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七郎一马当先,飞快地掠过墙头,冲了过来。
他是东厂暗卫出身,身手自然不弱。
他见沈暮春怔怔地站在那儿,连忙问道:“沈兄,你还好吗?那个黑衣人呢?”
沈暮春脸色木然,摊开紧握的手掌。
墨七郎定睛一看,只见他手心上,赫然便是江璃送给他的防御玉符。
而此刻,这枚玉符已四分五裂!
墨七郎大惊:“是谁?谁袭击了你?”
“我师父,是真想要了我的命……”沈暮春喃喃道,脸色惨淡。
“那个黑衣人,竟是楚谷主?”墨七郎大惊失色。
江璃困得不行,闻讯也不得不从被窝里爬起来。
众人聚在长眉道长处,脸色凝重。
“楚谷主,会不会也中了蛊术?”江璃皱眉道。
她怀疑楚临风偷偷去了迷魂凼,甚至很可能见到了楚飞雪!
长眉道长吃惊地:“难道楚兄时不时进山采药,竟是进了迷魂凼?”
江璃点头:“很有可能。”
她深悔自己大意了,不应该嫌麻烦,把公鸡全送到军营,哪怕让二金留下也好啊。
她虽然也想过,蜀山派离南疆这么近,会不会也有中蛊的人?
也想过让二金测试一下,但最后并没有付诸实施。
一方面是因为蜀山派不像军队,管理松散,有不少弟子行走在外,全部召集到一起不太现实。
另一方面,贸然向长眉道人提出,要测试他门派中有无中蛊的人,貌似也不太礼貌。
江璃转向墨七郎:“墨七哥,可有造成损失?”
墨七郎摇头:“还好,也就烧了几间房舍。其实……”
他看了一眼沈暮春,“沈兄昨日便向我示警了。”
楚临风与沈暮春不欢而散后,又见了其他弟子,总有意无意地提起迷魂凼,拐弯抹角地向他们打听,如何穿越迷魂凼?
师父的异样,心细如发的沈暮春如何不起疑?
他去找了墨七郎,提醒他务必多加提防,没准苗蛊中人会趁军队不在此处,暗中对他们下手。
他不敢相信师父勾结苗蛊,但他重任在肩,不得不防!
楚临风大约是从其他弟子那儿,旁敲侧击地得知,墨家弟子处,有一种“秘密武器”,能协助大楚军队顺利通过迷魂凼。
至于具体是什么东西,楚临风实在打听不到,便干脆想一把火烧了墨家弟子的住处。
就算不能销毁那“秘密武器”,最起码也能给他们造成损失。
沈暮春心中剧痛,他大概知道,师父会这么做,多半是因为楚飞雪。
不是中了蛊术,便是为她所累,身不由己,不得不与大楚为敌,甚至想将自己当场击杀!
他是师父一手带大的,师父对他恩重如山,他又怎么忍心与之为敌?
沈暮春双眼通红,痛苦地:“都怨我,我应该早点采取行动的……”
他应该把师父的异样告诉江璃,好防患于未然。
“好了沈大哥,莫要自责了。”
江璃也检讨自己的疏忽,“我也有错,应该让二金留下。”
墨七郎打圆场道:“好啦好啦,都不要自责了,横竖咱们早有防备,那玩意儿现在军营呢,苗蛊想搞破坏,也进不了军营。”
谢长安率领大部队与安南军汇合时,早就将木鸢的主要部件带走了,留在墨家弟子手上的,只是一部分关键部位。
最重要的药液,也没有多少成品,只带了药材,等到了军营再现场调配。
江璃当下决定:“雕兄大约明日便会到达,我们天亮便收拾东西,前往军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