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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彻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时，我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可当看见他走到我面前那锃亮的皮鞋时，我觉得自己有些不太清醒、甚至带着些不敢置信。
抬起头，看见他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地的我，一脸的复杂。
我竟然觉得有些看不懂他。
“你愿意把心还回来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好像眼中的复杂与说话的他是两个人一样。
总觉得，秦彻似乎在刚才又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变化。
“那……你能放过他？”
“你想让我怎么放过他？我以为我没杀他，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强撑着身子爬了起来。
想着伊澄之前说的话，我的心中突然多了一些不切实际的盼望。
“你……应该有办法，把他变回原样吧？”
秦彻依旧低着头，看着我，可是却半晌都没说话。
我皱着眉头看向他，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你就……那么喜欢他？你知不知道取走我的心后，你会变成什么样？”
他的话再次超出了我意料。
说真的，认识他好似很久了，可是真正的相处，倒不如说是我来暗点以后才开始的。
可是之前他给我的认知和感觉都不是这样的，尤其是最近……
总觉得，秦彻好似变得，多了一丝人气。
尤其是他现在的神情，比起之前的淡然冷漠外，好像多了一些人性里的复杂。
“我都这么对你了，你怎么好像却在关心我？”
秦彻听到我的话后，睫毛轻轻眨了一下。
似乎我的问题，他根本没有意识到。
“关心么……”
他下垂的双手突然抱胸，看起来陷入了某种思考。
“主人，沈星回已进入基地，是否开门？”
红在他身边悬浮着请示，可是秦彻却并没有回答，看着他目光中的神情，似乎又陷入了某种思考。
我看着他，又看向外面焦灼的战场……
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跟秦彻就像处在另外一种时空，与外面的事同步进行，却互相无法交融。
就像无法企及的两条平行线，看似离得很近，却永远无法相交、也无法到达。
外面打的那么激烈，甚至声音都从电子屏上传来了。
而沈星回在屏幕中，安静的站在关闭的门外，他的身旁，是坐在地上看热闹的伊澄。
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好似一切都离我很远……
远到哪怕我拼命伸出手，也无法抓住什么。
明明想保护的一切都近在眼前，可是好像除了献祭自我，我竟然没有别的选择。
视线再次看向秦彻，也许……还有一条同归于尽的路可以选，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否依然还有底牌。
秦彻这个人……实在是太深了，我甚至不知道他究竟还留有多少后手。
明明一次次的将他逼入绝境，可每一次的结果都是发现对方跟自己完全不在一个高度。
甚至……可能都不在一个维度。
秦彻思索了很久，我却不知道他又在干什么。
可是当视线看见沈星回的时候，我却被他吸住了目光。
依旧是那身我替他穿上的黑色套装，精瘦的身姿被衬托的比例完美。
尤其是那双长腿优雅的站在门旁，将一旁闲散坐着的伊澄衬得像个天桥下的乞丐。
秦彻思索了一会，似乎并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当他视线再次落在我身上的时候，却发现我依旧目光定定的看向沈星回。
他无声的叹息了一下，回到了自己的椅子旁。
曾几何时，他是完全不在意的。
以前他总觉得，只要我还需要这颗心来维持生命，就会一直留在他的身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