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土昙花

第30章 爹住院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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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疾病有时候也是心情的作用,心情不好,各项疾病就会加重,心情好了,身体各个零件也就疏通了。病自然而然就好了。爹和妈就属于心情好,病就好的那一例。爹以前就是高血压动脉硬化。经常迷糊。这次犯病是放牛时,一头牛打栏子发情了,不吃草,一个劲儿上牛,他没办法了,这个牛不吃,还影响其它牛吃,他就把发情的牛拴在树上,继续放其它牛。那个牛拴在那,来回拧蹭着。待发现时,他把几头牛拴上,去看这头牛,只有半截牛僵绳在树上,拽着绳子跑了。

我爹急的不得了,那三哥又去赶集了,在家喂的牛。我爹把那几头牛又仔细拴好,才沿着那头牛跑走的踪迹一路搜寻,找牛不像放牛,人着急上火,我爹还怕这牛万一跑到哪个小贩子的拉牛车那,让人给拐走了。

找了一下午,没有找到,问谁谁能没看到,顺着蹄印到大道就看不到了,大道上人来车往的,存不下牛蹄印。别人告诉三哥,三嫂才和我妈把拴在山坡的三头牛牵回去。那时候就要黑天了,三哥告诉邻居,从大道往北找,他顺大道往南找,找着找不着,九点都回屯聚齐。邻居到道北的几个屯子问了一圈,有人说看着了,被人牵走了,没看着人啥样。

三哥到南面找了一圈,碰着爹也在那屯,天也黑了,只能回去,明天再找不到就通知我回来,三丫想让我回来,爹说再等一天,明天晚上看情况。人不该着伤财总是能周全的,那个人牵牛走到半路被派出所巡逻的盘查,露出马脚,这才把牛找到,他琢磨这头牛有些日子了,三哥找邻居帮去取的牛,爹经过这次事情,身体每况愈下,有几天是妈和三丫放的牛。

我回去几次,都是匆忙来去,看到爹和妈身体状况挺好的,也就没多想。接到爹住院信的时候,我正在上早班。是三哥送来的,问我能不能请几天假,他回去经管牛,两家十来头牛,没个利索人经管不行,妈身体也不好,三丫又快临产了。

妈和三丫两个人能互相照看,那帮牛和孩子吃饭,都得三哥三嫂管了。我和刘哥一说,刘哥就让我回去,请三四天可以,耽误天多了位置就没了,一卯钉一屑的事,你走了大伙儿就得紧忙,把你那份干出来。我带上用的东西去医院换三哥,到那时,爹正在打点滴,我问检查啥病?爹说没啥大事,就是一股火,勾起老病了。

三哥交待几句问有没有啥往回带的,我说没有。让他帮着把牛卖两个,养多了也累挺。我爹看着是小病,身体实则已经透支了。这几天越打越重。我打算给爹转院,爹说不来回折腾了,花那钱没用了,头五年就应当走的人,又多活了这么多年,也该实足了,就是没看到我孙子出生,挺遗憾的。

我说爹别想那么多,身体慢慢养,咱日子越来越好,到时让你孙子领你遛哒遛哒,多好。医生也建议我爹别打针了,回家养养吧,打不打都是那么回事。另外我的续假又要到期了,三哥来了一趟把卖牛钱拿来了,卖了一头小牛,一千二百块钱,爹的住院钱是够用了,爹说啥不住院了,回家,正好我三哥也来了,也不用我去送,让我回去上班,他到家慢慢养,阎王爷要不收他就不去。

三哥要把钱给我留下,我说我这也不用钱,我手里也有钱,这钱拿家去给爹妈买营养品吧。我耽误了十一天,回去之后冲大伙儿做了个罗圈揖,让大伙儿受累了。刘哥说这是你,换二主也早被开除了。

我说多谢刘哥照顾。食堂出了新规,严禁服务员往回携带公家食品。再回去不能大包小包的拿了,总这么拿啥单位能受得了。我周日回去时,去商店给爹和妈买了一些补品,又给三丫买了一件漂亮的裙子。

回到家,爹好像比出院时精神,他说不花钱心情就好了,在那一天花钱像流水似的,啥家庭呛得住。

又卖了一头,家里就两头牛了,三哥也剩两头,他说牛少好经管,这四个牛还没有以前他自己养的多。愿意养往后遇着好的再买,暂时就先养这几个吧。现在看,我家的这两头牛就得他无限期的经管下去了。

三丫离预产期还有二十天左右,下月十号。到那时我再请假。三丫看我给买的花裙子,在身上比量又比量,转圈让我看,我笑扶着她,别把我儿子整跩了。她又叫我妈看看,这条裙子特好看。看着三丫叽叽喳喳高兴的样子我的心里也甜甜的。

晚上睡觉时,她枕着我的胳膊,摸着我的脸,我抚摸她隆起的肚子,她问我,她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我说不丑,比原来都丰满。她说你是不是嫌我是个大胖子,我说没有,就亲了她的额头,又亲她的脸,亲她耳朵时,她说不能亲那里,怀孕时被人亲那里,到老时耳朵该聋了。我问她听谁说的,她说老话留下来的。

我说不亲耳朵就亲鼻子,亲眼睛,我又亲她脖子,她说这两个喳喳是不是太大了,我说大了好,儿子的口粮够用。她让我尝尝,先替儿子尝尝奶鲜味不,她问我啥滋味,我说咸咸的,她让我听听孩子踹她呢,不让你动他的奶,我说我不动,我就用脸蹭她的肚子,她说你听听,他在里面踹我呢。

三丫在我的臂弯里睡着了。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微胖的脸上甜甜的笑容,我心里荡起一股暖流,在心里由衷的说道,三丫和我在一起我很幸福。相逢总是短暂的,虽然离县城只有四十多里路,我和三丫却聚少离多,有时一个月回来不到三次,赶上雨季,这个月有时回来一次。

这次回去我准备辞职,所有家人都反对,这时候找个班不易。像这种国家公共食堂的工作更不好找。爹妈身体这样,三丫又面临预产,两头牛还得三哥给经管。三哥说如果你因为牛没人经管不上班,那还莫如不养牛,有班能挣俩现钱,家称万贯,带毛不算。养牛也不是那么准就能挣钱。我起早走的时候,三丫也醒了,搁那不用惦记家。她能照顾好自己,离预产期还有十多天呢,要搅病跟前有接生的,妈和三嫂也在家”我说你要有反应给我打电话,我希望你能去医院生,比较安全。

她说花那冤枉钱干啥,全村女人生孩子不都是张嫂子给接生吗,一回就二百,你要是去医院,二千也不够。我说咱也不差那俩钱,只要你安全就行。她说没事,她这人皮实。我捧住她的脸亲了又亲,让她注意养胎,让她有活别抢着干,等到生完孩子利手利脚的多干点。她嗯嗯的答应着。

回到食堂,刘哥他们刚起来,说我起的挺早,王二说两口子不办事就不耽误事,一早也起来了,恋窝也没用,馋的眼欢似的。我说你是亲身经历,这是经验之谈。他说他说的都是实话。中午打饭时,我又碰到彩虹的同学,我问她有没有彩虹的消息。她说彩虹退学了,好像被开除的,具体啥情况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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