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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外机突然发出一阵金属扭曲的呻吟，余三把耳机音量调高两格。《盗梦空间》里莱昂纳多正在解释梦境层级，屏幕右下角的班级群弹窗却在疯狂跳动。好几条视频被发到了群里，《大西洋深海鱼类异常迁徙科学家称或与海底火山活动有关》，因为被关在宿舍里，大家只能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陆天，这视频一眼AI”团支书在群里艾特陆天，陆天就喜欢猎奇，喜欢关注科技与国际新闻，是个技术宅。
视频里，荧光蓝的鮟鱇鱼群正疯狂撞击科考船的玻璃观测舱。这些本该在千米深海发光的生物，此刻却像集体得了躁郁症，布满尖牙的巨嘴不断开合，将同类残骸与探测器零件一同嚼碎。
“看这个！”沈阔踹开寝室门，手里举着的平板电脑正在播放CNN直播，“陆天快看，跟你发的视频对上了”。镜头里，穿着防护服的研究员从马里亚纳海沟捞起条皱鳃鲨，这远古生物的胃部鼓胀如气球，解剖后涌出的竟是成团金属碎屑。“这些深海鱼类的代谢速率提升了四倍，它们...”主播的声音突然被掐断，画面切回演播室时，女主播耳垂上的珍珠项链正在特写镜头里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陆天从国外知名古生物研究所下载了一篇文献，将文献中的数据输入到模拟软件里，摘下防蓝光眼镜，把笔记本电脑转向众人。分子模拟软件里，某个双螺旋结构正在自主变异。“疾控中心凌晨上传了AE病毒的基因序列，它的RNA聚合酶有海底古菌的特征。”
“说人话。”郭铁胖嚼着辣条嘟囔，油渍在《细胞生物学》封面上晕开。
“意思是这玩意可能来自深海。”陆天敲了下回车键，屏幕突然弹出加密邮件窗口。发件人ID是市疾控中心首席病毒学家，附件里躺着份标红文件：「关于玫瑰小区三文鱼冷链溯源报告」。
余三的瞳孔在读到某行文字时骤然收缩。进口标签显示，那批致命刺身的三文鱼，正捕捞自大西洋异常鱼群活动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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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府应急指挥中心同日15:47
会议桌中央的全息投影正在循环播放医院监控录像。老奶奶撕咬护士耳朵的画面第八次重放时，市长秘书终于关闭了投影仪。“华京病毒所的初步结论是，病毒通过修饰宿主线粒体提升能量转化率，但需要极高热量维持代谢平衡。这与最近国际上深海异常鱼类所携带的病毒类似，Hunger-Irritability源于下丘脑饥饿中枢与杏仁核的神经链接变异”.
穿白大褂的年轻研究员突然举手，她面前摆着份海鲜市场检测报告。“我们在三文鱼腮部提取到病毒包膜蛋白，这种蛋白只能在高压低温环境保持活性...”她的声音被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淹没。
副市长揉着太阳穴调出卫星云图，代表深海鱼群的红色光点正沿大西洋暖流扩散。“日本三天前报告过类似病例，患者发病前都食用过深海鱼制品。”
会议室突然陷入黑暗，备用电源启动的三十秒间隙里，没人注意到投影仪散热孔飘出的银色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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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宿舍208室同日18:13
沈阔用勺子敲着泡面碗，阳台收音机传来断断续续的校园广播：「有发热症状的同学请到宿管阿姨那里登记，随后会送到疾控中心隔离」
余三突然抽走郭铁胖手里的薯片袋。“你这两天吃了多少包？”
“老子消化好不行吗？”郭铁胖脖颈泛起不自然的潮红，他脚边的垃圾桶已经塞满零食包装袋。陆天默默将红外测温仪对准他额头——38.2℃。“胖子，你不会被感染了吧”陆天调侃道，“感染？耽误我吃东西吗，这就是学校领导草木皆兵，”胖子又将薯片夺了回来继续吃起来，“高烧了，我先去宿管那里报个到”沈阔打开门鞠了一躬“郭总，一路走好”“还是你小子上道”，胖子下楼了。
对面女寝传来阵阵骚动。几个女生正从窗口垂下晾衣绳，把外卖箱吊上六楼。余三的望远镜镜头里，某个包装袋印着刺眼的logo：玫瑰刺身寿司。穿JK制服的女生正将鲑鱼卵寿司送入口中，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味。
陆天的电脑在此刻发出尖锐警报，基因序列模拟器自动生成了新的变异分支。深海古菌基因片段与人类线粒体DNA，正在形成某种共生式嵌合结构。
“这不是感染...”他的指尖在键盘上发抖，“是进化。我们要经历时代的大变局了，新人类！！”“傻逼”余三，沈阔异口同声，同时竖起来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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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医院隔离病房同日21:06
普化区医院感染家庭已被转移到市中心医院。老人注射镇定剂后1个小时就已经苏醒，体温维持在40度，眼睛布满红血丝，身体一直在小幅度抽动，喉咙里面传出低吼声，汗液早已浸透了衣裳，由于嘴巴被塑封胶带缠上了，动静不是特别大，医院做了一些列检查发现老人代谢异常，所以葡糖糖营养液一直的挂着。中途新来的护士李沁文闹肚子，耽误了20分钟，回来发现束缚带早已被老人挣扎扯断，疯狂的拿着板凳胡乱的砸着玻璃，嘴里一直喊着饿快给我吃的。李沁文那见过这种阵仗，吓得立马去找主治大夫魏钏了，结果魏钏正好在开大会，一个小时后才将事情通知到，“这事情你怎么才说！”魏钏有些怒道，“我，我不敢打扰您开会，对不起对不起”。魏钏看着这个新人，叹了口气，“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他们边说边快速向隔离病房小跑去。当魏钏隔着双层防爆玻璃看到一位年近80的老奶奶拿椅子砸玻璃，还发出阵阵咆哮。过程持续了大概一个小时，魏钏发现老人好像比先前更加消瘦了，但是更加暴躁，病床旁边的看护椅早已形变的不成样子，老人突然停止了动作，死死的盯着魏钏，魏钏后背瞬间被冷汗覆盖，老人眼神开始涣散，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李沁文看着屋外的电脑屏幕的红外成像区域老人所在位置一片黑色。颤颤巍巍地说道“魏主任，她死了”。魏钏立马回过神来，顾不得内心残存的恐惧打开门冲了过去，老人面朝下，魏钏将其翻过身来，“轻，冰凉，疑惑老人之前有怎么瘦弱吗？”，皮包骨！病房里游离在空气中的银白色孢子随着魏钏的呼吸进入了体内。魏钏看着老人愣神了几秒，有些心有余悸的喊道”李沁快去308看看老人的亲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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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宿舍天台同日23:41
余三把偷藏的啤酒罐捏扁。远处疾控中心的车队正驶入校园，车顶紫外线消毒灯将银杏叶照得惨白。他摸出关机三小时的手机，屏保照片是去年海钓时拍的黄昏——此刻照片里的云层竟显出细微的银色纹路，像有无数线虫在相素间蠕动。
陆天拍了拍余三后背，“放心吧，胖子不会有事儿的”，“谁说不是，时间不早了回去睡了，我的末日生存的梦想啥时候能成真啊，当然你们几个可不能有事儿，大家一起打怪升级才有意思”余三说完便回宿舍了。
陆天关掉手机，看着学校周围一栋栋高楼，喃喃自语倒“靠，这些信息多tm真实啊，感觉无懈可击，结果空欢喜，又是该死的阴谋论。”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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