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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正在铜镜前正装，忽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撒满了铜镜。他呆了半晌，自嘲地笑了笑，
“蛊阵，还是破了么。”
“是留不住的人啊。”
“面皮画的不错，只是四个月前开始，你每天晚上都躲在那根柱子后面。老夫早就看见了。”
“所以这些蜡烛，都是前辈弄熄的了？”杨千语一愣。
“是。”老龙王立刻就回答了她。
“那我的位置，也算是前辈故意说出来的？”
“是了。”
“为什么？”杨千语后背发凉。
“年轻人，要懂得争取。”老龙王咧咧嘴，笑的活脱像个流氓。
“那……能否请前辈帮忙点一下灯？”
“不了，黑漆漆的”老龙王意味深长笑笑，“比较有感觉。”
杨千语转头夺窗就要跑，却被一把长剑拦住了喉间断了去路。
“朕的地方，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李隆基揉揉眼睛，刚要呵斥，眼前忽的又变成了虞迟。
“你不是虞迟。”李隆基顿了顿，又把长剑往前一寸：“你可知欺君之罪。”
“我也可以是她，”杨千语不动声色的把剑尖往右偏了偏，“所以罪不至欺君。”
李隆基将剑侧过来，然后看似随手一丢，剑就直直落入了一旁剑架上的剑鞘中。那剑架一沉，沉进了地底下。
“这茶本来是给她准备的，上好的西湖龙井。朕本还打算明天一早去天书阁送茶。”李隆基兑了一壶茶，递给杨千语，“被你骗出来了。”
“我……”杨千语有些无奈，她本是和往常一样偷偷溜进来看看那个人，她也只敢趁着四声更漏时候所有人都睡了才敢来正大光明看他一次正脸。却没想被老龙王逼现了形。
她来不及准备很多，只好把刚画好的虞迟的面皮胡乱往身上一抹，再学一学虞迟的声音，却也不敢多说话。
毕竟有些东西模仿不来，多了就露出破绽了。
“罢了，朕明天见不到她的。”李隆基率先开了口，“情丝蛊阵破了，破了……”
“破了也好啊……明天她可能就要自由了呢。”
“甚至也不给朕留个念想。”李隆基自言自语，他把一个窗上油纸整个卸下来，然后自己坐在了窗沿上，对上了那轮明月。
月光也化成水滴，滴在手中的龙井里，反散着幽幽的香气。
“情丝蛊阵？”杨千语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李隆基头也不回，出神的望着那轮月，头倚在窗棱上：“朕给你讲个故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