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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潭州城外的顾家大笼罩在一片寂静中，只有厢房里透出昏暗几点黄的灯光。
时间坐在木床上，手中攥着那张从窗外捡来的纸条，看上去深邃如潭院纸条上的“王”字笔锋苍劲，像刀刻在纸面上，透着一股子莫名的崇拜感。
他低声嘀咕：“三日后，城东老槐树下……这王姓前辈，到底是敌是友？”
窗外月光透过老旧的木窗棂洒进来，映得屋里斑驳一片。
时间把纸条塞进裤兜，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往外看。
1995年的潭州城没有后世那样的霓虹闪灯火阑珊的热闹，只有远处几昏黄的路灯摇曳，偶尔有几声狗吠划破夜空。
那黑影跑得快，早就没影了，留下的只有这张纸条，像个炸弹，炸得他心头七上八下。
“天机令，墨家，玉佩……”时间摸到了胸前的麒麟玉佩，烫得像块烙铁
他皱眉自语，“这玩意儿跟天机到底啥关系？还有那个王姓的家伙，难成真是老爹梦里阁说的那号人物？”
他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两世的记忆碰撞在一起，像老式无线电串台，吵杂得让人头疼。
1995年的潭州，他十岁那会儿，还在白沙古井边打水玩，街上最多的还是自行车叮铃铃响，偶尔有一辆自行车、桑塔纳开过，引来一批人围观。
如今重回95年，却卷进了这么破事，时间觉得自己仿佛被命运拎着脖子摔进了一场无头无尾的大戏。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时间彻底一看，门缝里看见莫文霏那张苍白的小脸。
她用手捏着那本《莫氏秘录》，表面上有点慌，低声道：“时间，我睡不着，能进来聊聊吗？”
时间摆摆手，她登场：“随便坐，别客气。咋了，又在想你妈？”
莫文霏点点头，坐在木椅上，把笔记本搁架放在桌面上，低声道：“我刚又翻了翻这本子，里面提到的天机令是个信物，可能跟莫家先祖留下的东西有关。我总觉得我妈没死，她可能藏起来了，等我去找她。”
时间靠窗着台，点了根红塔山——顾家护卫那儿顺来的，从来没抽过烟的时间，被这股子冲劲呛的直咳嗽。
时间缓缓吐出烟，眯眼道：“有可能。你妈当年失踪，八成跟墨家脱不了干系。天机令既然是她纪念你的，肯定有大用。
我们得搞清楚玩意儿到底干啥用的，别让墨家抢了先。”
莫文霏咬了咬唇，低声道：“时间，你说墨家背后那个更大的势力会是谁？我总觉得这潭水太深了，我们是不是趟太急了？”
时间弹了弹烟灰，冷笑一声：“深不深都趟。墨辰那孙子得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大家不抢在前面，天机令落他手中，后面哭都地儿去了。你别怕，有我在，保你无力。”
莫文霏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睑有点红，低声道：“谢谢你，时间。从我妈失踪后，我一直有一个人扛着，现在有你在，我心里踏实了。”
时间摆摆手，掐了烟头扔出窗外：“别杠情了，明天还得干活。回去睡会儿，养足精神，别到时候拖我后腿。”
莫文霏点点头，起身走了。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心说这丫头命苦，摊上这么一堆破事。他关上窗，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那张纸条和“王”字，像根刺扎在心口上。
天蒙蒙亮，顾家大院里已经忙开了。
顾伯仲从库房里拎出几包草药，搁在桌面上，对时间说：“少主，这是昨晚没用完的避瘴草和解毒丸，到底你们还得去幽冥谷，有备无患。”
时间接过草药，点头道：“谢了，顾老。这东西关键时候能救命。”
剑痴拄着根登山杖顾输入来——那是他从家护卫那儿顺来的，木剑早还回去了。
他瞧了一下时间，冷声道：“昨晚儿打得不过瘾，墨辰那小子跑得跟兔子似的。时间，你的针法还得练，内力太弱，碰上硬茬子还没看。”
时间一笑，掏出毫针在手中转了转：“前辈说得是，我这两天琢磨琢磨，看能不能再突破点啥。你难道还有空，指点我两招吗？”
剑痴哼了一声：“指点可以，但你得先稳住心神。你那针法看着花哨，底子却虚，内力跟不上，再好的招也白搭。”
顾子龙带着几个护卫走进来，手指着把砍刀，脸色不太好看：“少主，昨天城东那边有点动静，我派人去打听了，希望是墨家的人在活动中。估计他们吃了亏，正憋着坚强的报复。”
时间眯了眯眼，低劣势：“墨辰那孙子果然没消停。子龙叔，你再派人追点，尤其是城东那块儿，别让他们摸到我们细底。”
顾子龙点头：“成，我这就安排了。你们昨晚跑完了一天，先歇歇，我带人出去转转，有消息就回来。”
众人散了，时间独自留在厢房，掏出那张纸条又看了一遍。
三日后，城东老槐树下，这一次卡得太巧了，正好是墨家可能反扑的节骨眼。
他心里说，这王姓的家伙要么是朋友，要么是大敌，赌一把？
他决定先不要这个，开始练习鬼九针。
剑痴说得对，他的鬼九针威力不小，但内力跟不上，总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他闭上眼，回忆起前世2020年的自己，全民身材差得跟纸糊的，整整窝在出租屋里刷手机，连个正经工作都混上。
如今穿越到95年，身体换了外表，医术倒是牛了，可内力还是个短板。
“心神，心神……”时间嘀咕着，按照剑痴的指点，试着把杂念清空，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针尖上。
他深吸一口气，手腕一颤，毫针刺出，带起一股微弱的喘息。这最后比先前强了点，但还是散得快，没能凝固成形。
“妈的，还是不行。”时间喊了一句，收起针，揉了揉太阳穴。他知道这不是一天两天练能磨成的，得慢慢来。
中午时分，顾子龙回来了，脸色更沉了。他一进门就说：“少主，不妙了。城东这边的眼线回报，墨家昨晚在青石庄附近聚集了一批人，估计有四五十号，带头的墨辰还是那小子。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八成是冲着天机令来的。”
时间皱眉：“青石庄？那不是我们前几天去过的地方吗？他们怎么又回那儿了？”
顾子龙推断：“蜡烛没敢靠太近，只看到他们那儿挖了点东西，然后就散了。估计是没找到想找到的，墨辰气得砸了好几块石头。”
时间冷笑一声：“砸石头？那孙子明白了。子龙叔，你再派人追，别让他们摸到我们这里来。”
顾子龙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时间坐在椅子上，脑子飞快转着。
墨家这动静，明显是急眼了，天机令在莫文霏手中，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