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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小厨房的门被敲响。
“需要我帮忙吗？”沈徽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他眉宇微皱，思考自己是不是有哪里惹得她不高兴了。
楚欢刚想和他说不用，然而瞧着屋内伸手不见五指，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
“麻烦你帮我烧火吧。”
沈徽听到话便推门进来，他手中拿着蜡烛，放在灶台上后，径直走去了水缸。
在楚欢疑惑的目光中，移开水缸，露出一个布袋。
他拿起递给楚欢，目光却避开她，“这里还有些糙米。”
见她没接，他心下不知为何更加忐忑。
“难道你今晚就只吃蛋吗？你连馍馍都没吃，快点煮了吃了，我虽然穷，但还没到要苛刻女人的地步。”
楚欢终于接过布袋，沈徽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松了口气。
坐到灶前的小板凳，就开始点火。
颠了一下布袋的重量，瞥到他硬朗不苟言笑的侧脸，楚欢抿了抿唇。
这人，真不知该怎么说他好。
楚欢将糙米舀了一些，洗干净后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清水开始煮粥。
沈徽很给力，火势渐旺，锅里逐渐传来“咕嘟咕嘟”的冒泡声，浓郁的米香弥漫开来。
余光注意到沈徽的喉结上下滚动，楚欢嘴角微扬。
迅速将旁边的鸡蛋在碗沿一磕，蛋壳瞬间裂开一条缝隙，将金黄的蛋液倒入碗中，接着拿起一双筷子快速搅拌起来，直到蛋黄和蛋清完全融合在一起。
趁沈徽不注意，在蛋液中加入少许盐、几滴香油和水，将碗放到正在冒着热气的蒸架上，重新盖上锅盖。
沈徽余光瞥过来的次数越来越多，渴望就差写在了脸上，但是又装着毫不在意的模样，楚欢暗笑，也不找他搭话，取了两个碗出来。
没过一柱香，米粥香和蛋香几乎充盈了整个小厨房。
见楚欢要揭锅，灭了火的沈徽直接冲了过来。
“我来，你小心点。”
他将锅揭起一边，另一边淅淅沥沥地滴下一串串热水滴，正好被一个碗接住。
浓稠软烂的米粥和嫩黄的蛋羹让人看了就食指大动。
“傻站着干什么呢？把蛋羹端出去。”楚欢放了个勺，丢给他一个抹布。
将两碗糙米粥端出去时，沈徽坐在桌前，面具被放在桌边。
他双手放在大腿上，烛光摇曳下，眼睛都快掉蛋羹里了，但还是规矩地坐着。
楚欢看的好笑，递给他筷子。
“谢谢。”沈徽接过，埋头呼哧呼哧吃了起来。
楚欢嫌烫，先尝了一小口。
味道一般，不糯还有点扎。
不过这已经是他们现在能吃到的比较好的饭了，从沈徽的反应来看。
楚欢喝两口，又去舀蛋羹，这才发现沈徽的粥快见了底，却没有动一下蛋羹。
楚欢只想了一下就明白了沈徽的做法。
这蛋是她找到的，蛋又是奢侈品，以他的性子，他就是饿昏了也不会愿意吃。
想到这，楚欢放下了筷子。
沈徽喝粥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
“怎么了？”
楚欢眼珠子一转，深深叹了口气。
“唉，虽然咱们如今算是夫妻，但到底，还不算是一家人。你既然不愿吃我找到的蛋羹，那这糙米，我又如何好意思吃下肚呢？这蛋羹，用的是你家的柴，你家的锅，你家的碗，我也是无论如何咽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