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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念人表示，车上吃东西，不方便又不礼貌。</P>
这么晚了，没地方去，沈景州更不能被人瞧见，不然又是排山倒海的舆论。</P>
于是她看向沈景州，面露迟疑，好一会儿，还是主动提出。</P>
“去我家坐一会儿吧，你不帮我一起吃，我吃不完，放冰箱里，口感会坏。”</P>
沈景州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墨色瞳仁深处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P>
这段时间，两人关系确实亲近很多。</P>
当然，他没有第一时间应下，而是礼貌问：“方便吗？”</P>
沈景州的心思不可谓不明显。</P>
他的目光，他的行为，他每次出现的主动。</P>
看似礼貌含蓄，实际上在……不冒犯的越界。</P>
更何况，成年人之间，主动本身就是一种直白的情感表达。</P>
春念人承认自己有点放纵跟沈景州关系的发展，哪怕这段时间，彼此的往来并无暧昧和越界。</P>
她也不是破罐子破摔，或者跟春文琴唱反调。</P>
而是，跟沈景州相处的感觉挺特别的。</P>
一直以来，都很特别。</P>
她开口，声音挺轻，却很清晰。</P>
“方便。”</P>
“那……打扰春老师了。”</P>
沈景州好听的声音带着并不冒犯的玩笑腔调。</P>
他的称呼惹得春念人也笑了。</P>
特意从海市带回京州的拿破仑蛋糕，是用心的礼物。</P>
玩笑是知道她今晚见了春文琴，所以在想方设法让她开心。</P>
中音大家属楼建成几十年，外墙建面看着有了些历史的老旧感，可楼里前几年整体翻新过，并不破旧。</P>
春念人拿出钥匙开门，进门后抬手开灯。</P>
澄明灯光亮起，屋子里的一切呈现在跟在她身后的沈景州眼前。</P>
餐桌上的花瓶里插着束有些蔫了的白色重瓣桔梗，右边是开放式厨房，左边是客厅，没有装电视倒是装了个投影仪，矮沙发上的毛毯半拖在地板上。</P>
无处不透露出她一个人生活的痕迹。</P>
也没有外人以为的那样。</P>
——春念人应该过着精细或者奢华的生活。</P>
室内的一切无限缩小，化为沈景州深沉眼底的缩影。</P>
他脑海里浮现的是春念人的表情。</P>
会在未来，常常出现在她脸上的表情。</P>
没什么情绪，对一切的倦怠感。</P>
或者说，孤独。</P>
春念人将东西放桌上，看他还站在门口，于是跟他说：“直接进来吧。”</P>
沈景州回神，进门后先将她的琴箱放好。</P>
旁边花瓶里是将要枯萎的桔梗花。</P>
他心想，这段时间她肯定很忙。</P>
春念人从饮水机给他倒了杯温水，回身看沈景州摘下鸭舌帽放在一边，他抬手将头发往后一扫，露出优越明晰的眉额。</P>
等他看来的时候，碎发不再遮着眉眼，一张出色的俊脸在灯光下赏心悦目，熠熠生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