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须臾晨光

十一 是属于我们的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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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洛发车,良久才听到苏瑾出声“也不知道晚上还能不能买到新鲜的鱼”。

“我知道哪里可以买到”程洛脸上是憋不住的笑意,总是出人意料的姑娘。

苏瑾看着程洛的侧脸,柔和的弧度,很居家,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曾给宋涟漪用心烹饪过食物。

苏瑾收回心思,这样的温暖就像她偷来的一样,随时会被收回,不管了,浪的几日是几日吧。

程洛带着苏瑾来到大学周边的夜市,去了之前带她吃糖醋鱼的那家店,一进门老板就提了一条活鱼出来交给程洛,苏瑾惊讶的看着。

“我特意给你留下了最好的这条鱼”老板爽朗的笑着说:“费了这么大心思,可一定要把小姑娘追到手呀,不然对不起我的这一条鱼”老板毫无恶意的看着苏瑾。

苏瑾站在程洛的身后,看着程洛抓鱼的样子,有丝拘谨,真是不敢想象。上学时候的程洛身上没有一点烟火气,是个连流汗、淋雨都是帅气模样的男孩子,也会有走进厨房的一天。

“谢谢老板,我们先走了”程洛没在意老板的打趣,对这条鱼显然很满意。

程洛提着鱼,苏瑾跟在他的身后,晚上的BJ还是很热闹,传统建筑的餐厅挂着红色的灯笼,很像古代的中元节。在人群与喧嚣的声音中,他们隔着不长的距离,程洛走的并不快,正好是苏瑾可以踩住他影子的距离。

程洛突然停下,苏瑾也顺势站住,她顺着程洛目光望过去,很多身穿汉服的人围绕着一个买扇子的铺子。每一把扇子都很精致,圆面、扇面的都有,山水画、仕女图、花鸟惟妙惟肖。

“买一把送你”,程洛出声。

上学的时候苏瑾也沉溺于华灯初上的蓦然回首,沉溺于才子佳人的完美故事,但是才子佳人,易成佳话,难成良伴。

苏瑾摇头,扇子好看但不经用,“走吧”。

以前的苏瑾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精致的物件,把房间堆懂得满满的,其中有很多都是程洛送的,带着她的期许,只是后来就没那么执着了。

“苏瑾,现在我都不知道你的喜好了”程洛的语气中带着遗憾,以前每次哄苏瑾开心,他都是费了心思找些女孩子喜欢的好看的物件。

“哪有,你找的每一家餐厅我都喜欢”。

“还好你喜欢的食物没变”程洛的语气中带着打趣。

苏瑾不想反驳,其实现在的她可以吃一点辣并不是特别爱吃甜了,她不懂现在的程洛为什么这样小心的对待与她的关系。程洛开车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程洛住的地方离苏瑾租的地方并不远,只是设施建设更好一点。苏瑾跟着程洛进电梯,她不知道在别人眼中,女孩子晚上去男生家吃饭意味着什么,但就她而言程洛始终是她的妄想,如果真的发生什么,那在别人的眼中也像是她占了便宜。

在整个过程苏瑾始终保持着镇静,她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段关系,她想靠近但又失去了曾经的勇敢。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电梯中,气氛暧昧的超乎想象,苏瑾一抬头就是电梯镜面中并肩而立的两个人,她不敢多看。

其实这不是苏瑾第一次进入程洛的领地,上学的时候她也曾去过程洛家里,只是那时是群体活动。

程洛一手拿着东西一手开门,苏瑾走进去,房间色彩搭配丰富但还是透着清冷,很矛盾的风格。一点都不像程洛的家该有的样子。

程洛把鱼放进厨房,而苏瑾在客厅,手轻轻抚上沙发,家具很像老友记中的风格,沙发的左侧有一个很大的落地窗,在这样高的楼层恰好将万家灯火尽收眼底。

“你说过,以后的家一定要有一个很大的落地窗”,不知什么时候程洛在厨房出来了,站在苏瑾的身后。

苏瑾不敢回头,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的装修会这样矛盾了,因为这样的家是她曾设想过得样子,只是因为知道的信息太少,装的有点不伦不类。

苏瑾感受到眼泪要溢出眼眶了,她原以为那些痴心掩盖在岁月之下,无人知晓,但说过的话被人用心记着感觉真好。只是美好的记忆总是伴随着伤痛,谁都可以唯有程洛不行。

“我不记得了”苏瑾淡淡的出声,她不想思考其中的深意。

“没关系”,程洛转身回到厨房,苏瑾站在落地窗前,温暖的万家灯火只会让她觉得更加冷清,她从不觉得程洛独属于她。

直到饭香飘过来,苏瑾才察觉到自己是真的饿了,走到餐厅,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三菜一汤,苏瑾是惊讶的。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苏瑾认真的看着程洛。

程洛轻笑,两个人安静的吃饭,他们之间除了隔着这三年的时光,还有黑暗中不为人知的深情。

这是一种像同学、像朋友,却唯独不像恋人的感觉,明明纠缠很多,吃过饭之后程洛把苏瑾送回家。

三年前的苏瑾绝对想不到,她可以和程洛相安无事,她原以为不再相见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毕竟在那个普通而珍贵的中学时代,在那个由无聊堆积成长的日子中,他们经历的故事已经足够了。

程洛和苏瑾住的地方离得很近,差不多在同一个圈子,这也难怪苏瑾来BJ的第一天就遇上程洛。

“苏瑾,过段时间我出差,你回学校我就不送你了”程洛的眼睛望向前面路灯照射的地方,苏瑾侧头看着他,她不懂程洛为何要解释一下。

“没事的,谢谢你今天的晚餐”,苏瑾语气毫无波动,这次相遇就当成生活不小心转进了一个岔路口,最终要回到原本的路线。

苏瑾打开车门离开,没有留恋,没有慌张。回家之后的她也控制着自己不去窗前,不去想程洛有没有开车离开。

房间中很安静,苏瑾没有开灯,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她感受到眼泪流出眼眶,她有很久没有这样放纵自己难过了,这是只有程洛可以带给她的复杂的情绪。

她记得今晚路边的夜色、记得雨后长街湿润的空气和喧嚣的人群、记得程洛带有磁性的声音和他身上独有的味道、记得食物入肚的满足感还有他们相互告别时的平静,那些过往揪心对现在仍然有着不能逃避的影响。

时光不断的在她的身上流逝,她好像回到了那年夏天,那些略带心酸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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