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说的也是,要不让珠儿跟大姐回去吧,怎么说她也是地蛋的姑姑。”
王桂花冷笑一声,“我家地蛋要的是有血缘的姑姑,不是名义上的姑姑。”
一句话让张秀莲母女脸色都难看了起来,王珠本名朱珠,是张秀莲和亡夫的女儿,她守寡改嫁后带来了王家。
这时王月收拾好包袱走了出来,王桂花懒得和张秀莲说话,匆匆带着侄女回了镇郊。
看着院子里还没洗完的衣服,张秀莲蹙了蹙眉,对身边的王珠道:“你去把衣服洗出来,一个个属蜘蛛的,一天换下来这么多衣服。”
说完转身回了屋子,王珠原本柔和的面容一瞬变的阴沉,这个女人果然还是和上一世一样。
没人知道王珠是重生的,而且就重生在三天前的夜里。
只要想起前世自己亲娘如何为了弟弟的前途将自己送给人做妾,又是如何榨取自己最后一滴血她就恨。
想着自己曾受过的虐待和凌辱,她就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她思绪翻飞,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一用力手上的布裙扯出了一个大口子。
她将布裙拧干提着跑进屋里。
“娘,大姐将你的裙子洗坏了。”
“小贱人—她定是故意的,狗娘养的…”
一阵污言秽语从她口中蹦出,王珠则迈着步子出了屋门继续洗衣服。
王月还不知道自己被那个继妹摆了一道,正听着大姑和她讲关于自己的亲事。
其实王月是盼着自己嫁人的,不是她恨嫁,而是她想摆脱那个冰冷的家。
“月儿,当初你娘临死将你托付给我,这么多年是大姑做的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但这亲事大姑绝对是为了你好,离开那个家,你才能活。”
“大姑—”王月从没有怨过大姑,相反,若不是大姑一次又一次为她出头,她能不能活到现在还两说。
“大姑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是我没摊上好爹,这怎么能怪大姑。”
王桂花深深的叹了口气,想当初爹娘要把她嫁给一个三十多岁的鳏夫,两个弟弟没有一个人为她说句话,她就知道自己这两个兄弟不是个有良心的。
若不是她天生反骨,砸了来提亲的媒婆还不知道自己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呢。
虽然当家的当初一贫如洗,但这么多年两人也把家过起来了,所以女人啊,有时候真要为自己拼一回。
姑侄两人脚程快,太阳还没落下去便回到了镇郊。
“呦—这不是宋家大郎嘛,咋在这睡着了?”
王桂花无意一瞥,竟看到了在孙家稻草堆里睡着的宋夏。
“大郎—大郎—”
宋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桂花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看着犯迷糊的宋夏王桂花没忍住笑了出来,就连甚是苦闷的王月都勾起了嘴角。
王桂花摘掉宋夏头顶的几根稻草,拉他站起给他掸落衣服上的浮灰。
这才有些嗔怪的说道:“快回家睡去,如今天气凉了,小心邪风入体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