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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道阵法声响从卧室传出。
“墨怜！”顾长生顾不上什么方便不方便，忙跑到卧室窗前，飞起一脚，踹碎棂条花格窗，冲进房间。
粉色窗帘飘动，满地木窗碎屑。
借银色月光，他看见一个身穿红衣，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拔步床粉色床帐内。
她高举一双胳膊，手中玄金锥闪烁耀眼金光，其中夹杂阵阵黑气。
锥尖锋利无比，正对墨怜眉心。
“墨怜，小心！”顾长生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向墨怜飞奔。
那一刻，心紧紧揪起，又闷又疼。
奈何卧室太大，即便他身法很快，也快不过红衣女人下手的速度。
呼吸一滞，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片段涌进脑海。
“岁安是个好名字，我祝你岁岁平安，不生不死不老不灭，一个人，孤孤单单活下去。”
“时间，会揭示一切阴谋诡计。”
“可惜我可能再也看不到你后悔那一天了。”
“我没有错。”
“我也没有杀人。”
“你们都说我身负不祥，可在我看来，真正内心幽暗的，是你们才对。”
“嫉妒，狂妄，高高在上，欲壑难填的人，从来不是我。”
顾长生看不清楚那张脸，却能感觉到被自己抱住的少女很瘦弱，大雪天，她身上只穿一件淡粉色古代长裙，血染满她衣襟，落一地鲜红。
她唇角带血，笑得肆意妄为，“如果我们只能活一个人，那就让你永远活着。”
“而我……会活在你的记忆里，东方岁安，你可千万，别忘了我。”
顾长生“咚”一声跪倒在地，怎么挣扎也爬不起来。
眼前的世界，不再是墨怜卧室。
他怀里抱着一个人，正是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粉衣少女，可她的脸仍无法看清。
“你是谁？”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顾长生声音低沉沙哑，心脏撕裂，痛不欲生的感觉再次袭来，呼吸渐渐困难。
心知这一幕，或许是他消失的记忆，他用尽全力在少女身上找线索。
焦急的目光落于她心脏位置上的玄金锥，瞳孔骤然一缩。
不是实物，那种强横霸道的力量已让人不可忽视，一旦被其所伤，后果不堪设想。
这正是刚才闯进顾园的红衣女人手中之物。
她要用这件大杀器害墨怜！
顾长生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出，强行回归神智，破除迷瘴。
“啊啊啊啊啊！”女人惨叫声响彻寂静的房间。
他抬起头，眼前画面让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双眼紧闭的墨怜，一手掐住红衣女人脖子，另一只手握紧玄金锥狠狠向女人眉心刺去。
一下，又一下，一共十几下。
红衣女人一开始还能惨叫，越到后面，声音越小，直到她的身影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叮……”
玄金锥倏地飞来，犹如离弦的箭，从顾长生耳边飞过，深深没入他身后的柜门。
墨怜垂着头，闭着眼，一步步向他走来。
“墨怜，你清醒一点。”顾长生眼底闪过忌惮，不动声色，脚步往后挪。
就在他准备跳出窗户，回去拿镇定剂的时候，被一股无形力量困在原地。
少女缓缓来到他面前，病态且惨白的脸半隐于黑暗，一双泛起红光的眼正静静看他，看了许久，似在确认什么。
“墨怜，你……”顾长生话还没说完，修长脖颈已被少女纤细的手一把掐住。
“东方岁安，我找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