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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十一世纪的尾声,因为一场影响了全球的超级强震,整个世界发生了剧变。
大量的沿海国家和城市被海啸袭击,更有甚者直接因为地壳运动而沉入了海中。
那一年天灾频发,山火,海啸,地震,风暴几乎每个月都会发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不同地区,其规模之巨大一度让人们产生了世界末日是否就要到来的想法。
经过了那个灾难之年,地球的人口锐减至了原本的三分之一。
曾经繁华的都市变成了一片废墟,曾经璀璨的国度如今只剩下了遗骸……在这场灾难之后,许多国家因此不复存在。
而大陆也由于地壳运动的作用,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曾经隔海相望的国家如今被连接到了一起,曾经相邻的国家如今隔着天堑——这些事都出现在了这个崭新的地球上。
而伴随着地壳的变化,另一个与之相随的,就是部分人类的进化。
不,或许说是部分女性的进化更为贴切。
在那些近乎灭绝人类的灾难中,幸存下来的人类里,有些人获得了难以想象的惊人力量。
能举起数吨的重物,可以在天空中飞行,双眼或双手能制造激光或者冲击波……这些曾经一度为人们所构想的超能力,此刻在部分女性身上化为了现实。
对,女性。
在天灾之年过后,整个世界重新恢复了秩序之后,人类惊讶地发现,在灾难过后获得了超能力的对象,似乎只有女性。
而在漫长的秩序重建和灾后复兴的过程中,这些获得了超能力的女性逐渐获取了这个世界的主导权。
同时,她们也以她们各自的力量,帮助了人类快速地完成了灾后的重建。
只在二十二世纪的第三个年头,人类文明就因为她们的努力,得以延续火种。
这些力量不凡的女性也被人们尊称为战姬,成为了这个世界上英雄的象征。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姬的数量越来越多,慢慢地演变成了这个世界上的一类特殊人群。
她们大多都因为自身所拥有的超能力而获得了在各个行业工作的机会,因此享有极高的社会地位。
虽然数量有提升,但综合全世界的人口来看,战姬依然只占地球总人口的不到千万分之一。
由于太过稀少,所以她们每一个的存在,在普通人们的眼里,都和明星一般耀眼。
而此时此刻,出现在黑天鹅孤儿院门口的,居然是足足两位战姬。
左侧的那位女士身材高挑,穿着一身极显曲线美的职业制服,灰黑色的西装外套裹着暗粉色的衬衣锁住了她胸前那丰硕饱满的果实,再配上刚好裹住圆润臀部的包臀裙,勾勒出近乎完美的曲线;而垂至后背的紫色长发,再配上艳丽容颜上眼眸之中的那一抹金粉色,更为这位美丽的女士平添了几份神秘的美感。
右侧的那位相貌与她相仿,一眼便可看出二人应该是姐妹。不过她的面容要更显年轻些,她把自己的金发高高盘起成一个发髻绑在脑后,一对碧蓝色的眼睛来的比她的姐姐更为活泼灵动,她那长而白皙的天鹅颈上带着镶嵌着各自宝石的黄金项链,衬上她上身穿的白色露肩礼服更显出一股高贵的气质。
这两位容貌极美的女士,恐怕即便出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环境里,都能靠着她们光彩照人的美貌给周遭带来光明吧。
“姐姐你看,孤儿院门口站着的那个小男孩,是不是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对,没错,就是他了。”
那位紫色头发的战姬点了点头。
“但……这孩子,这样冷的天,怎么穿的单薄?”
看到男孩身上那满是孔洞的单衣,紫发的战姬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几个呼吸之间,她便到了孤儿院的门口。
当她打开了门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脱下了上身穿着的西装外套,将它披在了男孩的身上。
随后,她带着愤怒,敲响了夜间楼道里呼唤护工的响铃。
黑天鹅孤儿院现在值班的护工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平日里总是凶着一张脸,不管对谁表情都十分蛮横。
从床上被铃声吵醒之后,她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把衣服随便地披在身上,准备出去怒声训斥这不懂规矩的访客。
但当她看清来人的脸之后,她那对惺忪的睡眼之中立马没了倦怠,整个眼神都清澈了几分,平日里跋扈的脸此刻赔着难看的笑,脸色煞白,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面前如今站的两位来客不是别人,正是这座歌墨拉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名门奥维涅尔家的长女埃莉乃·奥维涅尔,以及她的妹妹爱琳·奥维涅尔。
而对于老女人来说更要命的是,作为知名的慈善家,埃莉乃就是这座孤儿院的主要资助人之一。
“埃莉乃大人,您……您怎么亲自在这种时候来了这里?”
老女人满脸堆笑,但是鬓角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想什么时候来,跟你有关系吗?”
埃莉乃冰冷的反问直接把本来就心虚的老女人吓的一哆嗦,她意识到自己问错话了,也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事惹得这位大小姐此刻怒火中烧。
作为一个知识浅薄,空有几年社会阅历的老油子,她采取了自己唯一能想到的策略,闭上嘴低着头。
“我问你,你的工作是什么?”
“是……是当这个孤儿院的护工。”
“护工要干什么?”
“护工……负责给孩子们做饭,照看孩子们起居,保护孩子们……”
“那你干了什么!你们干了什么!”
埃莉乃直接上前揪住了老女人的衣服,指着男孩身上的衣服朝她怒吼道:
“这么小的孩子,这么冷的天!你放他一个人在这站着?就穿这种衣服?这是能给孩子穿的衣服吗!你们领着教会的钱,领着我们家的钱,就是这么照顾这些可怜的孩子的吗!?”
如雷的怒吼把老女人吓得跪在了地上涕泪横流,嘴里嘟囔着听不清在讲什么的道歉言语。
“好啦姐姐,这是普通人,你注意点。”
意识到姐姐动了真怒的爱琳趁着埃莉乃怒吼完回气的功夫,让她松开了拽着老女人衣服的手,随后把目光转向了男孩。
“不过我也没想到这帮人能干的这么混蛋……大冬天居然不给这么小的孩子衣服穿。”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搭在了男孩的后颈上。
伴随着那温润手掌的抚摸,男孩感受到一股暖流正涌向他的周身各处。
“不是,不是那样的!两位大人,请听我说!我们没有不给他衣服穿!是他!他自己把衣服给烧坏了!不是我们……”
那老女人在地上跪坐了一会儿似乎缓过来了一点,然后趴在爱琳二人面前哭嚎着为自己辩解道
“闭嘴!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这么小的孩子自己烧了自己冬天穿的衣服?你当我们傻是吗!”
看到埃莉乃满脸的愤怒老女人吓得魂不附体,但嘴里依旧拼命的哭嚎着。
“是真的!是真的啊埃莉乃大人!那个小子是怪物!!他的身上能自己产生火焰!我没有骗您啊!绝对没有啊!”
“你还敢!”
眼看着场面就要失控,爱琳急忙怀抱住了姐姐纤细的腰肢,遏制住了埃莉乃想挥拳的冲动。
别人不清楚,但她清楚,自己的姐姐那对漂亮的如同白玉雕琢的手到底能爆发出怎样恐怖的力量——就在两天前,她亲眼目睹了姐姐徒手撕开了狙击枪都没能打穿的钢板,从里面救出了被困的市民。
那个力量如果在不加控制的情况下被打出来,就算那老女人有着一身铜头铁臂,都难逃粉身碎骨的下场。
正在爱琳和埃莉乃僵持之际,男孩却抬起了头。
“她说的是真的。”
“什么?”
“是我自己把衣服烧了,院长老师才没有给我拿新的衣服过来。”
“你自己把衣服给?”
埃莉乃把头转向了男孩。
“爱琳。”
“晓得嘞。”
仅仅两个字爱琳就明白了姐姐的意思,她把手又一次搭在了男孩的额头上,男孩只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他体内波动,紧接着就是一阵根本无法压抑的颤抖从骨髓深处直达皮肤表面。
“难以置信……”
在短暂接触了大约二十秒的时间之后,爱琳满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这孩子的血管几乎被Δ因子充满了。”
“什么?”
埃莉乃闻言也把手按在了男孩的头上,不一会儿,脸上便露出了和爱琳一样的惊讶表情。
“……居然是真的……”
“我想这也正说明他确实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孩子,姐姐。”
爱琳看着埃莉乃。
“还好我们今天来了,不然……再过些时日,这孩子恐怕凶多吉少。”
“的确,他的身体此刻还无法承受这样庞大的能量,体表产生火焰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他的力量已经充盈了。”
Δ因子,或者也可以称之为Δ粒子,是一种极其特殊的粒子。
在22世纪初期,生物学家兼onslaught科研中心负责人离希恩在战姬们的血液样本中发现了这种粒子,它是一种极其特殊的能源物质,只存在于战姬们的体内。
通过对这种粒子的研究,人类才终于知悉了战姬们拥有特殊能力的真相:当战姬们使用能力时,战姬特殊的身体构造会将这种粒子分解转化成能量,而这些能量最终会以仿佛光芒凝结而成实体出现在她们的体外,借由这些被称之为构想以太的实体,战姬们就能释放自己的能力。
虽然战姬们的能力几乎没有重复,但所有的战姬体内都一定拥有或多或少的德尔塔因子,所以在那之后,各地的医疗机构也会根据新生儿体内是否含有与生俱来的少量德尔塔因子,来判断这些孩子是否能在未来成为战姬。
而也正是因为这种物质的存在,所以爱琳才明白为什么男孩在这座孤儿院里会遭到这样的对待。
恐惧,是在远古时期,就刻在人类DNA里的本能之一。
正是依靠着恐惧,人类才能做出规避危险的举动,来保持自己的生命不受威胁。
所以理所当然的,人类遇到凶猛的野兽会恐惧,面对锋锐的武器会恐惧,身处危险的地点会恐惧……凡是有概率招致死亡和伤害的人们都会恐惧,这是身体无可避免的本能。
而Δ因子,作为把人类改造成战姬的其中一个因素,它能在产生能量时释放出一种特殊的信息素。
这种信息素会被生物体所捕捉,并在脑中让他们产生影响——产生自己所面对的生物强大到足以掌控自己生死的感觉。
但由于人类长久的进化,人脑本身具有分析从外界得来的信息的能力,所以虽然信息素一直在向大脑发出警报,可从其他方面得来的信息却又不断地否定着这些警报。
因此,这种恐惧逐渐被厌恶感所替代,人们通过选择性的忽视男孩的存在,来避免被他身上散发的信息素影响。
埃莉乃和爱琳也懂那种感觉,因为在她们还年幼的时候,她们的父亲就因为受这些感觉影响而离开了她们,所以在两姐妹的童年,她们始终存在着被父亲抛弃的感觉,那种感觉直到她们成年之后,在能够熟练控制体内的Δ因子之后,情况才有所好转。
也正因如此,她们比谁都更能眼前这个孩子所受过的苦。
埃莉乃把手放到了男孩的脸上,轻柔地抚摸了起来。
“不用担心,孩子,我们会帮你的。”
她那笑容春光明媚,闪耀得男孩几乎睁不开眼睛。
那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露出发自真心的温暖笑容。
不自觉地,男孩的眼角有些湿润。
“哎,你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吗孩子?”
感受到男孩两颊流淌下来的泪水,埃莉乃和爱琳关切地问道。
“……对……对不起,只是……我……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
这是句毋庸置疑的实话,虽然还不清楚这两位光彩照人的女士们的姓名,但她们的话语和她们的行为,男孩只感受到了善意……从头至尾,两人所表现出的都只有善意,那是男孩过去几乎从未得到过的,本来觉得自己一生也不会得到的,他人的爱。
男孩那发自真心的话,好似一把利刃,直直刺进了埃莉乃心房。
搞得她心口疼痛,鼻中酸楚,泪水也忍不住淌了下来。
这样小的孩子,本该在父母身旁得到宠爱,带着幸福的笑容玩耍,度过快乐的童年。
可他现今却只能被一群厌恶自己的人困锁在这么一个在冰冷的孤儿院里,受到孩子们的孤立,大人们的嫌恶和忽视,还要逼迫自己适应这些。
她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男孩,抱住了这个孤单,悲惨,脆弱却又始终试着去爱他人的可爱灵魂。
“没关系,都没关系了,一切都过去了。”
她温柔的话语如微风一般抚平男孩内心的褶皱,那些因为承受毫无来由的恶意而产生的扭曲,在今日终于得以消解。
“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家人了。”
在那温暖的拥抱下,男孩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备,在这位未来的名义上的母亲的怀抱里,号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