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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到此屋开始,她便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最初没太在意,直到她有祭拜的倾向,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她试着将带来的香点燃,青烟慢悠悠弥漫开来,四散不见。
香火是神明与凡间的联系。
而以楚昭的角度来看,眼前的青烟被阻滞不前,无法向上到达山神像。
她站直,环视一周,可以确定。
这里,有邪神。
在山神像背后靠墙的角落阴影里,有一座神龛,内里漆黑看不清任何,看久了,好似自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窥视。
楚昭皱眉,移开目光,没有任何犹豫咬破食指往里滴了一滴自己的血,随即脱下外袍将其包裹严实,塞进山神像底下,是为压制。
那种莫名不舒服的感觉消失不见。
这次,青烟慢慢汇聚,向着山神像而去。
……
远在昆仑宫的阿桑正举着一本古书兴奋地跑出朝泽殿,边跑边大喊姬琮。
路过院中那棵安静伫立似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大树,她猛地停下,低头愣愣地瞧着左手腕上的愿叶手链亮起荧荧光辉,一闪,一闪。
阿桑不可置信地盯住,不敢眨眼,直到光辉暗下去,她突然跟疯了一样原地跳起来,又去围着树转了好几圈,而后狂奔出去。
“阿弟!有金愿叶!”
众山山主们翻遍了昆仑宫的藏书阁,阿桑让他们各归各山,去翻找各山头的典籍,开始新一轮的拯救姬琮和小树妖计划。
如今昆仑宫里只剩她和由由,不过今日正好仁青也回来了,家里人都在。
两人一豹排排站在树下,阿桑紧张地搓手,问:“准备好了吗?”
仁青肃着脸点头:“准备好了。”
由由叫了声回应。
金色灵力自阿桑掌心泄出,如风拂过古树,露出玉璇树原本的样貌——枝叶凋零、枯藤萎根。
就是这么一棵垂垂老矣的老树上,零散地挂着几片银叶,在离阿桑最近的一根枝丫上,缓缓长出一片金……
诶?
“绿叶子?”
阿桑和仁青面面相觑。
阿桑疑惑地歪脑袋:“玉璇树还能长绿色子吗?”
据她所知,玉璇树只能长出金、银两色愿叶。
仁青:“它确实是长了。”
阿桑肯定道:“愿叶链闪的是金色。”
仁青:“先看看?”
“嗯!”两人凑近,脑袋挨着脑袋,好奇地打量这片绿叶。
阿桑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触碰叶面,愿叶中的信息一下子蹦入脑海
片刻,阿桑大步后退,神色凝重:“这是焕瑜姐姐的叶子。”
仁青惊讶瞬:“怪不得,焕瑜阿姐是星君,本为仙,玉璇树约莫是不能接收她所愿,才结出绿叶。”
“可她为何用这种方式找你?可有说什么事?”
姐弟俩深知焕瑜为人,此举定是她身处环境只能叫她出此下策。
阿桑:“阿姐只留了一个地点,尼玛兰定。”
……
尼玛兰定。
达奚佑原府邸。
楚昭从山神庙回来后,直接去了彧迦的院子,没曾想碰到来看望儿子的城主——达奚佑原。
令她微微诧异的是,达奚佑原看着很老,发鬓皆白,满脸褶皱沟壑,约莫七八十岁的样子。
楚昭走上前见礼:“见过城主。”
达奚佑原颔首,声音却如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清朗:“你便是楚冥之女?”
楚昭为他身上强烈的反差出神一瞬,垂眸掩去眼中的打量:“正是。城主识得家父?”
“楚将军声名远播,我在兰定亦有耳闻。”达奚佑原笑时,脸上纵深的皱纹挤在一处,不是老者的慈眉善目,反而是衬得有几分可怖。
他说:“嘉措都跟我说了,多谢你救彧迦一命。”
楚昭:“城主客气,彧迦公子也救过我,应该的。”
达奚佑原吩咐嘉措好好招待她,便离开。
楚昭注视着他逐渐走远的背影,背脊挺直、步伐轻盈。
“楚小姐。”嘉措唤她。
楚昭回神:“我去看看彧迦。”
奇怪的是,彧迦身上的上已完好,却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嘉措解释:“大祭司也来看过,也不知为何少主还没醒来。”
楚昭看着床上安静沉睡的人,若有所思。
回到客房,楚昭拐去了隔壁屋,踹醒地上呼呼大睡的祁垚。
祁垚惊醒,坐起身,回头望了眼软榻,又看了眼她,恶声恶气道:“你干嘛把我踹地上!”
楚昭闭眼,忍了忍道:“你自己滚下来的。”
祁垚的手脚都被粗绳捆着,他扭了半天也没扭上榻,干脆就这般坐在地上,调整姿势仰头看向坐在榻上的楚昭:“这位楚小姐,你什么时候让人送我去凉州?”
楚昭瞥了眼他:“你在这儿不是挺享受?吃饭都有貌美的侍女一口一口喂你。”
祁垚笑得痞气:“我倒是无所谓,怕你着急。”
“我不急。”楚昭弯唇,“这城主府护卫众多,还有不少异能者,我不用担心你逃跑的问题。待我回凉州时,再将你带走。”
祁垚闻言,气得恶狠狠地……扭了两下:“你不怕你把我绑这么紧干什么!有本事你把我放开!”
“祁垚。”
楚昭突然叫他名字,他很不适应地皱眉。
“你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祁垚挑眉,气笑了:“那不是你太能跑了吗?”
“不,我一身伤,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楚昭弯腰凑近他,直视他的双眼,“你是想看看,真正的楚昭到底死没死,她还在不在,对吗?”
祁垚敛了神色:“你说过,楚昭已经死了。”
“你是与生死打交道的将军,其实你并不相信夺舍这种事,甚至觉得荒诞,只不过面对我这么一个与从前行为举止大相径庭的人似乎又不得不信。”
“你与楚昭宿敌多年,知己知彼,你并不甘心她就这么因坠马而死。”
祁垚和“楚昭”在战场上尽情交锋,斗得你死我活,也只会想要在战场上将对方堂堂正正打败。
楚昭说罢直起身。
这一点,是后来查到另有一波人在暗地里宣扬她夺舍之事,才确定的。
祁垚难得沉默片刻:“整个凉州的百姓都说是我暗害。”
“若你要暗害,早该动手了,何必等到她要定亲之时。”楚昭诡异地停顿了下,“你……”
祁垚缩了缩:“警告你啊,别乱想。”
楚昭遂继续道:“你先派人行刺杀之举,后不惜亲自前来,不就是想证实你的猜想么。”
祁垚沉默片刻,说:“你别忘了,我是来杀你的。”
“我不是不甘心,是遗憾,遗憾楚昭没有彻底死掉。你的谋略、身手皆在她之上,只要你在,楚昭永远在,对于北厥仍有威胁。”
他知晓如今凉州城的城防,是楚冥接纳楚昭的建议整改过的,可谓固若金汤。
他不敢小瞧眼前之人。
楚昭勾唇,别有深意道:“不管你怎么想,楚昭就是我,我就是楚昭,你若想见她一面,也不是没有办法。”
祁垚震惊抬眸:“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