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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虹眼里的迷茫不像是装的。
姜哒哒看了两眼后，放弃。
她捏着姜虹的后脖梗子，“你最好能一直伪装下去，千万别被我抓到。”
看着他那不明所以的模样，姜哒哒冷哼了一一声，“让开，看你心烦。”
看着撞开自己，径直回房的姜哒哒，姜虹小声吡哔道：“嘿，你讲不讲道理了。”
直到关上房门，姜哒哒才像是卸了力一般，捂着胸口，摁住那不曾有过的悸动感，半瘫在床上。
她看着手腕内侧延展出来的红丝低语：“他们说我动情了。生了怜悯之心。我还以为是在埋汰我，没想到竟是真的。”
她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直接划破自己的血管，拽着那缕红丝的尾巴，将它直接抽了出来。
那红丝看着纤细，但抽出来时却有半米多长。
即便是被姜哒哒捏着末梢，但这缕红丝还是拼命的想要钻回姜哒哒的体内。姜哒哒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将其捏碎。
“怜悯他人的情愫虽然有别样的体验，但我不需要。”
在红丝彻底消散后，姜哒哒也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整个人颓废的半瘫在床上。到底尚未恢复灵力和修为，强行抽取情丝，堪比去了她半条命。
从前，即便是渡最强的天雷劫，她也不过是只觉得有些疼，拍拍灰，照旧该干嘛干嘛。
如今，却觉得四肢百骸都透着揪心的痛，整个人也乏力的连抬手都做不到。只能任由冷汗从脸颊旁滴落。
从小到大她从未觉得这般无力过，也只有在这一刻，她才感受到自己也只是个渺小的沧海一粟，受伤也会疼，不小心也会死。
疼，好疼。
哪怕是疼到晕厥，姜哒哒也愣是没开口叫人进来。
泪水打湿枕巾，留下花瓣般大小的水渍。
“师兄，师姐，好疼。师尊，王八蛋……”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天道的左眼圈都肿了。即便是这样，天道愣是没松手。
“你给我放开！”
酆都大帝气的上脚就要踹，“不是自己家孩子不心疼是吧。”
“你说那话，你有心吗？”
天道也生气了，对着酆都大帝的腰子就是一脚。
“她怎么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咋不心疼？可这是她必须经历的，很多事情，你不让她经历，她就有所欠缺，以她的心气，等到缺点暴露出来成为软肋，你觉得她会安心的受庇护，还是断臂重生？”
“她看着懒懒散散对什么都不关心也不上心，但她有多倔，对修行要求多完美无瑕，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然，她也不可能以杀入道，走无敌路，修无情道。”
“大道无情，还得甘于寂寞。这无情道所有人都能修，但唯有以神的视角俯视众生，不夹在自己的感情，方能修成正道。她做的没错，你若现在干预，那就是在毁她道果！”
酆都大帝何尝不知道这些，只不过是，他见不得她受苦罢了。
“自她诞生，我就没让她受过苦，她现在连灵力都没恢复多少，就硬拽了情丝出来毁掉，和要她半条命有什么区别，我就没让她这么疼过。”
看着姜哒哒那惨白的小脸，酆都大帝的眼睛都红了。
“经历过这一遭，她的心境也会变了，不是坏事。”
天道也不好受，但还尚存理智：“如今下界和末世无异，如果这一遭能让她收敛些脾性，也不算白疼了。毕竟，我感应到有些老怪物也要出山了。”
“出山又怎样？我们家小祖宗难道还要避着他们，可笑，我就在这，看谁敢以大欺小。”
天道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说的好像你还能下界去揍人似的，最后还不是要我出手。
姜哒哒是被拱醒的。
即便是昏睡了两天，她还是觉得浑身都提不起劲儿来。
看着用虎头眷恋着蹭着自己脖颈的金坨坨，姜哒哒挠了挠他的腮帮子，声音有气无力，“你这是养好了，觉得自己又行了？”
“嗷呜～”
白虎眼里满是对姜哒哒的担心。
兽的感知，永远要优于人类。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姜哒哒比以往任何的时候都要虚弱。若不是贴着她，甚至很难能感知到她脉搏的跳动。
“还没死，先别哭。”
姜哒哒根本学不会温柔，她踹了踹金坨坨的屁股：“让银坨坨和铁坨坨拿点水果进来喂我，饿了。”
白虎不太愿意走，但也听姜哒哒的话，一步三回头的跑了出去。
背对着它的姜哒哒，此刻死死的用手死死的攥着心脏处的衣服，她死死的咬着腮肉，不许自己叫出来。
暗金色的血液无声的顺着她的唇角滴落在枕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