第413章 生死归途
李衍站在山谷之中，四周的灵气缓缓流动，仿佛洗去了一切杂念。然而，他心中却充满了警惕与疑惑——这片看似平静的山谷，绝不简单。
他运转无道之力，试图感知周围的灵脉波动，却发现体内的力量极度虚弱，几乎无法彻底施展。那股来自域外的黑暗威压依然留在他的体内，像是一道难以磨灭的印记。
“这股力量……”李衍低声自语，目光沉凝。他抬头望向天空，蓝天白云仿佛静止，流动的灵气中隐约夹杂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诡异。
突然，远方的林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李衍目光一凝，迅速握紧剑柄，警惕地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谁在那里？”
一阵微风拂过，草丛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片刻后，一道身影从林间缓缓走出。那是一名身着青袍的男子，看起来约莫四十来岁，面容温和，手中握着一根古朴的木杖。
“道友何必如此警惕？”青袍男子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探究，“此地乃我苦修之地，你闯入我山谷，可有何事？”
李衍没有放松警惕，神色冷然地打量着他，沉声问道：“此地是何处？为何我会出现在这里？”
青袍男子微微一怔，随即目光柔和地说道：“你似乎身受重伤，灵力混乱，恐怕是从某个险地跌入此处的吧？这里是界外封印边缘的‘玄风谷’，乃是一处灵脉罕见汇聚之地。我在此地修行多年，从未见过外人闯入。”
“玄风谷？”李衍心中一凛，这个名字在他记忆中从未出现过。
他没有立刻答话，而是暗暗催动无道之力，试图查探此人的真实气息。然而，那青袍男子身上的灵力如一潭深水，根本无法窥探深浅。
“阁下究竟是谁？”李衍目光冰冷，剑意缓缓凝聚在周身，“修真界已遭域外之力入侵，你身为修士，为何隐匿于此？”
青袍男子闻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目光中多了一丝深邃与难测。他沉默片刻，叹息一声：“我本不愿掺和世间纷争，但既然你来了，或许也是天意。”
说罢，他抬手一挥，四周的空间骤然震荡，山谷中的景象瞬间扭曲，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如潮水般席卷开来。原本宁静的山谷逐渐被一片金光与黑雾交织的力量覆盖。
“你……”李衍脸色微变，骤然后退一步，握剑的手微微一紧。
青袍男子的身影缓缓飘浮而起，周身涌动着一种介于灵力与域外之力之间的奇异力量。他目光复杂地看着李衍，声音低沉：“你能走到这里，说明你是天选之人。而我，正是封印这片界外之力的‘守界者’。”
“守界者？”李衍皱眉，冷声道，“为何你体内竟夹杂着域外之力？”
青袍男子苦笑一声，伸手示意四周：“你看到的这片山谷，便是封印的外缘。而我守护的，正是这道封印不被外界发现。但数千年来，这股力量早已侵蚀我的灵脉，成了我无法摆脱的诅咒。”
李衍目光微微一闪，沉声问道：“那么，天幕之隙的出现，与你有关？”
青袍男子神色一凝，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天幕之隙本是界壁的薄弱点，而域外之灵通过层层渗透，最终撕裂了这道屏障。我已经尽力延缓，但终究未能阻止它扩张。”
“所以，你是这片界域的守卫者？”李衍声音低沉，眼神中依旧带着戒备。
青袍男子点头，目光复杂地看向他：“没错。你能够以凡躯逆道而行，走出域外黑暗的深渊，足以证明你的天资与决心。李衍，我能感受到你体内的‘无道之力’。这种力量，是阻止域外之灵的关键。”
“你知道无道？”李衍目光一凛，心头掀起一丝波澜。
青袍男子缓缓点头，手中木杖轻轻一挥，周围的灵气开始汇聚，在他面前形成了一道淡淡的光影。那光影中，显现出一个古老而扭曲的符文，与李衍之前感知到的域外符印极为相似。
“无道，是舍弃，是归零，是接近‘本源’的力量。”青袍男子的声音低沉而神秘，“这种力量能够撕裂一切规则，包括域外之灵的侵蚀。然而，它的代价是逐渐抹去自身的存在。”
李衍沉默了，握剑的手微微发紧。他从未真正理解无道之力的本质，只知道每一次动用这种力量，都在削弱自己的‘存在感’，让自己逐渐与天地融为一体，走向虚无。
“那么，如何封印天幕之隙？”李衍抬起头，目光坚定地问道。
青袍男子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一丝赞赏：“你果然没有退缩。封印天幕之隙，需要将无道之力与这片界壁结合，将裂隙彻底修补。但这种过程，将极大消耗你的灵识，甚至让你彻底消失。”
“即便如此，我也要尝试。”李衍毫不犹豫地说道，声音如磐石般坚定。
青袍男子凝视着他，目光中透着一丝决然。他缓缓伸出手，将一枚淡蓝色的晶体递给李衍：“这是我守护多年的‘界心晶’，它能够帮助你引导无道之力，暂时修补天幕之隙。但你必须谨记，一旦踏出这一步，便再无退路。”
李衍接过晶体，感受到其中流动的古老气息，眼神愈发坚定：“修真界的未来，我绝不会放弃。”
青袍男子点了点头，神色郑重：“去吧，李衍。修真界的命运，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随着话音落下，四周的空间骤然开始变幻，李衍手握界心晶，身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送而出。他的耳边响起青袍男子最后的话语：“无道之力，是唯一的破局之法，但你也要明白——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下一瞬间，李衍的身影被光芒吞没，重新踏上了归途。而天幕之隙的黑暗风暴，仍在遥远的虚空中悄然酝酿，等待着最终的决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