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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菲侧过头,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刚得到新玩具就幻想征服宇宙的孩子:“那是你的五百万,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天气不错”,顺手理了理沙发扶手上搭着的围巾。
“啊?”曾小贤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像被戳破的气球,“这…这怎么能没关系呢?我的不就是你的吗?咱俩谁跟谁啊!”
他试图强调关系的紧密性。
胡一菲毫不客气地翻了个优雅的白眼,身体往旁边挪开一寸,拉开点距离:“打住,曾小贤。你的奖金是你的,我的工资是我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别搞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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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你答应补上的那几顿米其林,我记着呢,跑不了。” 她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带着点“你欠我的”的笃定。
曾小贤被噎了一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瞧你说的…我是那种赖账的人吗?米其林肯定安排!必须安排!…我是说,这钱…咱们是不是可以…嗯…让它生点小钱钱?”
他努力把话题拉回“共同规划”的正轨,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小圈,代表“钱生钱”。
“怎么生?”
胡一菲挑眉,带着点审视,“买股票?你知道明天哪支涨?还是投资开店?你知道现在什么店不亏本?”
她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现实得让曾小贤膨胀的幻想泡泡“噗噗”破裂。
“这个…可以研究嘛…”曾小贤底气不足地嘟囔,“或者…存银行吃利息也行啊,稳稳当当的…”
“那是自然。”
胡一菲重新把目光投向调低了音量的电视,里面正放着无趣的家庭伦理剧,“最稳妥的就是存起来。或者…真像之前说的,看看学校附近有没有合适的二手房,小一点,旧一点没关系,关键是离得近,暖气足。”
她说着最朴素的愿望,仿佛五百万和五百块在“安家”这件事上没本质区别。
“就…就买个房子?”
曾小贤觉得这规划朴素得有点对不起“五百万”这个金光闪闪的数字,“那剩下的呢?总得…干点啥吧?比如…环游世界?”
他试图描绘更宏大的蓝图。
“环游世界?”
胡一菲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幼稚的提议,“曾小贤,你出个差搬点烤鸭回来就累得跟狗一样,还环游世界?你是去受罪还是去享受?在家躺着看《动物世界》不好吗?省钱又省力。”
她逻辑清晰,直击要害。
曾小贤想象了一下拖着行李箱在各大景点人挤人的场景,再对比一下此刻暖烘烘的沙发,顿时觉得胡一菲说得无比正确。
但他嘴上还不肯认输:“那…那总得有点追求吧?比如…给我换个顶级的话筒?带金边儿的那种!”
“行啊,”
胡一菲爽快点头,“用你自己的五百万买。买镶钻的都行,只要你舍得。” 她一句话,又把“所有权”划得清清楚楚。
曾小贤:“……”
感觉五百万带来的快乐瞬间打了对折。他蔫蔫地缩回沙发里,小声嘀咕:“没劲…一点共同致富的觉悟都没有…”
吕子乔在一旁听得真切,虽然闭着眼,嘴角却咧开了,发出闷闷的笑声。
关谷神奇和唐悠悠也交换了一个“又开始了”的眼神,忍着笑。
胡一菲没再理会蔫了的曾小贤,目光落在墙角那两个装着“江湖野史”和“物理圣经”的硬纸箱上,眼神柔和了些许。
她想象着明天孟屿看到那本泛黄手稿时专注发亮的眼神,还有大力捧着那三块“砖头”时可能出现的、罕见的、属于学霸的惊喜表情。
“记得实现我们每人一个愿望。”
窗外的夜色渐深,公寓楼里其他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年节的彩灯在楼下闪烁,偶尔传来一两声孩童的嬉闹和零星的爆竹响。
第二天中午。
“曾小贤,别墨迹。快点出发,飞机马上就要落地了!”
胡一菲拎起装着书籍的硬纸箱,站在玄关,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映得她围巾边缘的绒毛微微发亮。
“来了,来了。”
曾小贤胡乱地把外套最后一个扣子系上,抓过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动作间还带着点刚吃饱的慵懒。
他走到玄关,目光扫过鞋柜上的车钥匙盘,那里孤零零地躺着他那辆小破夏利的钥匙,旁边空着——胡一菲的车钥匙通常在她自己兜里。“一菲,开谁的车?”
胡一菲正弯腰检查箱子捆扎的绳子是否结实,闻言头也没抬:“你说呢?就你那辆‘移动古董’,空调暖风跟老太太喘气似的,开出去接人,你是想让人家一下飞机就体验‘透心凉’?”
曾小贤被噎了一下,下意识想反驳“我那车怎么了,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
但想到昨晚阳台那刺骨的寒风,以及今天外面阴沉沉的天气,这话实在没什么底气。
他摸了摸鼻子,试图挣扎一下:“那…打车?叫个专车?显得咱有排面!”他试图把“五百万预备役”的派头再抬出来。
“排面?”
胡一菲直起身,终于正眼看他,眼神里是明晃晃的“你清醒一点”,“机场来回打车费够你加半箱油了。再说,等下接了人,行李加上这堆‘知识’,你打算塞后备箱还是抱腿上?专车师傅乐意?”
她利落地从自己外套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在曾小贤眼前晃了晃,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开我的。暖气足,地方够。”
她语气平淡,带着一种“这还用问”的理所当然,顺手把那个装着书的硬纸箱塞到曾小贤怀里,“抱着,轻拿轻放。我去拿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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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贤认命地接住箱子,入手是熟悉的沉甸甸感(知识的重量再次得到验证)。
他抱着箱子,看着胡一菲转身去客厅拿她的背包,小声嘀咕:“得,运输大队长兼搬运工,还得开领导的车…我这‘重点人物’的归途,怎么感觉越来越接地气了…”
胡一菲拿了包回来,正好听见后半句,凉凉地瞥他一眼:“嫌接地气?行啊,你自己打车去,抱着你的‘知识’和‘排面’,看看哪个司机愿意接这单。”
她说着就要去拿曾小贤怀里的箱子。
“别别别!”
曾小贤赶紧侧身护住箱子,脸上堆起讨好的笑,“接地气好!我就喜欢接地气!领导的车稳当!暖气足!我开!必须我开!为您和大知识分子们服务,是我的荣幸!”
他麻利地换鞋,动作快得像怕胡一菲反悔。
两人锁好门下楼。胡一菲那辆保养得当、看着就比曾小贤的“古董”年轻十岁不止的轿车停在车位上。
曾小贤把书箱小心翼翼地放进后备箱——里面除了昨晚他们带回来的背包和一个小行李箱,还空着不少地方,确实宽敞。
他绕到驾驶位,拉开车门坐进去,顺手调整了一下后视镜。
胡一菲坐进副驾,系好安全带,把装着孟屿和大力礼物的硬纸箱放在自己脚边固定好,然后报了个地址:“浦东T2,国内到达B出口停车场。慢点开,时间来得及。”
“得令!”
曾小贤发动车子,引擎发出平稳的低鸣,暖气口很快送出温暖干燥的风,迅速驱散了车内的寒意。
他舒服地喟叹一声:“嗯…这暖气,确实比我那‘古董’争气多了。”
车子平稳地驶出小区,汇入主干道的车流。
路上有点堵,年关将近,出城和进城的人流交织。
收音机里放着轻松的流行歌。曾小贤手指跟着节奏在方向盘上敲打着。
目光扫过窗外匆匆的行人和车辆,又瞥了一眼旁边安静看手机的胡一菲,心里那点关于“五百万”和“星辰大海”的小火苗又有点蠢蠢欲动。
“咳,一菲,”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找个话题,“你说…孟屿那小子,看到那本‘江湖秘籍’,会不会当场就找个墙角蹲着看起来,连家都不回了?”他想象着孟屿那副痴迷的样子。
“有可能。”胡一菲眼睛没离开手机屏幕,手指滑动着,“不过大力在,估计会把他拖走。”
“那大力呢?”
曾小贤来了兴致,“看到普朗克那三块‘板砖’,会不会激动得把公式刻挡风玻璃上?这车玻璃可经不起折腾…”他语气带着点夸张的担忧。
胡一菲终于从手机里抬起头,白了他一眼:“你以为大力是你?人家有笔记本。再说,刻玻璃?你科幻片看多了吧。”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不过,她眼睛亮一下,应该是会的。”
“就亮一下?”曾小贤有点失望,“五十块买的绝世孤本诶!就值‘亮一下’?”
“对大力来说,‘亮一下’可能就是最高评价了。”
胡一菲重新看向窗外拥堵的车流,“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有点什么都恨不得挂脸上?”
曾小贤被怼得没脾气,小声嘀咕:“我那是真诚…热情洋溢…”
他瞄了一眼胡一菲放在腿边的硬纸箱,又想到自己那还没影儿的五百万,试探着问:“一菲,你说…等钱真到了,咱是不是真该…嗯…考虑买个稍微新点、暖气再足点的车?你看你这车,虽然不错,但也开了好几年了…”
他试图把“共同财产”的概念再次植入。
胡一菲头也没回,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中午吃什么:“我的车挺好,开着顺手,保养到位,暖气也够用。你要觉得你那辆古董不行了,拿你的五百万去买新的,我不拦着。记得挑个后备箱大的,下次运烤鸭方便点。”
曾小贤:“……”
感觉五百万带来的购车自由又变成了烤鸭运输车升级计划,而且所有权似乎还是自己的。
他默默把“星辰大海”的蓝图在心里又折叠了一层,专心开车。
车子在缓慢的车流中挪动着,终于拐上了通往机场的高速。
速度提起来,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胡一菲看着远处机场航站楼逐渐清晰的轮廓,没再说话。
曾小贤也安静下来,只有收音机里的歌声和暖风的呼呼声在车厢里流淌。
他把车熟练地开进T2航站楼的停车场,找了个位置停稳。熄火,拉手刹,动作一气呵成。
“到了。”
他解开安全带,“走吧,运输大队长,该去迎接我们的‘知识分子’了。”
然后打开后备箱,小心地把那个承载着“江湖野史”和“物理圣经”的硬纸箱再次抱了出来,入手依旧沉甸甸的。
胡一菲也下了车,锁好车门,围巾在冷风中微微飘动。
她看了一眼曾小贤怀里抱着的箱子,又抬头望向航站楼灯火通明的到达大厅入口。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忽,“希望那本‘秘籍’别散架,也但愿大力不会觉得那三块‘砖头’太重。”
她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不易察觉的期待,率先朝明亮温暖的航站楼入口走去。
曾小贤抱着箱子,赶紧跟上,皮鞋踩在空旷停车场的路面上,发出清晰的回响。
浦东T2航站楼,国内到达出口依旧喧嚣。
胡一菲抱着那个承载着“江湖野史”和“物理圣经”的硬纸箱,像守护着易碎的古董。
冷气透过高大的玻璃幕墙渗进来,她微微紧了紧围巾。
曾小贤则抱着胳膊,伸长脖子在人流中搜寻,嘴里还嘟囔着:“这俩学霸是去搞科研还是去打劫山货了?航班都到了…”
话音刚落,两个熟悉的身影就推着行李车从闸口缓缓走出。
与吕子乔的风尘仆仆不同,孟屿和诸葛大力周身似乎还萦绕着长白山清冽干净的气息。
孟屿穿着件挺括的深灰呢子大衣,围了条厚实的深蓝色羊绒围巾,一手稳稳推着堆得小山似的行李车,另一只手则极其自然地、轻柔地搭在诸葛大力的后腰上,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保护姿态。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清隽温和,但眉宇间透着长途跋涉后的些许疲惫,眼神却明亮有神。
诸葛大力则穿着一件奶白色的羽绒服,围着条同色系的毛线围巾,衬得小脸越发白皙。
她没戴帽子,乌黑的短发柔顺地贴着耳际,鼻尖被冷风吹得有点红。
她步履轻快,带着点归家的雀跃,正侧着头对孟屿说着什么,脸上挂着浅浅的、极其自然的笑意。
两人靠近时,肩膀会不经意地轻轻相触,孟屿便微微低下头倾听,那专注的姿态本身就像一道无声的暖流。
“师傅!曾老师!”
大力眼尖,率先看到他们,小跑几步迎上来,声音清脆中带着点旅途后的放松甜意。
孟屿也加快步伐,推车稳稳跟上,温和地打着招呼:“一菲姐,曾老师,麻烦你们来接了。”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胡一菲脚边的硬纸箱上,带着疑惑。
“不麻烦不麻烦!欢迎回家!”
曾小贤立刻切换成“大家长”模式,凑过来打量那辆行李车,“嚯!大力小屿,你们这是…把长白山哪个山头承包了?”
眼前这辆行李车确实壮观。除了常规的两个大行李箱外,上面还满满当当地摞着、挂着、塞着各种大小不一的纸箱和布袋。
几个半透明的厚质塑封袋里,是油润光泽、形态饱满的木耳和猴头菇,挤挤挨挨像是黑色的和米白色的小山丘。
两个印着“长白山珍品”字样的古朴硬纸盒隐约露出红绸衬底的轮廓,看形状像是包装好的人参——孟屿挑这些东西向来精细讲究。
还有几个密封严实的玻璃瓶,里面是浓稠得仿佛流动琥珀般的野生椴树蜜,瓶颈上还挂着点点凝固的蜜珠,在机场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泽。
最醒目的是几个大大的、印着各种菌菇照片的彩印环保袋,鼓囊囊地装着晒干的各种山菌,散发出浓郁而独特的山林香气,旁边还挤着两个印有“高山雪蛤油”标签的精致小罐。
孟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顺手接过胡小贤想去拎的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曾老师,我们自己来。主要是些特产。长白山的野生菌品质确实难得,就多买了点,大家分一分。还有一些…”
他顿了顿,目光瞥向大力,带着点温和的纵容,“大力喜欢那边的椴树蜜,纯度高,营养价值也好。顺便给邻居们也带了点伴手礼。”
他语气平实,没有炫耀,只是陈述事实,更透着种把好东西带回来分享的心意。
“哇!”
曾小贤听着孟屿的介绍,再看看那堆成小山的“山珍”,眼睛都亮了,馋虫瞬间被勾了上来,仿佛已经闻到了小鸡炖蘑菇的香味,“讲究!太讲究了!孟老板出手就是不一样!这一看就比‘某品牌真空包装烤鸭’有文化底蕴多了!嘿嘿…”
他意有所指地调侃着阳台上的存货,顺手帮忙把最大一箱干菌搬到自己的手推车上,分量十足,压得小车都晃了晃。
胡一菲的目光扫过那堆充满自然气息的“战利品”,又落在孟屿始终轻护着大力的手上,还有大力看孟屿时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依赖光芒。
这种温和流淌、无需刻意言说的亲密,让她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她朝孟屿点点头,眼中带着赞许和一丝难得的促狭:“挺会挑。这些东西实用。看着也比某些‘硬核知识’轻快。”她不忘调侃自己带的礼物。
孟屿自然听出她话里的戏谑,却只是温文地笑着,没有接茬,转头问:“关谷和悠悠也在家吗?子乔出差回来了吗?”
“都在都在!”
曾小贤抢答,“关谷悠悠在家暖居呢!吕大少爷昨晚已经被首都人民的烤鸭诚意‘喂饱’了,现在估计还在被窝里回味无穷!走走走,赶紧回去,让他尝尝什么是真正的山珍海味!”
四人——准确说是胡一菲抱着“知识”,曾小贤推着一车“山珍”,孟屿推着剩下的行李,诸葛大力跟在旁边时不时帮忙扶一下摞得不稳的袋子——汇入了人潮,走向停车场。
回去的路上,胡一菲坐在副驾驶,抱着硬纸箱。曾小贤开车,孟屿和大力坐在后排。
车厢里暖和起来,长白山特产那混合了菌类、蜜香和淡淡药草的自然气息,取代了机场的消毒水味,弥漫开来,像把一小片山林搬了进来。
胡一菲装作不经意地回头,对坐在后面的孟屿说:“哦,对了,孟屿。在北京路过一家旧书店,替你淘了本书。”
她用手拍了拍身边的纸箱。
孟屿的视线立刻聚焦在箱子上,眼神里的兴趣瞬间盖过了其他:“书?”
“嗯,”
胡一菲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一本清末民初京津码头底层帮会、脚行的口述史整理手稿,应该没正式出版过。我看着有些料还挺野,说不定能补充点你的研究方向。”
“口述史?底层帮会?”孟屿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探灯找到了目标,“那太珍贵了!”他下意识地身体前倾,隔着座椅靠背似乎想看清那箱子的模样,语气带着学者遇到关键史料时的兴奋和急切,“是哪家书店淘到的?保存情况怎么样?是誊抄本还是原始笔记?有没有署名?”
一连串专业问题倾泻而出。
“博古斋,”胡一菲言简意赅,“破破烂烂,但也算完整。没署名,就个模糊的徽记。”她故意没提价格。
即便如此,孟屿的呼吸都明显急促了几分,眼神里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
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努力维持着表面的沉稳:“太好了…太好了…”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坐在旁边的诸葛大力抿嘴轻笑,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孟屿的手臂,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前排:“别急,到家就能看了。”语气里带着几分只有他们才懂的、亲昵的安抚。
孟屿感受到她的提醒,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赧然地笑了笑,重新靠回椅背,但眼神依旧不时瞟向前座的纸箱。
胡一菲和前排开车的曾小贤在后视镜里交换了一个眼神,曾小贤脸上是“看吧我就说”的得意。
胡一菲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转过头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城市街景。
车厢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暖风的轻响和空气中交缠的“知识”诱惑与“山珍”清芬。孟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着,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大力将头微微侧靠在孟屿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假寐,安静地汲取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车子驶入熟悉的街道,爱情的公寓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