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失心疯了?”老夫人一脸惊愕。
江修远小声道:“母亲不知,阿璃她……”
他把江璃如今已被封为郡主一事告知老夫人,又把他打探得来的消息,以及他的猜想一一说出来。
老夫人目瞪口呆,她万万想不到,从小便被扔到庄子上不闻不问的小孙女,竟然有这么大的造化!
她也不禁也有几分懊悔,当初为何不对这个孙女好一点?
“快快,将方氏的坟迁回来!”
老夫人急急地道,又想了想,“先不要让于氏知道。”
江修远道:“宫宴那日,阿璃曾在叛军手中将我救下,可见她还是念着我这个父亲的。”
他咬咬牙,“她还说,日后她要回来,好好算一算账……”
跟谁算账?那不是明摆着吗?自然是害了她与她母亲的人了!
“都怪于氏这个毒妇!”
老夫人怒道,“如不是她,方氏怎么会死,阿璃怎么会与我们离心?”
她与江修远交换了一个眼色,罪魁祸首,自然便是于氏了!
虽说于家在京中有点势力,与福慧郡主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给阿璃撑腰的人,可是太子殿下,未来的天子!
次日,江修远特意告了假,匆匆带人赶到方仪的墓地。
没想到的是,方仪的坟墓竟然不见了!
不用说便知道,肯定是阿璃做的,她把她母亲的棺木迁走了。
江修远十分懊悔,阿璃这是铁了心,要与江府生分了!
他又匆匆赶回府中。
紧接着,老夫人召集家人,当众宣布,将死去多年的方姨娘抬为平妻,灵位供奉于祠堂之内。
并请出族谱,将方姨娘所出之女江璃改为嫡出。
江府众人大惊,老夫人和老爷这是在做什么?
于氏气得眼前发黑,当下便不管不顾地质问:“母亲为何不事先与儿媳商量一下?您欲置儿媳于何地?”
大公子江枫也气愤地道:“祖母,父亲,如此大事,为何竟不事先知会当家主母?”
哪有越过当家主母,将一个死去多年的妾室抬为平妻的道理?
二公子江松、三公子江槐是妾室所出,虽事不关己,也暗暗纳闷,祖母与父亲为何突然来这一出?
小妹江璃虽在宫中,但听闻已被打入冷宫,就算最近复宠了,老皇帝也没多少时日了。
新帝登基后,至多封她一个太妃,巴结她有啥好处?
老夫人耷拉着眼皮:“我意已决,日后你们便知晓了。”
于氏气得发晕,当下便拂袖而去,负气回了娘家。
江枫闯入书房质问江修远:“父亲,究竟发生何事?”
江修远长叹一声:“你妹妹阿璃,是一个有大造化的人啊。”
再多他便不肯说了。
江枫满腹疑惑地离开了书房。
江修远无比悔恨,当初为何不硬气一点,在于氏手里保下方仪。
他无限怅然地来到祠堂,在方仪灵位前哭诉。
“阿仪,当初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他当年只是工部司一个小小主事,官场上还需仰仗于家的祖荫,哪敢公然与于氏叫板?
“为夫错了,日后九泉之下,我定向你负荆请罪!”
“阿仪,你能否给我们的女儿托梦,让她原谅我这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