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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我可是有证据的。”知初眼底满是骄傲，她的儿童电话手表终于派上用场了，录音如此清晰，就算是警察也拿她没办法。
阮晴和顾封霆匆匆赶到，当知初看到阮晴的时候，头深深地低了下去。她可以毫无负担地骗全世界的人，唯独不想骗阮晴。
不想骗，也骗不过。
“我……”知初支支吾吾，面色苍白。
阮晴拍了拍知初的肩膀：“有没有受伤？”
知初先是瞪大眼睛，随口深吸一口气，先是放松，随后竟是无比的委屈，眼泪莫名地掉了下来：“宁耀祖想偷看我上厕所！”
七岁的小女孩就算再聪明再有心机，也有害怕的时候。当时，她和宁耀祖扭打在一起，如果她没有踢宁耀祖一下，现在受害的就是她了。
厕所里没有监控，如果是她掉到厕所的粪坑里，大家会这么担心吗？他们会奋不顾身地救她，还是笑嘻嘻地说：“臭招娣终于死了！”
村里那些女婴们，有的死在河里，有的死在土里，死在粪坑里的也有。没人救，没人管，更没人心疼。知初也被淹过，淹一次没死，所以村里人说她命硬，是天煞孤星。
“姐姐知道。”阮晴说。
那些所谓的细节，阮晴不想问也不想知道。她只想给知初一些安全感。
阮晴之前听说过一种说法，精神病院里男人大部分都是幻想自己有权有势，而女人大部分都是幻想被爱。
女人们从小到大，都在索求爱。成年女人都无法摆脱的心态，七岁的小女孩又如何自洽。祈求被爱的人心理都非常脆弱，学会爱自己是女人一生的课题。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带孩子走了。”阮晴对警察说。
“姐姐……”知初怯生生地看了看阮晴，又看了看顾封霆，终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我不想上学了，学校不适合我。”
阮晴愣了一下：“我记得你的理想是当村长，如果你不上学的话，怎么当村长呢？”
“我想当村长简直比登天还难，我明明是全班第一，老师们却说让我不要骄傲，还说等到了初中高中我就没有优势了，因为我是女生，任何一个男生都比我有后劲。”知初说。
男生有后劲，这句话似乎每个女生都听过，观念就这样延续着，一年又一年。
“你要为了他们的话放弃自己？”阮晴问知初。
“我不知道……”知初抠着手指甲：“不知道宁耀祖死没死，如果他死了，所有人都会来责怪我，就算我留在学校，也没有办法生存下去。”
阮晴挑眉：“到时你想到这些后果了吗？”
知初眼神有些迷茫：“我没有想过这么多，当时只是想出一口气。”
“不管你做什么事情，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也就是大人们所说的三思而后行。”阮晴说。
知初沉默不语，心中默默思考着阮晴的话。
阮晴和顾封霆带着知初吃了肯德基。汉堡、炸鸡、可乐，香喷喷的食物，让知初的心情放松了。
再狂妄的孩子始终也是个孩子，知初自以为很聪明，但其实很多事在成年人眼里也不过是小打小闹。
“如果你暂时不想回学校，我们可以请几天假，但是书不能不读。”阮晴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