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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说这是最后一次，把我诓去。他表哥上来就说我强奸他妹妹，要十万块钱私了，不然他就报警。”
沈逾再次开口，“是他说要十万块钱在先？”
“对！是他说的我要是给了十万块，他就不报警，我才给的。谁知道他们转头就又报警了啊！”
“你是这时候才知道，女孩不满十四岁？”
男人发狠似的搓着剪成毛寸的短发，“是…女孩妈妈给我看了她的户口。”
这时，黄琛将手机递了过来，上面是一个女孩的二寸照，她穿着校服，眼睛狭长有灵气，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屑，看起来确实是个不良少女。
但…这稚嫩的脸庞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你没有怀疑过她未满十四吗？”秦相宜问。
“怀疑过，所以我问了啊！是她瞒报！”
“你也知道和未满十四的女童发生关系是犯法的。”
男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一开始就知道，不过是抱着侥幸心理而已。多少犯罪的人都是这样，觉得天下这么多人，他犯个小错怎么会让人发现呢。
沈逾将笔记本合起来，身子向后依靠，“以目前的情况，只能争取从轻处罚，无罪辩护是不可能了。”
男人勃然大怒，“为什么？！我是真不知道！是她谎报了年龄，难道…难道我在认识一个人的时候，要让她提供身份证吗？！”
“你！”他突然指着黄琛，“如果一个比你小好多的年轻女孩约你出去，你的第一反应难道不是高兴吗！”
黄琛耸耸肩，“可能吧，证明我风华仍在？”
男人的身子尽最大可能向前倾，迫切的看向主理律师，“你倒是说话啊！”
“因为女孩的哥哥敲诈勒索过你，我们可以利用这一证据尽量争取从轻处罚，三到五年，但你也要做好判十年的准备。”
“从某种程度上我也是受害者啊，她要了我那么多钱，她哥还来敲诈我，更何况…她也是自愿的啊！”
“法律规定，不管对方是否自愿，与十四岁以下的发生关系都构成强奸罪。他哥哥敲诈你的事情我们可以另外立案起诉，但你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是跑不掉的。”
男人脱力般的靠在椅子上，手铐碰撞发出当啷的响声。
“我们先回去准备辩护资料，如果您想起什么细节可以随时跟我们联系。”
几人出了看守所，上了⻋。
在回律所的路上，秦相宜一直侧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车在红绿灯前停下，沈逾偏头问，“想什么呢?”
“他明明知道......”
秦相宜把头转回来，看向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
他明明知道对方是未成年还是下手了，后来停止约会⻅面应该是掌握了她确实是未满十四的证据，出于害怕或者是真的因为小姑娘太闹了，他才决定终止两个人的关系，否则他一定会将这段关系继续下去。就像他说的，“一个比自己年轻那么多的漂亮小姑娘主动约自己，自己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绿灯亮起，⻋子启动。
“他是我们的当事人，我们需要为他争取响应的权益。”
“沈律有违背过自己的良心吗？”秦相宜突然问道。
沈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在两难的问题上并没有绝对的答案，更没有绝对的对错。律师的职业操守和个人的道德标尺，不可能时时都在一个水平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