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姨娘急忙展露她的温婉贤淑,面上带着一抹焦急的看着她,道:“姐姐快别这么说,刚听到姐姐被大理寺带走的时候,可是把妹妹吓坏了呢。本想着早一点来看望姐姐,又怕打扰了姐姐诶休息。刚见这屋里灯还亮着,就不请自来了。若是不亲眼看见姐姐安好,妹妹可是睡不安稳呢。”
姐姐?
江阮宁的重点没放在她那些废话上,反倒是被她一口一个姐姐给叫得呆住了。
“咳!”
裴坼突然出声,似思索了一下,才语带几分玩味的说:“说起来,据本侯所知,香儿你实则要比阮阮年长三岁有余,这一声声‘姐姐’唤得,似乎颇有些不合时宜啊。”
桂姨娘的脸色瞬间僵凝,面上的胭脂仿佛被寒风冻结,半晌才勉强扯出一抹干笑,声音略显生涩的道:
“哦,是妾身疏忽了……该是妹妹才对。妾身见妹妹容颜清绝,气质脱俗,一时竟误以为年长于妾身,实在是妾身唐突了。”
江阮宁一时间被噎住一般,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与不解。
这是在暗示她容貌显老吗?
而裴坼那边,嘴角已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
江阮宁咬了咬牙,挤出一个笑容来,道:“是呢,阮宁自幼便常有人笑言我长得过于‘成熟’,为此我也曾暗自苦恼不已。但自踏入侯府,有幸得见侯爷风采后,我方恍然大悟,原来这世间万物皆有其定数。我这副略显岁月的面容,竟是为了与侯爷相配,想来这便是上天安排的缘分吧。或许,正是这份特别的‘缘分’,才让侯爷对阮宁多了几分偏爱呢。”
话落,江阮宁小有得意,更多的却是娇柔地望着裴坼。
江阮宁觉得自己反击得还算漂亮,反正裴坼已经笑不出来了,那桂姨娘也是一脸吃瘪的样子。
裴坼咽了咽喉咙,心有不甘的自问:她是在拐着弯儿地嫌弃本侯比她年龄大?
本侯很老么?
也不过二十多岁而已。
比她也就年长个六,七,八……岁?
裴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情郁闷至极,不想再说话。
桂姨娘惯会察言观色,已经瞧出了裴坼的脸色不佳,于是笑吟吟的道:“时候也不早了,妹妹理应多休息,我也不便在此打扰,就先回去了。”
她话音一顿,媚眼如丝,轻轻一转,有意无意地瞥向裴坼,继续言道:“侯爷,妹妹如今身子不便,侯爷若在此恐怕不利于妹妹养病,彼此皆不得安歇。外面又霜寒路滑,不如侯爷今晚就去我那儿安置吧,明早过来瞧妹妹也更便利一些。”
裴坼本就一肚子闷火,又是在江阮宁面前,更不想丢了面子。
于是负手而立,看着江阮宁,极为正色地道:“香儿说得有道理,那今晚本侯就去西厢了。你也好好的休息,明早本侯再来瞧你。”
你嫌本侯年纪大,可这世上多的是倾慕本侯的女子,眼巴巴地等着本侯的垂青呢。
江阮宁却分外乖巧地柔声俯首道:“是,那就请侯爷早点休息吧,明日还需早朝,切莫耽误了国事。”
又立即对桂姨娘笑着说:“如此,那就有劳姐姐啦。”
桂姨娘早就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了,要知道,除了进府的第一晚,裴坼去了她的屋子,后来她竟糊里糊涂地睡着了。
之后侯爷就再没进过她的屋子。
也不知道是那晚她哪里做得不够好,才让侯爷嫌了她。
今晚她可要好好表现,把侯爷的心给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