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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叫我沫颜！」我猛地提高了声音，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那个任你摆布，对你百依百顺的沫颜，已经死了！从你把我送给太后的那一刻起，她就彻底死了！」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尖锐，也刺痛了陆砚绎的耳膜。他脸色一白，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被他掩饰下去。
「我知道，是我错了，」他低声说道，「我不该怀疑你，更不该把你送给太后。我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我冷笑一声，「陆砚绎，你堂堂一个王爷，竟然把‘一时糊涂’这四个字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你不觉得可笑吗？」
他无言以对，只能沉默地站在那里，任由我的怒火倾泻而出。
「你知不知道，」我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哽咽，「那段时间，我一个人在太后那里，是怎么熬过来的？你又知不知道，当我听到你要娶柳琳为妃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
说到这里，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该死的，我明明已经决定放下，为什么还要在他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我慌忙别过脸去，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眼泪。
然而，下一秒，我的下巴就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捏住，迫使我抬起头来。
「别哭了，」陆砚绎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
他的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脸颊，替我擦去眼角的泪水，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我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竟忘了反抗。
他的眼神，是那样专注而深情，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吸进去一般。
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脸颊也开始发烫。
该死的，我怎么会对他……
我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后退几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陆砚绎，」我冷冷地说道，「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回心转意。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想要尽快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然而，我的手腕却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抓住。
「放手！」我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钳制。
「苏沫，」他看着我，眼神坚定而执着，「我知道，我伤你太深。但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好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恳求，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我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弥补？他拿什么来弥补？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慌张的声音响起：
「王爷！不好了！王妃……王妃她……」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王妃怎么了？你快说啊！」陆砚绎猛地甩开我的手，一把抓住来人的衣领，厉声喝问道。
那人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说道：「回……回王爷，王妃她……她服毒自尽了……」
「什么？！」陆砚绎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柳琳自尽了？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陆砚绎喃喃自语，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他松开抓住来人的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眼神空洞，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
柳琳死了，他终于尝到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了吧？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却一点也不好受呢？
我应该高兴才对啊，柳琳死了，就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挡我和陆砚绎在一起了。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我喘不过气来？
「苏沫……」
陆砚绎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充满了痛苦和绝望的眼睛。
「你……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他声音嘶哑，带着一丝颤抖，「你知道柳琳要服毒，所以你才故意激怒我，让我离开，对不对？」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的眼神，像是要把我整个人都看穿一般，让我无处可逃。
「你说话啊！」他突然暴怒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的力气很大，我的肩膀被他捏得生疼，但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我的心，比我的身体，更痛。
「陆砚绎，你冷静一点！」我用力推开他，冷声说道，「柳琳的死，与我无关！」
「还敢说无关？！」他红着眼睛，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如果不是你，柳琳怎么会服毒？如果不是你，我们现在已经成亲了，她怎么会……」
说到这里，他突然哽咽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鲜血淋漓。
是啊，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穿越到这个该死的世界，如果不是我爱上了陆砚绎，柳琳就不会死，她会成为他的王妃，和他白头偕老。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陆砚绎，你醒醒吧！」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柳琳已经死了，你就算再怎么伤心，也换不回她的命了！」
我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他最后一丝希望。
他颓然地松开我的手，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眼神空洞，毫无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