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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龙骸照魂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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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残铃惊夜
溪水映着残月泛起铜锈色的涟漪,阿青腕间的青铜铃在子夜时分突然震颤。铃舌撞出的声波割开水面,露出溪底沉淀的星砂——那些砂粒正沿着某种古老的纹路游动,渐渐拼凑出半幅残缺的星图。
“叮——“
第二声铃响震落老槐树的枯枝,腐朽的树心里滚出颗布满裂痕的龙睛。阿青俯身拾起时,瞳孔突然被鎏金光芒充斥:他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跪在青铜祭坛前,陈慧蓉的嫁衣浸透龙血,正将惊鸿剑刺入南宫羽的龙角!
“假的...都是幻象...“他踉跄后退,龙睛却在掌心爆裂。星砂顺着指缝渗入经脉,在后背凝出新的剑痕——那些纹路正与溪底的星图残片呼应。
地面突然塌陷,阿青坠入地脉时瞥见骇人景象:整条溪流原是烛龙脊椎所化,每块卵石都是龙鳞的化石。地底空洞中悬浮着九具青铜棺椁,棺盖上的慕容氏族徽正渗出黑血。
“九阴养尸阵...“南宫羽的残魂在剑鞘中低语,“这是你第九世布下的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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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龙禅血钟
第三具棺椁突然炸裂,裹着佛光的青铜钟当头罩下。阿青的惊鸿剑刺中钟身,梵文与剑痕碰撞出刺目火星。钟内壁刻满《龙禅往生咒》,每个“卍“字符里都蜷缩着具幼童干尸。
“施主杀孽滔天,当入阿鼻狱!“
龙禅僧的虚影自钟顶浮现,禅杖点地时震出三百道索命梵音。阿青的耳孔渗出星砂,在虚空绘出半幅太虚阵图。当阵光吞没梵音时,他看见骇人真相——这些僧人后颈都嵌着青铜铃,铃舌竟是南宫羽的龙须所化!
“破!“
剑锋贯穿铜钟的刹那,九具棺椁同时开启。腐臭的龙息喷涌而出,裹着尸傀的利爪袭来。阿青旋身斩断最先扑来的三具尸傀,腥臭的体液却凝成锁链缠住剑身——每滴黑血都在重演他被炼成剑傀的惨状。
“师兄...为何抛下我们...“
尸傀的面孔突然变成青麓书院同窗,咽喉处的剑痕与阿青胎记同源。南宫羽的残魂突然暴起,剑鞘震碎锁链:“别被往生咒惑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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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往生舟痕
地脉深处传来龙舟破浪之声,阿青斩开最后具尸傀时,血海中浮出半艘残破的往生舟。船首的青铜像生着陈慧蓉的面容,眼窝中却插着惊鸿剑的残片。
“这是你第七百世造的孽。“南宫羽的虚影愈发黯淡,“为斩通天树根,你血祭了整船生灵...“
阿青的指尖触及剑柄,往生舟突然活过来。甲板裂隙中伸出青铜藤蔓,将他拖入底舱——三百具慕容氏尸骸被铁链悬空,心口的青铜钉组成噬魂阵。当他的血滴上阵眼时,所有尸骸突然睁眼:
“夫君...为何负我...“
陈慧蓉的泣血之音在舱内回荡,阿青的剑锋剧烈颤抖。尸骸的心口钉突然离体,在虚空拼出完整的《烬龙录》。书页翻动间,他看见自己每一世都在重复着剜心之痛——为保陈慧蓉残魂不灭,他竟将剑魄种入不同时空的“自己“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