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马卫东早早起了床,锅里熬着粥,他上街买回油条和包子。
来到家门口,马卫东先是一愣,这是谁家新买“小四轮”?怎么停在他家门口?更让马卫东惊奇的是站在门外的人,岳父、岳母、大姐、大姐夫、二姐、二姐夫、大舅、小舅......
马卫东赶紧打开房门,让娘家人进房里。
马卫东之前也有想过这种情形,但是没有想到这种情境来得这样快,又是这样突然,让他难以招架。他放下手里的油条、包子,请大家坐下,不过,看这架势,娘家人是不给他留情面了,他们全站在屋子当中,全部目光都集中在马卫东的脸上。马卫东理亏,声音也小到听不清楚,说:“是我不好,你们打也好,骂也好,我都认了。”
首先是老爷子发话了:“马卫东,你说,我闺女哪儿去了?”说着,把马卫东送给他们的保健食口放在了沙发上。
马卫东心里十分难受,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老爷子,于是,慌慌张张抓起饭桌上他刚买回的包子和油条,从里面拿出一个热呼呼的包子,递给岳父,说:“爸,你们这么早过来,你们一定还没早饭,要不你先吃个包子。”
岳父一把掌把马卫东手里的包子打飞了,说:“吃什么吃?我闺女还不知死活,你还吃好的喝好的。”
马卫东四处寻找被打飞的包子,说:“爸,你们不要着急,惠莲会回来的。”
岳母突然说:“你怎么知道她会回来,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怎么活啊?”
马卫东又安慰岳母,说:“妈,你别太难过,现在难过也没有什么用处。”
大姐拉着妈妈的手,说:“妈,你别太着急,不是说惠莲会回来的吗?妈,惠莲还有两年才退休,她不可能连工作都不要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去,我们都还没吃早饭。”
岳母说:“你们先回去!”
这时,马林的大舅说:“那个,你有没有对不起我姐?不知道你们俩之间有什么事,说说看啊!”
马林的小舅也说:“对的,我姐她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你有没有在外包养小三,说说看啊!”
马卫东说:“其实,什么事都没有,那天晚上我就是回家晚了,我喝了酒了,天快亮我才回家,可...可我真的没做坏事,我没对不起你姐,是她多心了,是她想不通,她还……她……”
马林的小舅追问:“我姐怎样?”
“她吃,吃了安眠药,26颗安眠药。不过,抢救过来了,人没事。”
“什么?”一家人震惊了。
“你还说没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我闺女能吃那么多安眠药?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有什么好说,马卫东,你给我听着,我闺女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不让你过好你下半辈子,我把话搁这儿了。”岳父的气又上来了。
岳母气得跳脚,“惠莲这个死丫头,离婚也好,为什么吃那么多安眠药自讨苦吃,天杀的。”说着,冲到马卫东身边,一阵手打脚踢,马卫东也没怎么躲,任岳母打在他身上。大姐夫上去拉开岳母,马卫东灰头土脸,在门口年低头弯腰站立,像罪犯一个模样。
马林的小舅说:“你经常骗我姐,是不是吗?你为什么要骗我姐?你是不是在外养小三了?”
马卫东急忙说:“没有,我没有在外养小三,你要相信我。”
马卫东急得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说:“没有,我没有,你们要相信我。”他说着哭了,“我也非常难过,这几天,我天天到处找她,等她回来……”
娘家人看着马卫东痛哭流涕,他们觉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事,他们一个个绕过马卫东,气冲冲离开了马卫东家。
一连几天,马卫东上班都提不起精神,晚上在床上躺着也睡不着,他一会儿打开电视,胡乱调一通电视频道,他的心一会儿也静不下来,像有一匹小马在里面奔跑似的,他觉得他要找个懂他的人说说话,不然他要疯了。他想了想,究竟有谁肯听他说心里话,于是,他再一次鼓足勇气,就算被旧相好骂也好,他来到了旧相好的家。
当马卫东举起手按响旧相好的房门,马卫东有一种犯罪感觉,虽然他知道他不该再来到这里,可是他已经放弃周惠莲回心转意的念头,他已经可以确定周惠莲。
大约有十分钟的光景,屋里的灯亮了,女人打开了门,她的头探出门了,两只缺了妆的眼睛看着马卫东。马卫东像见到了光亮和希望,他微笑着走上前,可是旧相识却显出很不高兴,说:“你来这儿干什么?你不是和我不来往了吗?怎么?自己说过的话忘了吗?”
说完她又关上了房门,老马站在门外,有种被羞辱的感觉。不过,他希望旧相识只是气他,说不定她气消了会给他开门,让他进屋里去,可是,他站在门外约20分钟,门一直没有开。
马卫东像喝醉了似的,迷迷糊糊往家里走,看见一个便利店正在营业,他来了精神,进了便利店,买了两瓶酒回家了。
一连几天晚上,马卫东都把自己喝醉,然后晕呼呼睡到天亮。
这天晚上,陈家国来到马卫东家,他看见马卫东家里桌上、地上的空酒瓶,心里很难过,他对无精打采的马卫东说:“电话打不通,我只好来你家找你。”
马卫东已经喝了酒,他看见陈家国进来有些烦他,说:“你来干什么?厚脸皮,我不接你电话,你就闯人家里。”
“你真要和我翻脸?还有酒吗?我陪你喝。”
“没了,你自己买去。”
陈家国买酒回来,两个人又开始喝起来。陈家国的手机响了,他当着马卫东的面,关了手机,说:“看,哥们够仗义,关了手机和你喝。”
马卫东笑了,说:“仗义个屁,我老婆呢?你说我老婆去哪里了?”
陈家国也笑了,说:“你老婆去哪里了我怎么知道?你问我?”
马卫东又笑了,说:“对了,女人没一个好,你说呢?”
陈家国看出马卫国已经醉了,看着马卫国如此伤心,他为他那天晚上没有为马卫东打圆场感到愧疚,他把马卫东扶到床上,为他脱了衣裤,帮他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