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吧【m.yqxsb.com】第一时间更新《星陨之下:三国逐鹿》最新章节。
(前言:昨日外出云游,未归,未有存稿,因而未曾更新,深感抱歉。今日晚归,当即茶饭不思,飞快书写,以续更新,再次抱歉。今日爆更四千字以赎其罪,望众位读者予以原谅。以下为正文)
银坑洞祭坛上,九根人骨火炬将洞窟映得猩红如血。孟获赤裸上身,腰间铜铃随步伐震颤出蛊惑的韵律,肩头狰狞的狼头刺青在火光中似要破皮而出。他高举浸染毒沼的铜锤,将三十六洞酋长割腕滴血的铜盆猛然砸向图腾岩壁——那是三目六臂的蛮神像,眼眶嵌着前日阵亡蜀卒的头骨。
“汉人辱我妻子,焚我祖庙,此仇当以血洗!”孟获独目迸射凶光,铜锤重重顿地,震得岩缝中毒蝎四窜。董荼那等酋长跪伏在地,手腕伤口仍在渗血,却无人敢擦拭——铜盆中混着蛇胆与蛊虫的血酒,正被孟获舀起泼向神像。岩壁图腾遇血竟泛起幽蓝磷光,洞顶倒悬的钟乳石簌簌掉落,宛如蛊神降世。
当金环三结提及祝融夫人主张和谈时,孟获突然暴起。铜锤横扫间,金环三结的青铜护心镜应声碎裂,碎片深深嵌入岩壁。“谁再提和谈,便如此颅!”他抓起祭坛旁俘虏的汉商,生生捏碎其喉骨。鲜血喷溅在董荼那脸上,这位曾随祝融征战的老将浑身颤抖,却见孟获将妻子银铃狠狠踩入血泊——那是陆临遣人送还的战利品
孟获展开兽皮地图,指尖划过怒江蜿蜒的曲线:“明日潮涨三刻,本王已命象兵掘开上游七处堤坝。”他狞笑着扯断腰间一串骷髅项链,骨珠滚落江畔沙盘,“待汉军半渡,十丈水墙将吞没浮桥——”话音未落,洞外忽传来巨象悲鸣。斥候踉跄闯入禀报,蜀军竟在江面架设铁索浮桥,火光映得夜空如昼
为巩固权威,孟获召来木鹿大王残部。八名巫师以骨针刺破舌尖,将混着毒瘴的血水泼向铜鼓。鼓面浮现诡异符文时,孟获突然撕开胸前兽皮,露出心口蠕动的蛊虫:“本王已与蛊神立契!此战若败,三十六洞皆受万蛊噬心之刑!”酋长们惊恐叩首,洞外三千藤甲兵齐声嘶吼,毒箭雨点般射向悬挂汉俘尸骸的榕树
孟获的战术充满蛮荒智慧:他命阿会喃率水性精通的“鳄皮军”潜伏下游,待洪水过后收割残兵;又在东岸密林布下淬毒竹刺阵,战象群披挂的赤铜鳞甲暗藏倒钩。当董荼那质疑汉军可能识破水攻时,孟获冷笑掀开地窖——百名汉人匠奴正被逼制仿蜀军筒车,他们的妻儿被铁链锁在毒泉旁作为人质
话说两头,且说陆临青甲未卸,单膝跪在湿滑的江岸。怒江在月下翻涌如黑龙,浪涛撞击礁石的轰鸣声里,他指尖捻起一撮泥沙,看细碎的金砂在指缝间闪烁:“上游水流带金砂,孟获必在此处囤船——魏延!”
“末将在!”
“带三百锐士攀鹰嘴崖,用硫磺烟熏出象兵斥候。”陆临将金砂撒入江中,浪花瞬间吞没点点金光,“记住,留两个活口往东岸逃。”
子时刚过,对岸密林果然惊起飞鸟。孟获的象兵斥候被硫磺烟逼出藏身处,仓皇逃窜时故意遗落半幅兽皮地图——上面朱砂标注的掘堤点,正是陆临三日前命人伪造后“不慎”落入蛮族细作手中的假情报。
寅时初刻,蜀军开始架设浮桥。每具竹筏底部皆暗藏玄机:三层浸透火油的棕榈皮被竹篾压紧,铁索勾连处卡着淬毒倒刺。姜承率水性精通的巴蜀子弟潜伏水下,将百具形似水车的“翻车”固定在江底礁石群中。这些包铁齿轮装置一旦被激流带动,便会如巨兽利齿绞碎过往船只。
“都督,蛮兵在砍筏绳!”瞭望塔上哨兵急报。
陆临微微一笑:“不必理会——传令王平部,把第三段浮桥铁索松开三寸。”
对岸密林中,孟获独眼充血地盯着江面。见蜀军手忙脚乱修补被砍断的浮桥,他狂笑着挥动铜锤:“汉狗果然中计!传令,放狼烟通知上游掘堤!”
辰时三刻,地动山摇。十丈高的水墙裹挟断木碎石奔腾而下,浮桥如纸糊般崩解。孟获战象长啸,三千鳄皮军乘独木舟顺流疾驰,船头淬毒铁矛寒光森森。
“就是此刻!”陆临令旗劈落。
江底突然传来齿轮绞动的刺耳锐响,蛮军舟船底部瞬间被翻车铁齿撕裂。更致命的是,高速旋转的齿轮与礁石摩擦迸出火星,引燃竹筏底层的火油。
“放箭!”
王平率弓弩手点燃特制火箭——箭头裹着遇水不灭的白磷,箭杆中空藏有猛火油。千百道流火划过江面,点燃漂浮的火油带。整条怒江化作沸腾的火龙,将蛮兵连人带舟吞没。
“报——孟获率残部往鹰嘴崖逃窜!”
陆临冷笑扯动手中丝线,江岸某处岩壁轰然崩塌。预先埋设的千斤盐块倾泻入江,与火油产生剧烈反应,炸起数丈高的惨白火浪。盐雾随风飘向对岸,蛮兵铁盾阵磁石受潮失效,被蜀军磁化箭雨尽数洞穿。
姜承率死士从水下暴起,链锤横扫蛮军溃兵。当孟获巨象踏入浅滩时,王平点燃埋于淤泥中的毒烟竹筒——这是用祝融夫人飞刀上刮下的孔雀胆炼制,战象吸入后发狂反冲本阵。
陆临始终立于崖顶未挪半步,手中令旗每一次挥动,便有一道杀机轰然绽放。羽扇掠过江面火龙,映得他眉间那道旧伤疤如血刃出鞘:“孟获,这江风水火,可比得上你南疆瘴母?”
泸水在暴雨中沸腾如怒龙,两岸山崖崩落的巨石激起十丈高的浊浪。陆临青甲浸透雨水,立于改装筒车瞭望台上,凝视着江心逐渐成型的漩涡——那是蜀军工兵三日三夜凿穿暗河、埋设火药后引发的天地异象。江面突然凹陷出直径百步的巨坑,水流裹挟断木残甲冲天而起,形成九道接天龙卷。
水柱中隐约可见蛮兵扭曲的肢体,被激流撕碎的藤甲碎片如黑蝶翻飞。
“都督,磁石阵启动!”姜承挥动赤旗。江底预先铺设的千钧磁石在漩涡牵引下形成磁场,蛮军铁盾阵瞬间失控,盾牌互相撞击迸出火星,点燃了漂浮的火油。水火相激的爆鸣声中,整条泸水化作白雾蒸腾的炼狱,蜀军特制的硫磺烟弹借风势扩散,将毒瘴染成惨绿的死亡帷幕。
魏延率重甲步兵突入蛮军左翼,战靴踩过被磁石吸成铁饼的蛮兵尸体,每一步都溅起粘稠的血浆。蛮将阿会喃的鳄皮军试图反扑,却在磁化铁甲的束缚下动作迟缓,被蜀军钩镰枪割麦般削去头颅。江畔榕树上挂满蛮族斥候的残躯,肠肚垂落如藤蔓,引来成群的食人鱼在血水中翻腾。
“放箭!”王平嘶吼着拉满三石弓,特制箭簇穿透水雾,将正在施法的蛮族巫师钉在祭坛上。巫师怀中陶罐碎裂,无数毒蝎涌出,却反噬其主——这是陆临早命人调换的“礼物”,罐底暗藏的雄黄粉让毒虫发狂。
陆临握紧瞭望台栏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看见十七岁的蜀军新兵被蛮将铜锤砸碎胸甲,少年口中喷出的血沫混着内脏碎片;看见落水的蛮族妇孺抓住浮木哀求,却被翻车齿轮绞成肉糜。羽扇穗子扫过鼻尖的药香,让他想起成都太医署里咳血的丞相——这场以杀止杀的棋局,终究要有人背负罪孽。
“都督,孟获象兵突破西侧防线!”
他闭目压下胃部翻涌,再睁眼时已恢复冷厉:“点燃最后十架火鸢,目标象眼。”
燃烧的猛火油罐划破雨幕,巨象在火焰中哀嚎翻滚,背上的竹楼箭手化作人形火把坠落。陆临突然剧烈干呕,却只吐出苦胆水——这是他今日第三次呕吐。
当水龙卷逐渐消散时,江面漂浮的尸骸竟组成诡异的图腾,宛如千年前被焚化的藤甲兵怨魂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