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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说人家，万一真的是想报答资助人呢?」
「妹妹，我的卡虽然不是工行的，但是尾号确实是9936。」
秦相宜没看到有用的消息，正准备关掉网页，收件箱里就蹦出来一条新消息。
是一个刚注册的账号，没有头像，名字还是系统随机生成的字母和数字的组合。
“你找我？”这是第一条消息，紧接着是一张银行卡的照片，红色的，工行的，尾号9936。
秦相宜突然脊背挺直，噼里啪啦开始打字，“您好，我是您资助过的人，现在在华南财经政法大学的法学院读研究生。您在哪里，我想当面感谢你。还有，这个卡号已经停用了，希望您给我一个新的卡号，我把当年您资助我的钱还给你。”
文字发过去，她忐忑的看着对方正在输入的符号。
良久，来了新消息，“我很开心听到你你现在学习成绩优异的消息，我很欣慰。说明我当初没有看错人。你的努力绝对对得起当初资助的那些钱，对我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就不用还给我了，当面感谢也不必。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也一定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希望你今后的学习和生活一切顺利。”
“您放心，我绝对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但钱是要还的。”
“不必，你现在已经成才，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秦相宜又发了两条消息，对面不再有回复。点进主页才发现，这个账号已经注销了。
秦相宜有些失落的靠回凳子上。好不容易找到了人，瞬间又石沉大海了。
不过好在找到了，两年来的大海捞针也算是有了一点回报。
秦相宜关掉网页，开始完成沈逾给她布置的工作。
最近二组转来的强奸案准备开庭了，秦相宜和沈佳的工作压力骤增。在一组接触的民法案子居多，刑事的经验不多，遇到不懂的秦相宜也去找二组的两个实习生不耻下问。
“其实这案子说起来也不复杂，当事人强奸幼女，幼女哥哥敲诈勒索。就看在庭上怎么辩了，我觉得…十年是跑不了了。”
张旭科在茶水间碰见接咖啡的秦相宜，看她压力大的整个人都憔悴了，好心帮她疏解。
“那如果再加一条女孩…恶意隐瞒疾病呢…？”
张旭科眼底闪过诧异，“一个十四岁女孩能有什么疾病？梅毒啊？”
秦相宜点头，“还有艾滋。”
张旭科张了几次嘴都没发出声音，手伸出来几次又重新收回，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此刻万马奔腾的心情。
“女孩在认识我们当事人之前，经她表哥介绍，曾一起参加过…多人派对。”
“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她微博里发过一条动态，照片里男男女女都有，当天她的银行账户里出现三笔共计一千八百块钱，而照片里只有四个男人，出去她表哥，正好剩仨。”秦相宜把咖啡杯拿下来，走到吧台前和张旭科面对面坐下，“她有性病的事情，也是查她的银行流水的时候，有一项是医院的挂号费，顺着查下去知道的。”
张旭科连连摇头，不敢置信，“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
“所以如果女孩是…这个样子的。法官会酌情降低刑罚吗？”
张旭科思考片刻，“这很难说，需要非常充足的证据作为支撑才可能成功。我记得…当事人好像每次都给女孩钱吧？如果用嫖娼辩护而不是强奸呢。”
“沈律也是这么打算的。但我们很难证明当事人不知道女孩未满十四岁，如果明知依旧发生性行为，那就还是强奸。”
“但如果行为人确实不知对方是不满十四岁幼女，且自愿发生性关系，未造成严重后果，情节显著轻微的，不认为是犯罪。”
秦相宜长叹一口气，“谁说刑法简单的。”
张旭科一笑，“你们民法也没强到哪去好吧。前几天你们一组都不在，我去接了个离婚的咨询，那俩人从一进门就开始吵，吵的我头都大了。”
两个人对视无言，突然扯开嘴角无奈的笑了。
钱难挣，屎难吃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