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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的所做所为，司空饮月略有了解，她曾让封亦渡弹过三天三夜琴，直到弹到双手鲜血淋漓才罢休。
其他责罚，更是家常便饭，只因封亦渡天生反骨，那张小嘴每天就跟淬了毒似的。
他出身又不好，是个宫廷乐师，原主并不在意他。
司空饮月轻轻拍了拍封亦渡的后背，轻声道歉：“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
“那不是你，我知道……”封亦渡小声道。
司空饮月眼眸微微睁大，半晌又恢复了平静，不置可否。
她在无间地狱根本没有隐藏仿生机械臂跟“神之眼”的存在，结合过往，封亦渡能猜到什么，也不意外。
“我想回幻音坊了，公主……”
封亦渡怀念他在宫中日日习琴的日子，那段时间虽然清苦却很纯粹。
邀三五好友，月下共饮，琴瑟和鸣，实乃世间美事。
“那等我们出去，我带你回宫。”司空饮月眼眶发红。
不料，封亦渡却突然松开了抱着司空饮月的手，他满眼不舍地看着她，像是要将她印在眼底，刻在心里。
“公主，我累了，走不动了。”封亦渡露出一个笑，“他们又朝这围攻来了，让我独自留在这吧……”
司空饮月侧头看向右后方，大地震颤，无数恶鬼如浪潮般涌来，有山呼海啸之势。
他们生前都不是常人，早已知道封亦渡与执魑神魂的紧密联系。
在执魑走后，他们将对鬼王的所有恨意都发泄在了封亦渡身上。
他们恨不得将封亦渡碎尸万段，但又不想他死得太痛快。
他们想折磨他取乐，以报他们在无间地狱中所受的无尽刑罚之痛。
他们还想将他折磨至死后，再撕碎他的一魂一魄，让鬼王魂魄永远残缺。
无奈，司空饮月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紧紧跟着封亦渡，一次次救他于危难之中。
而他们又拿司空饮月没有办法，只能恨得牙痒。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层层叠叠数不清恶鬼便将司空饮月与封亦渡所在之处，围了个水泄不通。
领头的恶鬼面如白灰，两腮打了艳丽的腮红，嘴角挂着山羊胡，一副大奸大恶、阴险无比的长相。
一道阴冷的声音在无间地狱响起：
“猫捉老鼠的游戏，玩久了，我们也没什么耐心了，今日不如将二位一道收拾了。”
其他极恶之鬼闻言，神情兴奋不已，个个眼冒绿光。
“你们不会还指望着鬼王回来救你们吧，他若是能回来，早就回来了。”
“喂！那个丑女人，你当真以为鬼王在乎你的死活？一个道侣之名就把你哄住了。”
“把鬼王的人身交出来，我们可以饶你不死，不要再不识好歹。”
封亦渡扶着身后烧红的岩石，艰难起身与司空饮月并肩而立，悄然传声给她：
“公主，一会我拖住他们，你先跑……”
司空饮月黑眸一沉，看向那几只鬼，凉凉开口：
“几位是在无间地狱待久了，连尿都没有了是吗？”
几只恶鬼面面相觑，第一次从一个女子口中听到如此粗鄙不堪的言论。
他们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就又听到司空饮月嗤笑一声道：
“你们但凡有点尿，照照自己如今的模样呢，论相貌之丑陋，你奶奶我还是比不上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