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主圣
祁羽着实被这简单粗暴的手法震惊到了，见识也在很大程度被拓展开来，原来还有那么简单的包扎方法？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肉香，略微混杂着焦糊味，见一切处理完毕后，老妪将长匕重新放到即将燃尽的油灯上炙烤，不得不说，这套流程倒是严谨，无论事前事后，竟都有消毒的过程！
凝望着一片焦糊的血肉，祁羽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只觉万般惶恐，那种皮肉被灼烧到糊产生的痛感，他不想再经历了。
若不是担心那肉瘤处理不干净，祁羽当即便把手抽了回来，哪能这么虐待自己的身体。
老妪将长匕擦拭干净后，重新放到木柜当中，见祁羽嘴唇颤动，不解地开口：“莫不是不舒服，看来还是没清理干净啊，你等……”
闻言，祁羽当即大惊，连忙制止道：“没有没有，老人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的确好了，什么感觉都没有。”
即便是身强体壮的小伙子，也压根经不住这么折腾的，再来一次，估计得当场晕过去。
见祁羽拒意连连，那模样的确不像有事的样子，老妪虽有心询问，最终也没有再开口，默默把长匕放回原位。
祁羽活动了会儿手腕，确认真的无恙后，便找了处位置坐下，略显苍白的面容也变得严峻起来，“老人家，听您的意思，眼下这外面到处都是那肉球么？”
“没错，你若不嫌弃，便在此休息一晚，到白昼之时，便可放心离去了。”
老妪无论是言行还是举止，皆挑不出一丝毛病，治疗的手法虽粗暴了些，但也的确有些，略过标，专治本。
祁羽观察了许久，老妪并不像心机深沉之人，便也稍稍放下戒备心，开始打探镜天阁的消息。
经过一番探寻，祁羽明了，这些令人恶心的肉球虽背景来历不详，但人们还是给其定下了名字——阎脑。
这名字虽怪异，却颇有几分意味，这肉球从外观上看，便像是一团略微收缩的人脑，加上其独特的特性，靠肉瘤吸干人的精气，从而壮大自身，便有了如此形象的名字。
祁羽虽有不解，但阎脑所散发出的气息，却让其紧皱眉头，毫无疑问，这所谓的阎脑多半也是来自幽冥的怪物，那股气息的确是独特的，做不得假。
可惜祁羽无法分辨【吸魂】体系，只能依稀辨认个大概，隐约感觉自己能战胜，只能以如此古朴的办法来进行区别。
“没想到这所谓的幽冥，竟无处不在！”
“它们到底在计划些什么，为何从无衣前辈那次大战后，大将们便销声匿迹，只有些小喽啰在这世间活动呢？”
祁羽不知去何处寻找答案，除了云秋月，他根本没有能悉心交谈的人……或许只有在和无衣重聚那天，这一切才会水落石出，幽冥的面纱才会被揭开。
“方魇也是奇怪，说要去找秦前辈，却自此不见了踪影，在这地界连天灾的成员都不见踪影，不过……见到了我也无法分辨啊，终究是外来者，对世事的了解显得有些不足了。”
埋藏在内心的疑惑突然全部倾泻出来，宛若决堤的洪水，根本无法遏制，祁羽在木椅上自言自语，时而皱眉，时而面露微笑。
其余的话语皆提不起一丝兴趣，唯独“外来者”三个字，将老妪的心神彻底牵引。
老妪露出慈祥的表情，不慌不忙地开口道：“年轻人，听你的口气，你不仅仅是外层地界来的那么简单吧，莫非……你还有其他隐秘？”
闻言，祁羽倍感心惊，暗道自己失算了，“外来者”三个字乍看上去没什么异常，顶多表面自己不是镜天阁土生土长的居民，可结合祁羽的表情和泄露的情绪来看，便多了一层不一样的意味。
祁羽着实没想到，老妪看上去颤颤巍巍，双眸也是浑浊得很，观察人的本事却着实敏锐！
“那还不，我自小被困在鹤栖台中，充当打下手的奴隶，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水榭之主大发慈悲，给予了我们不少名额，我这才有幸来到此地。”
有了此前被老妪治疗的经历，祁羽不可能把自己的身世编纂得太惨，不然反倒弄巧成拙，但又不能太过平淡，只好以正常的口吻，略带一丝悲伤，将整件事全盘托出。
“名额？什么名额，主圣何时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老妪明显倍感诧异，一时间竟忘了分辨祁羽所说故事的真假，将矛头直指这所谓的名额。
“名额虽没有那么多，但她的表现却不像事先知晓，看来她并不知晓这件事，主圣……莫非是镜天阁之人对水榭之主的称呼？”
祁羽佯装不知情，昂了昂头，疑惑道：“主圣？”
“啊，便是你口中的水榭之主，只不过咱们这里的人都习惯称其为主圣，往昔只要关系到外层的事宜，主圣便会让执法队传达口谕，所有人都有知情的权利。”
闻言，祁羽挑了挑眉，略感惊讶，暗道：“莫非这主圣还有人情味不成，可站在这种位置，又能保留多少人性呢？”
为防止刚才的纰漏再次发生，祁羽便尝试着把此地当做自己的家，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都比较合理，明面上虽比“入乡随俗”要更加深刻一些，实际却远不及。
门外的铜铃脆响渐渐平息下来，屋内只有一道紧闭的窗户，并没有窗棂，自然无法轻易看到外面的景象。
祁羽尝试着将精神力感知向外扩散，扫向街道处，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没有感知到任何肉球的行踪，同样地，街道上也是空无一人。
既然出不去，祁羽便干脆借此机会养精蓄锐，说起来，体内的精神力隐隐有了翻涌之势，不再向往常那般平静。
这种情况祁羽并不是第一次经历，那是即将突破的预兆，毕竟此前经历了那么一场大战，各方面的沉淀也差不多了，只是需要一个契机。
如此，祁羽屏气凝神，开始调动翻涌的精神力，这个过程很简单，毕竟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只是要靠人为牵引。
祁羽有把握，在天亮之前便能迈入【心悟】境小圆满阶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