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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古辰睡得很香。
等他被寒冷的山风吹醒的时候,才发现银月高悬,已是夜半三更时分。
皎洁的明月洒下银辉,他睡眼惺忪地瞄一眼下方老虎,看它是否离去,这一眼就发现盘踞在山下巨石上的那只吊睛白额虎不对劲。
这只吊睛白额虎白日里看起来只不过略显雄壮,夜里却迥然不同。傲立于巨石之上,一双虎睛格外明亮,宛若两颗挂在远处树梢上的夜明珠随风飘荡,虎躯黑黄相间的条纹皮毛在月光映照下的月华流溢,好像就连身体周围都被溢出的月华光韵笼罩。
生在大荒中,古辰不是没见过老虎,但眼前这只明显不同。看到这诡异妖冶的一幕,不禁让他想到黑风十二骑所言的妖兽。
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而为。
夜不敢寐。
古辰就一直盯着山脚下的老虎,既是怕有什么异变发生,也是想一窥妖兽有何异处。
东方露白。
盘踞山脚下那只老虎已经一觉睡醒,不仅懒洋洋地打了个喷嚏,还美滋滋到寒潭边痛饮,只有蹲在崖壁上,瞪着俩大眼珠子瞅了一夜,又冷又饿又渴的古辰破防了。
想起先前在桌山上看到硕果累累的果园。
决定再冒险一探。
山腰云海翻涌,有白鹤盘桓其间,古辰依法凿岩攀爬,身影消失在晨雾中。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他终于再次爬上桌山。
山脚下巨石上的老虎一直在此间趴着,在古辰消失在山头后不久,慵懒地起身打了个哈欠,隐没在荒林树丛之中。
这次,古辰吸取前车之鉴,尽量隐藏自己的行踪,先偷偷摘取一些瓜果把肚子填饱,再做打算。
沿着陡峭的崖边摸索许久,从上往下看,发现此山的确没有捷径可走,必须得好好谋划一番,才不须费如此大的力气爬上来一趟。
几天后,暗中窥视的古辰大概摸清了这群猿猴的数目和活动规律,也发现猴群当中的几只猿猴异于其他,不由得多了些警惕。
猴子这东西护食,古辰最担心它们发现自己的目的。
幸好按照猿猴的习性,外出觅食都是成群结队的,留下看家的基本都是老弱病残或者怀孕的母猴。
当猴群外出觅食之际,他悄悄溜上山,在不惊动留守猴子的情况下,再次来到之前那处坍塌的楼阁。
还好没有猿猴在此看守,可以继续翻找掩埋的书籍。
每本翻找出来的书册,古辰大致翻看一眼,感兴趣的留下,不感兴趣的就原位放回,尽量保持原样。每次离开,还会用收集来的猴毛扰乱现场气息。
数次这般,大半垮塌的楼阁都被翻开,除了科仪和游记之类,最大的收获也就是一些凡俗武技功法。
凡俗武技讲求的是招式技法,对于其他修士来说聊胜于无,不过对于气血境的古辰来说算是沙漠甘泉,刚好能发挥现在气血磅礴的优势。
饶是他有心将坍塌的废墟翻个底朝天,可数次出入被猴群占据之处,加上废墟的变化,还是避免不了被发现。
听到猿啼声,就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赶在猴群赶来之际,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眼前的书册塞满一大包就跑。
再一次被猴群追着打,有了前车之鉴,古辰按照探好退路退走,东躲西藏总算避开绝大多数袭来石块。
略显从容地从一处选定的悬崖飞瀑跳下。
有了前次经验,这次从这么高的地方跳水完全就是在享受悬崖跳水的乐趣。
确认没被猴群和老虎发现自己的踪迹,古辰将收集来的书册凉晒干,在泉谭边暂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