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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姜明胜重重点头。
第二天,他老早就跑到薛小山家前,将香袋交给小山母亲,依旧没见到薛小山。不过这次他留了个心眼,表面上恭恭敬敬的离开,实则在不远处兜了一圈又杀回来。
因为常年走山劈柴将他的身子锻炼的灵活结实,三两下就爬上薛小山家的房子,沿着房檐蹑手蹑脚摸到了小气窗的位置,他缓缓伏下身子倒悬在房檐上,伸出一半脑袋瓜想尝试看清屋里的情况。
薛小山家并不大,透过气窗姜明胜看到小山父亲此刻正背对自己坐在木桌旁,冷冷喝着水。
没见到小山母亲,兴许是在厨房做饭。
薛小山呢?也不见他人影。他不是病了么?应该在床上躺着才对啊,可人呢?
倒悬了好一会儿,姜明胜感觉脑袋发涨手脚发麻,便深吸口气,后腰一摆整个人起身坐回到房檐上休息片刻,待面上充血褪去又蹑手蹑脚找到另一处缝隙继续观察情况。
令人惊讶的是,在这个屋里也没看到薛小山。
人呢?人呢?姜明胜不由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看,这间屋子里光线不好,十分阴暗,若不是姜明胜眼神好,他可万万没法发现角落里有个铁皮笼子!
铁笼子四四方方,不到一米半大小,四面铁皮,一面是围栏,乌漆嘛黑的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
薛小山可没跟自己说过家里还养狗,况且,谁家会把狗养在里屋呢?
眼神顺着铁笼子扫去,赫然发现不远处的木桌上,摆着一盘白色的糕点,不正是自己昨天拿来的么?难道说......
正思索间,小山母亲走进屋子,手中还端着饭菜,姜明胜紧盯着小山母亲的动作,发现她小心翼翼地将这饭菜放在笼子前便连忙后退两步。
突然,一双干瘦的小手从笼子里爆伸出来,捧起饭碗后又缩了回去,紧接着笼子里传来咕哝咕哝地吞饭声。
这一幕尽管短暂,可姜明胜看的清清楚楚,那干瘦的小手惨白无血色感觉但却格外熟悉,铁笼子里关的不是他薛小山又是谁!?
怎么会这样?
这哪里是生病?根本就是小孩子犯错被家长狠狠责罚了!
正惊骇间,只见铁笼的黑暗之中贴出来半张惨白无血的小脸,一双阴戾的目光突然像姜明胜这个位置射来!
姜明胜直接后背寒意摄魂,忙翻身躺在屋顶上,激动地喘着气,阳光穿过枝杈照在他身上却无半点暖意,脑中那双充满仇火的眼神凶狠又陌生,!
他不知道挚友犯了什么错要受这样的惩罚!好几次他想冲进屋子把薛小山解救出来,可转念一想只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理智让他待在原地。
想到此处,他愤恨着咬着牙悄悄离开。
如此过了三天,学校下学,薛小山跟着同学们一起出来回家。
他既聪明,又认学哪怕是耽搁了几天成绩也不会落下。
“小山,”姜明胜一直在学校外等他,见他出来,便走上前将他拉出来问道。
薛小山没想到姜明胜会直接出现在学校,吃惊之余,也有几分惊喜答道:“阿胜你怎么在这?”
姜明胜上下看了看他,好友的神情自然安逸,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并无创伤,他缓了缓神情,安慰地问道:“怎么样,好些了么?”薛小山一愣,微微睁大了眼睛。
见他神情错愕,姜明胜寻思了片刻,努了努嘴说道:“头两天,你没来,我担心你有什么事就去找你,结果阿姨说你生病了,怎么样好些了么?”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他发现薛小山错愕的神情下,竟飞快地闪过一丝狰狞!
“哦,我以为你问什么呢,”薛小山片刻恢复过来,挠挠头笑着说:“谢谢你啦还关心我,好多了好多了,我身体从小就不好,感冒发烧是家常便饭,习惯就好了,就是这两天还要在休息休息,不能去找你了,等再过些天我好利索了再找你,你可别偷懒呀!”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开。
可没走几步便听身后传来一句:“我就问问你怎么样,你干嘛这么紧张?”回头一见姜明胜竟然跟了上来。
“你,你跟着我干嘛?”
“小山,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姜明胜直截了当的问道。
薛小山一愣,随即尴尬的笑了笑:“咱们是好朋友,我,我哪里有事瞒你。”
姜明胜点了点头说道:“你自己家里的事,我管不着,可我当你是好兄弟,不会看你出事不管,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闯祸了?”
薛小山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真的是生病了,真的没事。”见姜明胜一脸“你还在骗我”的神情,他又补了句:“我知道你心意,我也当你是好兄弟,你别多想了我真的没事。”
“没事......”姜明胜见他还在装糊涂,心里腾起一阵怒气,再也按捺不住喝问道:“如果真没事,谁的爸爸妈妈会把自己孩子关在铁笼子里!?”
空气似乎在这一瞬间静止了下来,姜明胜说完便跟着后悔起来,他看着薛小山的眼神,从惊愕,到懊恼,再到最后的冷漠格外复杂。
“你......都看到了?”少年原本清澈的声音,此刻竟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