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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崩塌的烟尘还未散尽,七十二道星髓锁链突然破土而出。我拖着残存的星渊之力跃上云层,身后传来骨器碰撞的锐响——九名荧惑星卫骑着腐化的箕水豹,正踏着星瘴追来。他们手中的南斗丧魂钉泛着幽绿光晕,每一枚都刻着“瑶光殒命“的咒文。
“尊主莫逃!“为首的星卫撕开胸腔,露出跳动的南斗星核,“归顺暗星海方是...“他的头颅突然爆裂,坐骑箕水豹调转利爪撕碎了同伴。我右手的瑶光星纹正在渗血,那些血珠坠落后竟化作星火,点燃了方圆十里的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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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我蜷缩在黄河古道的陨星坑中。体内的星渊之力如同活物,时而将内脏冻成冰晶,时而把血液煮沸。掌心星纹裂开的缝隙里,不断渗出荧惑长老湮灭前注入的暗红絮状物——那是被污染的南斗星髓。
“星渊境需阴阳调和,七日失衡则星核崩解。“虚空中突然响起老者的传音,这是他在泰山残存的最后神识,“速往东海,借归墟的弱水镇...“
传音戛然而止,东北方亮起十二道血色星芒。我强催星核腾空,脚下的陨石坑突然塌陷成漩涡。七只腐化的心月狐破土而出,它们的尾尖燃烧着荧惑妖火,在夜空织成南斗绝杀阵。
瑶光星纹应激而发,纯白星焰在身前凝成光盾。妖火触及白焰的瞬间,竟变异成漆黑的星瘴。那些瘴气中浮现出荧惑长老的面容:“你以为星渊境是恩赐?这是暗星海准备了三百年的容器!“
左眼的金色星门突然失控,将半数星瘴吞噬入体。剧痛让神识出现裂隙,恍惚间看到初代紫微星君挥剑斩星的场景——那柄名为“天衡“的古剑,此刻正插在东海归墟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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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我跌落在废弃的漕运码头。右臂星纹已蔓延至脖颈,皮肤下跳动的星脉泛着妖异的紫光。河面上漂浮的星髓液自动汇聚,凝成一面水镜映出可怖真相:胸腔内的瑶光星核表面,爬满了南斗咒文。
“找到你了。“稚嫩的童声从芦苇荡传来,头戴斗笠的摆渡少女轻点竹篙。她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铛,正与我的星核产生共鸣:“星瘴入髓,阁下还能撑三个时辰。“
少女摘下斗笠的瞬间,我瞳孔骤缩——她的额心镶嵌着微型浑天仪,瞳孔是罕见的双环星纹。这是古籍记载的“观星灵童“,本该在三百年前就绝迹的先天星体。
“荧惑长老死前,在你神识中种下了引星咒。“她轻弹铃铛,河面升起隔绝星力的雾障,“顺着运河往东,每逢星瘴发作就取一瓢弱水...“
话音未落,整条运河突然倒流。十八具青铜棺椁破水而出,棺盖上刻着被抹去的瑶光星图。少女脸色骤变,竹篙点水疾退:“是荧惑的星尸阵!快...“
棺椁应声炸裂,走出十八名星纹遍布的古尸。他们手中锈迹斑斑的星器,竟都是紫微垣失传的至宝。我的瑶光星核突然剧烈震颤,那些古尸额间同时亮起南斗印记——这是三百年前被血祭的紫微修士!
“星渊境的血肉,正好补全阵法。“为首的古尸口吐荧惑长老的声音,他胸口的破洞中钻出暗红触须,“你以为逃得出星瘴锁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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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星焰在掌心爆燃,却无法灼烧这些融合明暗之力的古尸。少女突然咬破舌尖,将精血抹在青铜铃铛上:“走巽位,踏奎宿!“
铃音荡开星瘴的刹那,我瞥见古尸阵法的生门。星渊之力灌注双腿,踏着河面星髓疾驰。身后传来少女的闷哼,她的左臂被古尸的廉贞钩斩落,断肢竟化作星屑消散。
“去琅琊台...找引星人...“她将铃铛抛来,身躯在星尸围攻下渐透明,“弱水三千,只取...“
滔天巨浪吞没了未尽之言,我攥着染血的青铜铃铛跃入东海。咸涩的海水触及星纹,竟凝成冰晶状的星髓铠甲。深海中浮现出无数星骸,它们排列成指引归墟的星路,而身后紧追不舍的古尸正在异化成星瘴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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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次星瘴发作时,我漂浮在风暴肆虐的海眼中心。瑶光星核表面已布满裂痕,溢出的能量将海水蒸发成星云。青铜铃铛突然自鸣,震碎了笼罩天穹的南斗星图。
“归墟之门,开!“沙哑的嘶吼从海底传来,九条星髓凝聚的蛟龙破浪而出。它们缠绕成巨大的浑天仪,仪轨中央缓缓升起青铜巨门。那些被荧惑污染的星瘴,在巨门前自动分离成明暗两股气流。
古尸们突然发出凄厉哀嚎,他们体内的南斗星核被青铜门强行抽出。我趁机将最后的星渊之力注入铃铛,震耳欲聋的铃音中,终于听清荧惑长老湮灭前的完整警示:
“星渊非境...是祭品...暗星海要的不是容器...是唤醒太初...“
青铜门轰然洞开的刹那,怀中的瑶光星核突然离体飞出。星渊之力开始逆向流转,我终于明白——所谓归墟,不过是更大的血祭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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