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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连忙抱拳躬身对四人行礼
“和老,于老,钱老,周老好!”
四人摆手:“无需多礼,大家都放轻松些!”
和老又挥手让大家坐下,四人走到桌案前,一人拿着一首李峰铠所作的诗词,连连点头
和老手持李白《咏桂》诗卷,抚须笑道:“此诗以桃李比附权贵,以桂树喻守正君子。
‘安知南山桂,绿叶垂芳根’二句,借桂树扎根深稳,暗讽世人趋炎附势之态,笔锋如剑,尽得乐府‘托物言志’之妙!”
于老展开李清照《鹧鸪天·桂花》,击节称赏:“‘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最见逸气
峰铠士以‘色淡香浓’论桂,不囿于形骸而重风骨,恰似文人不慕浮名、唯守本心,此等格调,真乃‘花中第一流’也!”
钱老指着宋之问《灵隐寺》诗句,朗声道:“‘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堪称神来之笔!月中桂子、云外天香,虚实相生间已将灵隐寺写入仙
境。‘霜薄花更发,冰轻叶未凋’又借桂树经霜不凋,暗喻禅意永恒,非胸有丘壑者不能道!”
周老合卷而笑,环顾众人:“三首诗虽出不同手笔,却皆紧扣桂之‘清’‘贞’二第一首—太白写其‘
第二首写其安写其‘第三首,之问写其‘逸’,看似咏物,实则皆在
写人。李公子能连引三典,且句句贴合文会情境,足见其博闻强记、善用古今!”
和老听得兴起,忽然指着满堂桂树道:“古人云‘书到用时方恨少’,今观李公子信手拈来三般妙句,方知‘胸藏万卷始
通神’!此等才思,真让老夫想起当年在太学与诸君论诗的光添三分。
钱老目光扫过满堂才俊,指尖轻叩案上诗卷,朗声道:
“诸君看这几首咏桂诗——其以桂喻君子之贞,又以桂明品格之逸,更以桂证禅境之远。
然桂树最妙处,不在孤高自赏,而在‘清阴亦可托’‘香留天地间’。”
他抬手虚引桂枝:
“满庭金粟虽小,却能共沾月光、同承雨露,不争百花之艳,却自成三秋之魂。
正如我等文人相聚于此,当学桂树‘各抱清芬而不相妒’——许公子妙笔生花是才,李公子博古通今亦是才,何必定要分个高下?”
“诸君且看,”
钱老指了指案头三卷诗稿,“这第一首诗刚健,第二首词温婉,第三首句空灵,各美其美,方成华章。
若只知争执优劣,岂不是辜负了这满庭桂香、满座高才?”
说罢,他从笔筒取来狼毫,在空白处挥毫写下“和而不同”四字,墨香与桂香交融间,笑道:
“古人云‘君子和而不同’,今日便以诗会友,以桂明心——愿诸君皆如这秋桂,各展风华而不相轻,共守文心而自芬芳!”
满堂公子闻言,皆露出惭色。
许杰率先起身向李峰铠一揖:“钱老教诲如醍醐灌顶,某方才执念高低,实为浅陋。”
李峰铠亦拱手还礼:“我恃才逞强,亦有不妥。”
和老见状抚掌大笑:“善哉!善哉!这才是我京城士子该有的气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