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早就听闻,外面的人称你为小夫人。一个下贱的妾室也敢自称夫人,可见你早有不安分的心思。”
江妼咄咄逼人道。
“什么?岂有此理,来人,给我捆了她扔到柴房去。”国公夫人听江妼如此说,顿时火冒三丈,重重拍案而起。
“母亲。”江馥虽在心里早就暗恨上了江阮宁,但毕竟还要指望着她的肚子。
于是赶紧求情道:“母亲,五妹毕竟还年轻,遇事考虑不周全也是有的。”
她拉了拉国公夫人的袖子,悄悄递了个眼色,继续说:“况且五妹她身子娇弱,柴房那种地方又阴又冷,她怎么经受得住!”
国公夫人这才恍然想起江阮宁的用处,刚刚的确是一时气急,才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顿了顿,才缓缓言道:“罢了,念在你长姐如此恳切地为你求情,今日便暂且饶过你这一遭。但你须得时刻铭记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卑微的妾侍罢了。若日后再生出半分不该有的念头,本夫人定不轻饶,一并从重处罚。”
江阮宁暗暗咬牙忍耐,面上只能继续装顺从:“阮宁记下了。”
“等一下。”
江妼幽冷一笑,走上前来,手中拿着一把厚尺子。
“既然做错了,就得接受惩罚,这是咱们国公府的规矩。长姐体恤你的身子骨娇弱,那就换一种惩罚的方式好了。打手板以示小惩大诫,如何?”
江阮宁望着江妼那张逐渐逼近的脸庞,其上阴鸷之色愈发浓重,心中已然明了,这江妼分明是蓄谋已久。
江馥还想说什么,却被国公夫人拉住,语气不容置疑的道:“妼儿说的有理,你身为一府之当家主母,不能只有宽仁,更需懂得赏罚严明,方能服众。”
又压低声音,对江馥道:
“况且只是抽手心,又不会损害内里,你怕什么。此次定要拿出些手段和威仪,方能维护你作为正妻的尊严。”
说完不等江馥作态,扬声吩咐道:“来呀,可把人给扶稳了,三十板子,一个也不能少。”
国公夫人一声令下,跟随在侧的仆妇们立即上前,动作粗鲁地擒住了江阮宁的双臂,不容她挣扎,铁钳般紧紧扣住她的腕子,迫使她掌心朝上,动弹不得,宛如案板上的鱼肉。
“你敢。”忍气吞声好半天的江阮宁再也不想忍耐。
若是表面上的屈服,她或许还能勉强咽下这口气,但若要真对她动手,让她承受这等屈辱……
抱歉,这辈子还真就没人敢动她一根头发呢。
“我劝你们好好想清楚,这里是定安侯府,不是你们国公府。若侯爷回来见我受了伤,你们要如何交代。”
老天作证,她是真的不想动手,也不能动手。
她还要在侯府暂时安身呢。
“放肆!”
国公夫人眉峰微立,声音尖锐道:“且不论本夫人欲教训一名妾室,何人敢多言半句。单凭你是我国公府中卑微婢女之女,本夫人要对你稍加惩处,亦是天经地义之事。你竟胆敢以侯爷之名来压制于我,简直不知死活。”
江馥原本还欲再替江阮宁求情,可唇齿微启,终是默默合上了。
她私心里早就江阮宁不悦,不过是为了借她的肚子,才逼着自己两耳不闻府外事,可身边的奴才们的窃窃私语还是传进了她的耳朵。
身为当家主母,她的威严竟被一个妾室的光芒所遮蔽,这份屈辱,她怎能不心生怨怼?江阮宁若是懂得收敛锋芒,或许还能保得几分颜面,可她偏偏不知进退,竟敢与母亲针锋相对。
那就让她吃些苦头也好,也让她想想清楚,今后是否还要如此嚣张,恃宠而骄。
“放开我,你们放开。”江阮宁奋力挣扎,可那几个婆子身强体健,力气不低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