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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入学考。
十月运动会。
十一月期中考。
十二月艺术节。
一月期末考。
再之后就是寒假。
苏潼翻翻日历，漫长的高中生活仿佛一眼就望到了尽头。
然而，他从不甘于平庸，要活，就要活成风云人物。
入学第一天，因没穿校服被教导主任抓个正着，在校门口罚站了半小时。清晨的阳光穿过他的发丝，路过的女生投来花痴的目光。
苏潼忽然想到一句鸡汤：人生处处都是舞台。
第一个月，他没少出风头。
加入校乐队，报名校篮球队，以及故意与唐云燕作对。
光欺负唐云燕还不够，教导主任来势汹汹，也得给他个下马威。
他先是犯个小错，借机被罚进主任办公室浇花，又从树上捉了几只毛毛虫，偷偷放进主任的茶杯泡着，害主任吓得摔了杯子。
苏潼委屈巴巴地说：眼神不好，以为是柳絮。
运动会男子100米一战成名，只输隔壁体育班的冠军0.17秒。
艺术节校乐队出节目，苏潼打鼓，排练一次不落。
从此他有了“一中霸王”的名号，“霸王”当然不是因为打鼓，而是因为打人。
隔壁班的刘顺放学后堵了五班的“班花”，赵可盈。
苏潼路过，本不想管这事儿，毕竟两个人偷偷亲个嘴拉个手又没犯法。
可听到赵可盈哭得厉害，才知道刘顺调戏女同学不是一次两次了。
刘顺调戏未遂，被苏潼揍哭，具体过程无人知晓，五班小群迎来开学第一次“消息大爆炸”。
有人传，苏潼喜欢赵可盈。
也有人爆，苏潼和其他班女生暧昧，但凡是个美女他都喜欢。
当所有人都在猜测“如此不正经的人学习如何”时，他连续拿下期中和期末考试的物理、化学和数学第一，再次成为老师和同学热议的焦点。
于是又有人开始向王皓宇打探苏潼的“夜生活”，王皓宇一脸愤怒地说：
“我靠，你们把我潼哥当什么人了！”
“还背着你们深夜偷摸学？他闲的？”
其实很简单，苏潼的夜生活就是打游戏。
孙女士回家早就收敛点，孙女士出差就打到凌晨两三点，然后在唐老鸭的课上补觉。
长此下去，他的语文成绩一落千丈，成为唐云燕家长会上的“眼中钉”是必然的事了。
每个年级都有“光荣榜”，每次考试的单科状元都要在上面贴上一张自己的照片。
每年家长会，光荣榜下必是一道风景，家长们总会七嘴八舌讨论着各科的成绩。
“这小孩儿谁啊，怎么贴了这么多张照片？”
“还能有谁，五班那苏潼呗。”
“你得跟人家好好学，人一看就是好学生。”
这是一套最常见的对话了。
苏潼偶尔也会停下来欣赏自己的“战绩”，别人的照片都是规规矩矩的校服照，只有他，贴的是打鼓的照片。
他喜欢打鼓。
头、手、脚被鼓点支配的感觉，爽极了。
他更喜欢打拳击赛。
全身血液燃烧的感觉，还有种赌命的快感。
快乐时打鼓，不快乐时打拳，这是他的人生座右铭。
苏潼站在光荣榜下，在熙攘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孙佳音忙着做生意，她是本次家长会唯一请假的家长。
表面上看他逃过一劫，终于不必再为“眼中钉”的事苦恼。可事实上，看着结伴而行的学生和家长，苏潼独自背着书包，书包里什么书都没装，只装了一对儿鼓槌。
有点凄惨。
苏潼吹着口哨，流浪鼓手也该回家了。
刚想开溜，只听背后有人叫他的名字，直觉提醒他撒腿就跑。
果然，苏潼前脚刚抬起来，唐云燕就追上来，好在他跑得快，成功躲过了夺命追击。
只听唐云燕在后面喊着：“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苏潼你语文欠的账早晚要还。”
“知道啦老唐。”
他得了便宜还不忘卖乖：“您快回家过个好年吧，等来年开春再催债吧。”
苏潼边笑边跑下楼，鼻腔内充满冷气，就是这个味道，冬天已悄然降临。
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啊。
新鲜且干燥，是北方独有的冬味。
他躺在操场的草地上，又怕被足球砸到，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随便走走。
高一和高二在一栋楼，高三则在不远处的另一栋，二楼是文科班，三楼是理科班。
高三年级也有光荣榜，只是常年不更新，上面的照片早已泛黄，有很多都看不清人脸了。
苏潼抬眼望去，最吸引眼球的照片是个女生，看着像获奖照片，背景不是学校。
女孩儿眉宇间还是那股桀骜不驯的凌厉，嘴角微微扬起，笑容平和大方。
陈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