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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发的出现让他们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疑惑却依然没有消散，齐铁嘴松开了堇年的手，找了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看着王发，眼神中充满了疑问：“王发，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要走了吗？”
齐铁嘴声音中的一丝颤抖已经没了，大大方方的问他，只不过手心还出汗呢，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紧张中完全恢复过来。
王发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一些别的东西。
“王发，你去哪儿了？连自己的摊子都不要了？”
齐铁嘴见他没回答，松了一口气后，埋怨般的继续问到，拿袖子扇了扇周围聚集起来的雾气，他还是累得很。
王发憨厚地笑了笑，说道：“刚才有点事儿，差点在大雾里迷路了，多谢八爷和小少爷给我看摊子了！你们怎么还没走啊？小少爷没玩够吗？哎呦，这不是张副官嘛！怎么也有兴致来这么个小地方？”
齐铁嘴摆了摆手，说道：“哪里是给你看摊子，我们也过来没多久，算不上，哦，对了，这么大雾，你不回去，还在这里乱跑？这么大胆啊？”
“..............哎呦哎呦，我这不是想多挣点钱嘛！”
王发停了一会，顺畅的接上了齐铁嘴的话，眼神却悄咪咪看向堇年。
堇年看着熟悉的人脸，眉头紧皱着，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他又说不上来，看着王发看自己，堇年只能顺着他的话问一句：“你很缺钱吗？”
王发连忙从小推车里拿出一串糖葫芦，递给堇年：“不缺，不缺的，只是，想挣点钱，想挣得多一点儿嘛！”
堇年下意识的接过来后，想起自己已经吃了两串了，连忙递回去，更何况还没给钱呢。
“吃吧吃吧，小少爷还长身体呢，要多吃点儿好吃的！放心，不收钱的！”
王发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见堇年纠结的样子，还以为是在犹豫要钱，却不知，堇年是在纠结自己已经吃了很多了，再吃，要牙疼了。
这还是王发嘱咐过的，让他一次不要吃太多，下次他还会在这里。
齐铁嘴在旁边，心里一咯噔，他脑子里忍不住回想起刚才的事，怎么，看样子王发把刚才就给堇年免费糖葫芦的事儿给忘了？
齐铁嘴从堇年手里，把那糖葫芦拿了过来，放了回去。
他盯着王发的脸，嘴里试探性的道：“他已经吃了一串儿了，吃太多会牙疼。”
王发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壳，嘴里含糊着埋怨自己。
“噢噢！哎呦我这脑子，差点忘了，是不该多吃，那下次，小少爷下次再来吃................”
旁边的堇年微微垂着眸，没怎么在意齐铁嘴和王发之间你来我往的对话以及那隐隐的试探。
他的心思全然放在了王伯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味道上。
堇年微微皱着鼻子，努力分辨着那股微妙的变化，确实，王伯身上的味道好像和刚才不太一样了，可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同，好像是多了一丝陌生的气息？
堇年心里直犯嘀咕，却又不太敢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当着王伯的面说出来实在不妥，万一只是自己的误判，那可就尴尬了，他也不想冤枉王伯，所以，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堇年格外的沉默，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有大眼睛，无神的盯着两个人吵架。
张日山在旁边，敏锐地察觉到了堇年的异样，他微微挑了挑眉，目光从齐铁嘴和王发身上移开，落在了堇年身上。
看着齐铁嘴还在和王发热络地聊天，张日山心中有了计较，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轻轻搭在堇年的后脖颈上，温暖有力的手指覆上，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张日山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堇年的后脖颈，仿佛在无声地安慰着他。
堇年感受到了张日山的动作，心里微微一暖，他抬起头，看向张日山，眼中带了点儿迷茫，还在想着王伯身上的异常。
张日山微微颔首，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堇年跟他走，堇年会意，默默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张日山带着堇年，转身就要离开。
齐铁嘴站在小推车旁，双手挥舞着，眉飞色舞地和王发聊得热火朝天，他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夸张大笑，一副和人家哥俩好的模样，实际上两个人才见了一面而已..............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试探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张日山和堇年的离去。
张日山带着堇年渐行渐远，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滔滔不绝的齐铁嘴和一脸淡定的王发，他的眼里带了点儿狡黠的光，仿佛在盘算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他还和突然回头的齐铁嘴对视一眼，他抬了抬手，示意对方，继续，只是一想到自己一会儿要做什么，他就想笑。
张日山嘴角微微上扬，心想着，既然老八这么喜欢聊天，那就让老八在这儿折腾吧，看他能折腾出个什么花样来，自己就先带着人回去了，省得二爷和佛爷担心。
堇年一直紧紧跟在张日山身后，小脑袋时不时地抬起来，看一眼依旧浓厚的迷雾。
那迷雾如同一张巨大的神秘面纱，让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但在堇年看过去的时候，自发的给他让出一块地方来。
堇年的眼神凌乱，心中的疑虑依然没有消散，他满脑子都在想着王伯身上那奇怪的味道，以至于完全忘了叫上齐铁嘴，也没看见雾气着明显是不太对劲的行为。
张日山是看见了，只不过他更大胆，挥走一片雾气后，嗤笑一声，淡定的顺着雾气让出来的路走，他艺高人胆大，也不怕这雾气想要迷惑两个人。
而此时的齐铁嘴还在卖力地试探着“王发”。
他单手撑着小摊子，眼睛紧紧盯着王发，试图从他的表情和言语中找出一丝破绽。
“嘿，我说王发，那什么.............什么来着？”
齐铁嘴有些卡壳，不满地小声嘟囔着，他都试探半天了，对方硬是一点儿有用的信息都不透露，除了一开始忘了堇年已经吃过糖葫芦了之外，简直是密不透风啊！
齐铁嘴气得直跺脚，看着在小摊子后面的王发冷笑，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太倔了的想法，只觉得是自己和人不够熟悉，对方说的很多，他都证实不了，只能不了了之。
哼，既然奈何不了对方，露不出破绽来，那他就找个帮手，人多力量大嘛！
齐铁嘴心中盘算着，准备找自己的好帮手来。
他咳嗽一声，慢悠悠的转过身去，正想找找自己的好帮手，可这一转头，身后哪里还有两个人的身影。
只见一片落叶缓缓飘落，仿佛在嘲笑他的后知后觉，而背后翻涌的浓雾如同一个巨大的怪物，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
“！！！”
齐铁嘴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俩家伙去哪儿了？怎么把我一个人扔这儿了？”齐铁嘴气得直跳脚，立马是想到刚才和张日山对视的那一眼，现在想想，哪里是什么崇拜（？），明明是不怀好意！
齐铁嘴气得快要冒烟了：“张日山！你给我等着！！”
他在原地转了几圈，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齐铁嘴想着赶紧打发走人，就看见“王发”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他。
这是什么表情？
是个笑。
但不像是正常人的笑容，反而是像木偶般，脸勾起的弧度都像是设定好的一样，明明刚才，几个人还在的时候，对方笑的还没那么诡异，现在则像是因为只有他一个人，而懒得装了一样。
“啧...........”
齐铁嘴紧张地盯着眼前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存在，对方脸上那诡异的笑脸，如同扭曲的面具，让齐铁嘴的脊背阵阵发凉。
他轻啧一声，声音里带了些厌恶和不安，看着对方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齐铁嘴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没有丝毫犹豫，齐铁嘴突然扔了个黄符过去，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自信的很 直接是扔了过去。
黄符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齐铁嘴的希望和恐惧飞向对方，扔出黄符后，齐铁嘴立马后撤，他的脚步慌乱而急促，仿佛那东西威力大到会把对面直接炸掉一样，但是，实际上，没那么大的威力。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心中充满了警惕。
对方的身体似乎是僵硬了一瞬，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齐铁嘴的身形也停滞了，有些期待对方的反应，很希望干掉对方，或者是让对方露出什么马脚来。
对方的表情微微一滞，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
然后，出乎齐铁嘴意料的，对方直接用手指捏起齐铁嘴扔过来的，一小包包起来的黄符。
“？”
“这特么也接啊？”
齐铁嘴骂了一句，这么大胆？他扔就干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