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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奏响“真名之乐”,承载心灵的身躯从闪耀的无限多面体上成形,魔法灵光倒灌回心灵深处,他的意识回到了物质界的身躯。
在奥利凡德的魔杖店里睁开眼,他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现在看不到那个闪耀的无限多方面体了,出现在他视网膜中的是物质界的事物——地板、货架、魔杖、正傻呆呆看着自己的长耳猫头鹰、神情惊恐的奥利凡德。
那种全知的感觉消失不见,他从山寨版犹格索托斯变回了凡人。
“呼————”
游林长长舒出一口气。
虽然这是自己的选择,但脱离那种全知的畅快还是会有遗憾。
不过他明白,物质界更重要,这里才是他生活的地方。
从地上爬了起来,二次发育、已经达到四米的身躯让他只能低头俯瞰奥利凡德,而且月亮的力量让他一时间变不回去。
他姿态谦逊地道:
“再拿一根魔杖。”
“这根是最适合你的。”奥利凡德不愿更换。
“这根已经死了。”
游林松手,魔杖从他手中跌落,化为尘埃,奥利凡德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在魔杖离开游林的手的瞬间,它所有的魔法性质都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奥利凡德惊呼。
“它的身心都融入了我,刚才还存在的只是它生前的影子,不具备任何实际价值。”
游林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更加高大、魁梧。
黄金色的体鳞变成了琥珀般的金棕色,边缘泛着蓝莹莹的光;
鲜红的图腾蜕变成了渐变的金色,穿过鳞片纵横向上。
——月神的神格在交织的图腾中显现。
同时,他的魔法灵光也有了变化,带来了一种真正的、魔力暴动的天赋,而不是“真名魔法”形成的人类阿尼马格斯。
他闭上眼,在心中勾勒月亮的模样,一轮银月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银月五米直径,光辉银白偏金色,浮在烟灰近银色的、不断变幻的云雾里。
——丰满、圆润、高高在上,像是傲慢的贵妇人。
它能够抵御魔咒和物理的攻击,甚至连不可饶恕咒和宇宙热寂也能抵挡。
因为月亮本身就是不断变幻重生的,它是宇宙一切变化的节点和源泉。
但他不可能操纵它,因为它是白桦木的力量,来自另一种接近神的概念,月神的力量拒绝自己使用它。
除非自己将月神的力量一并掌控。
游林想了想,向奥利凡德问道:“有什么最擅长变化的魔杖吗?”
奥利凡德正沉浸在对游林的话语的思索中,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现象,突然听到要求,他下意识地道:
“你之前试过的魔杖都很擅长变化,你想要哪一根?”
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游林轻敲了敲长椅,让他回过神,强调道:
“我要一根超越所有的、具有纯粹强大的变化力量的魔杖。”
听到木椅碎裂的声音,奥利凡德终于回神。
仔细想了想,他不甘不愿地道:“有这样一根,我去拿。”
说着,他走进后门,进了自己的工作室,显然那根魔杖和尼尔特姐妹的一样都不属于他,所以没有摆在外面售卖。
游林等了两分钟,奥利凡德就从后门走进来,怀里抱着一条非常长的匣子,足有二十五英寸。
在看到这条匣子的瞬间,他就感受到了其中躁动的力量,那种力量空前的复杂和强大,无时无刻不在和世界相互影响。
奥利凡德把长椅上的其它魔杖放回了墙边的货架上,打开了这个格外长的盒子。
里面是一根格外粗长有力的、琥珀般的黄褐色魔杖,在握手的位置,有一圈银色的如尼符文,意为“秘密森林”。
“榛木,雷鸟羽毛,二十又四分之三英寸,非常坚硬。
我的祖先只完成了最后的组装,杖身和杖芯各有际遇,这才是它强大的根源。”
奥利凡德说着,苍老的脸沉默,极浅的银色眼睛眼神恍惚,像是在追忆。
游林没有出声打扰,既然原材料的奇遇才是强大力量的来源,那他还是挺有兴趣听一听的,以后增强自己的力量也有可以直接入手的方向。
过了大概三分钟,奥利凡德才再次开口说话:
“杖身来自一位古代北欧巫师的开发和雕琢,对方曾杀死一只凤凰,并用如尼文封印它的魔法性质,因此这柄魔杖拥有凤凰的性质。
——当魔杖老死的时候,它会从火中重生,曾得到它认可的巫师也会随之重生;
杖芯的雷鸟曾从古希腊第一巫师宙斯的星体炼金神器——‘霹雳’下死里逃生。
——被烧焦的羽毛窃取了‘霹雳’的部分权能,因而在变化和天象的领域更加强大和精深。
两者的结合让这根魔杖永不死去,并拥有对自然万物的模仿力量。
握住他的巫师共享魔杖不竭的生命力,永远精力充沛、气力不衰、免疫诅咒和毒咒、精神得到保护。”
游林听着倒吸了一口凉气,想到这个世界的另一根强大魔杖,他好奇道:
“它和传说中的死神魔杖谁更强?”
奥利凡德身躯一震,像是他说到了什么不可触犯的禁忌一样。
但在看了游林一会儿后,确定他只是好奇,奥利凡德说了出来。
“死神魔杖有最强大的力量,这根魔杖则侧重于对巫师力量的开发,如果你足够强大,它的力量就可以战胜死神魔杖。”
游林一笑:“听上去很适合我。”
他对自己的力量还是很有自信的。
死神魔杖……不过是致命性的炼金道具而已。
奥利凡德把匣子托到游林面前,游林把它取了出来。
将魔杖握在手里,他心中的魔法灵光没有随之活跃,只是和这根魔杖融合在了一起。
杖尖冒出了细碎的星光,满溢着驰骋的电与火。
他轻轻挥动魔杖,身后的满月随之月缺。
月相不断地变化,从新月、蛾眉月、上弦月、渐盈凸月,再到满月、渐亏凸月、下弦月、残月,最后变回新月。
仿佛真正的天体转动了一圈,地板缝隙中长出青草嫩芽,空气中风在不竭流动,万物也随之被拉扯着变化。
这是“霹雳”的神力,对巨大天体行动力的模拟,榛木敏感娇气的特性把这种力量精细化了,凤凰的生死涅槃又让它干预到所有万物。
——如果精密的操纵这些力量,把它们纯化、收束,只留下月亮。
游林在心中思想,巫师的魔法光辉开始构建法术模型。
天体带动的庞大力量被收束成纯粹的、足够击穿银行保险库的风之箭。
银月失去了行动的力量,随之化为月食,只剩下纯粹的、不可撼动的天体。
存在、静止、稳固、排斥,这是月食的力量,和流动的万物之风相互对立。
但同样相生相依。
他操纵着风之箭变回原来的形式,流动的风推动月球转动,他则在其中寻找月亮转动时的脉搏,将月球转动的奥秘当作谜语求解。
终于,在月亮被风推回原位时,他确定了月亮的心脏所在。
这一刻,他与月亮的脉搏相同,仿佛和围绕地球转动的月星融为一体。
月球成为了一个巫师,一次转动间的力量足以贯穿地壳、粉碎地心。
如果用吟游诗人的“真名魔法”,和月亮共享彼此身躯的力量……
游林正在畅想,就听到有人在恐惧地质问。
“你在做什么——……!”
奥利凡德高举着魔杖给自己和店铺施加保护魔咒,神情惊恐的喊道。
“啊。”
游林回过了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在概念上成为月球存在与转动的核心,黑色的能量光焰在他身周涨落。
虽然凡人的身体不能解放太大的力量,但这些能量也足够粉碎伦敦城,贯穿英伦三岛的地壳。
不过他又不打算毁灭世界。
逆转月轮,驱散云雾,杖尖燃烧的星光打开名为“世界”的概念之门。
黄金色的光辉从无形中飞旋出来,合拢金色的帷幕,将他和月亮同时环绕。
即将脱离轨道的能量回到了在这个世界上、它本该存在的位置。
光焰消失,他和月亮的联系却没有分离,双方仍在为对方提供力量。
他看向眼前光亮的空气,感受自己的身体和月球的心脏的联系,月亮的脉搏在白天依旧清晰可见,自然万物因之转动。
“并不强大。”
游林感叹,接着补充。
“但的确是最适合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