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知此人的心机颇深,恐怕没有几个女子能够招架得住他这般的柔情攻势。
“诶呦,我就说嘛。这裴侯爷近来总是魂不守舍的,跟咱们在一起也总是郁郁不乐的样子,原来是跟小夫人闹了矛盾。不过话说回来,小吵怡情嘛。只是裴侯此后可再不能惹佳人不悦,以免又被赶出房去,哈哈哈哈。”
江阮宁听那人的调侃,脸颊不由更红,娇羞之态更添了几分风情。
裴坼却俨然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轻揽住她的腰,唇畔含笑地看着她柔声询问:“刚才,可是受了委屈?”
江阮宁一怔,抬头去看他。
裴坼明明是才到岁寒庄,怎会知晓先前朱惠对自己的蓄意刁难呢?
朱惠立在一旁,闻裴坼此言,心底的惊惧如潮水般翻涌,脸色愈发苍白。
却听江阮宁温和的笑道:“阮宁既是侯府之人,又有谁敢轻易让阮宁受丝毫委屈呢?”言罢,她眸光轻转,不着痕迹地掠过朱惠。
朱惠脸色极为难看地咬着唇,只穿着单薄舞衣的身子在寒风里瑟瑟发颤。
裴坼眼底笑意不减,道:“那就好,对了,方才提到请朱小姐入宫,想必这会儿朱小姐心里已有了决断吧。”
朱惠心头猛地一紧,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尖声拒道:“我不要,我不要进宫当舞姬。”
裴坼含着笑意的眉眼微微冷凝,看向朱惠的眸子彷如能将人冷僵在地。
“朱小姐不愿?”
朱惠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双腿一软,跪在了冰冷刺骨的雪地之上。
那股子高傲此刻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只有恳求:“侯爷,侯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一时冲动,口不择言,冒犯了小夫人。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侯爷饶过我这一回吧。”
朱惠面上惊慌,实则心中暗暗思忖:时务者为俊杰,裴坼的手段无人不晓,连爹爹与兄长都栽在了他的手里,我这柔弱女子,又怎敢与他为敌?
“朱小姐身为官宦之后,理应与沈小姐一般心存志向,为朝廷,为太后和陛下分忧。能入宫侍奉于御前是你的福分,又何须再作推辞?”
“侯爷,侯爷,我知道错了,求您宽宏大量……我,我真的不能入宫啊。我是朱家正统嫡女,一旦踏入宫门落入奴籍,此生便再无翻身之日了。侯爷,求您开恩!”朱惠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拽着裴坼的衣袍下摆,泪水涟涟,声声泣血,哀求不已。
裴坼嗓音微寒,不耐烦地低喝道:“来人,送朱小姐入宫,就说是本侯亲自交代,由教坊司的嬷嬷好生教导。”
“是。”两名金甲卫应声大步走来,不由朱慧反抗地扭住了她细弱的臂膀。
“我不要,我不……”朱惠奋力挣扎,围观之人却无人敢上前为她求情。
“我父亲是刑部侍郎,当朝大员,就算你权势通天,也绝不能肆意践踏我父身为当朝三品的威严!”
裴坼淡然一笑,眼底犹如薄冰,轻启薄唇:“这大昭的律法都姓了我裴某人的姓氏,区区一个兵部侍郎,能耐我何?”
江阮宁闻言,心头猛地一颤,原来他真的早就知情,她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