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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时哑然。
见之前一直叫嚷的汤国祚也顿时没了话语。
赵之龙冷冷的看向他们,“诸位,陛下如果乘船来此,说明很可能只是简单的问责此事。但如果瞒着我们秘密返回南京,那说明他已经不信任我等了。此中轻重,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
永昌侯徐宏爵有些犹豫的问道:“忻城伯,你该不会是想弑君吧!”
这话犹如在平静的湖面丢下了一个石子,顿时惊起一片涟漪。
所有人都满脸惊愕的看向赵之龙。
赵之龙板着脸,“什么弑君?自保而已。你们想想,这一年,陛下先是在京城以谋反的罪名杀了定国公,成国公等数位公侯。接着又设计在香河遭遇清军攻击,使数位公侯战死,之后又借机褫夺了近十位公侯的爵位。”
“对勋贵凉薄至此,纵观整个大明也前所未有。而他现在又秘密前来南京,想做什么难道不明显吗?”
“如果什么都不做,难道要等刀子架在脖子上了才知道后悔?”
说完,赵之龙看向王铎,“王大学士,此事你怎么看?”
王铎眉头紧蹙,但语气十分平静,“忻城伯,谋立新帝这样的事,我们之前的确有讨论过。但只是说若天子如果出事,我支持拥立定王登基,以延续大明社稷。可从来不涉及过主动使朝廷粮船沉没,使陛下陷入危机这样的谋划。”
赵之龙眼神冰冷,“你的意思是此事与你完全无关咯?”
王铎缩了缩脖子,但随即语气变的强硬道:“确实无关。”
“哈哈哈!”
赵之龙忍不住大笑,“你们这些文人还真是会缩着当乌龟啊!不过没关系,你们愿意当,那就当吧!反正此事也用不着你们,事成之后你们再摇旗呐喊就是了。”
王铎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外面兵卒进来,抱拳禀告,“伯爷,钱谦益带来了。”
赵之龙有点高兴,亲自出去将钱谦益请了进来。
但讲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钱谦益惊的是目瞪口呆,冷汗直流,半天才回过神来,“忻城伯,你说真的?”
赵之龙冷声道:“不然先生以为呢!”
钱谦益看了看张拱日,汤国祚,最后目光落在王铎身上。
王铎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多说一句话。
钱谦益干咽了一口唾沫,“忻城伯,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
赵之龙握紧拳头,“我为鱼肉,对方为刀俎。不奋力一击,难道等死吗?”
钱谦益按着有些头疼的脑袋,他有点难以理解赵之龙的想法。
按说,这事你自己去做就是了,为什么要摆在明面上?还特意把我找来,你是觉得我能提刀杀人,还是觉得我能给你出谋划策?
要早知道如此,我就算死也不会来这里啊!
江南士绅是对崇祯皇帝不满,因为他选择在北地与东虏对抗,用的最多的是江南士绅的钱粮,损害最多的也是江南士绅的利益。
所以,江南士绅不在意崇祯皇帝的死活,而且更希望他死在北地,连带着太子一起。
那样的话,拥立定王登基,实现南北割据,是最符合江南士绅利益的。
但是,弑君这样的事,真没几个人敢直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