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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会客室，百叶窗紧闭，屋里一片黑暗。</P>
墨绿灯罩下，灯泡的光老旧而昏黄，照在瑾安的脸上。</P>
瑾安坐在沙发一角，纤指夹着根香烟。</P>
被空寂淹没的女人，一双美目都是被婚姻日积月累蚕食的残美。</P>
看着桌面丈夫跟别的女人成双入对的照片，瑾安麻木地有些平静。</P>
“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P>
“年前。”</P>
“他最近回来的越来越晚。”</P>
“她也是。”</P>
暗黄的色调里，一浓一深的声音一问一答。</P>
女人的手伸到台灯下，将指间的烟支在玻璃烟灰缸边缘。</P>
女士香烟的白雾纤细，安静的上升，渐淡渐无。</P>
她打开钱包，取出里边的纸票，放在了秦怀安面前。</P>
“秦先生，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P>
女人起身，拉开门离开。</P>
男人无动于衷地看着眼前的钱。</P>
他听见女人快步下楼的声音，高跟鞋踩在木质楼梯的声响急促。</P>
秦怀安取出烟盒，抽出根烟，推开火柴盒，里面空空如也。</P>
台灯下，搭在烟灰缸沿的女烟还没灭，细弱火线正缓慢蚕食着雪白烟衣。</P>
他手指夹着烟靠在沙发背上，整个人沉默深沉。</P>
“卡！可以可以。”</P>
徐月笙满意地反复欣赏刚刚的画面，不忘拿起喇叭。</P>
“收工！”</P>
春念人听见声音，走出小楼，小瓷把水拿给她。</P>
小姑娘看着随后而出的沈临洲，眼睛发亮。</P>
“沈老师好。”</P>
沈临洲的目光从春念人手上的保温杯掠过，语气带着几分亲和。</P>
“你好。”</P>
李有跟秋浓换了眼神，各自拉着自家小祖宗分开走。</P>
小瓷还沉浸在沈临洲温和的态度里，兴奋得不行，小声问着春念人。</P>
“念人姐，我能请沈老师给我签个名吗？”</P>
春念人合上保温杯，微笑扭头，美丽的手优雅地将保温杯塞回她手里。</P>
她抬手拍了拍她的肩，亲和道：“乖，身在曹营心在汉，要不得。”</P>
说完她看向秋浓，“你怎么来了？”</P>
“怕你被徐导骂哭，带纸来看你。”</P>
秋浓轻松开着玩笑，她刚刚也在导演那盯着她。</P>
只能说春念人太争气了，跟沈影帝竟然能打得有来有回。</P>
春念人抱臂而笑，“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P>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P>
秋浓告罪，捧稳了春念人这座“小金山”。</P>
“去卸妆换衣服吧，等会儿送你们去餐厅我再回市里。”</P>
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天已彻底黑下。</P>
春念人弯腰从车上下来，褪去了瑾安的靡丽妆造，素面朝天。</P>
走进包间里，导演们还没到，沈临洲一个人坐在里面。</P>
他一如既往的低调，只是和以往的风格不同。</P>
穿着简单的黑色卫衣，黑色牛仔裤。</P>
还是第一次见沈临洲穿卫衣，显年轻，像是个男大学生，校草级的。</P>
沈临洲起身看着她，话梗在喉咙里又不知道怎么说。</P>
春念人就在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跟他保持着礼貌的距离。</P>
“沈老师不坐？”</P>
她本质清冷的脸不笑时有种俯视的傲意，声音也随意至极。</P>
沈临洲只好坐下，餐桌中间摆着一瓶百合，挡住了春念人的脸。</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