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院子,还未进入大殿,就听到有人喊道“你想干就干,不干就给老子滚,我们这里缺什么就是不缺人,他娘的,你做错事了,扣你一颗灵石都是轻的,你再敢废话,信不信老子再扣一颗,他娘的,给脸不要脸!滚!”
在那人的谩骂声中,一个杂役弟子一脸怒容也是万分无奈的从里面跑了出来,他也没注意到尹剑平,也是因为任无恶走在了前面,等他发现尹剑平时,他已经跑出去了数丈。
就见那人猛地停步骇然转身,那脸色已是无比难看,那样子就像是犯了大错似的,尹剑平却是挥挥手示意他离开,见状那人才松了口气,急忙躬身一礼后才转身而去。
任无恶和尹剑平从那阵叫喊谩骂里猜到了原委,任无恶还在想,刚刚还在说有人会找理由克扣灵石,现在就见到了,想必这事情已然是很常见了。
同样是杂役,里面的这位还真是威风八面,霸气十足啊!
寻思时,他已经走进了大殿,就见这座大殿确实不小,方方正正得有二三百丈方圆,也是由黑色砖石修建而成,殿内有十数根直径尺许的黑色柱子挺立,殿内顶棚中央位置开有一个七八丈方圆的天窗,阳光照射进来,使得大殿好歹有了点生气光彩,不至于一黑到底。
其实殿内也挂有数盏琉璃灯,灯光长明,起码的亮度还是有的,只是因为里面皆是黑色,就算灯光再亮也给人以昏暗之感。
在殿内有不少人在忙活,都是杂役装扮,但仔细看看就能分出个等级来,坐在那里发号施令的自然是管事的人。
殿内有三张木桌和十几个高柜,桌子端端正正摆放在中间位置,三个人分别坐在桌子前,而在桌子上是码放了不少册子,应该是账本之类的东西,高柜都放置在东西两侧,东边那排高柜标注账本两字,西边则是灵石二字,柜子的用途已是显而易见。
那三人正在低头忙活,其他人都在忙着整理东西,都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任无恶径直走向坐着的那三个人,尹剑平还在身后跟着,又因为他们身高相差不小,所以从前面看去,若不留意很难一眼见到尹剑平。
快到那三人近前时,任无恶才开口道“请问,哪位是管事的?”
他声音其实不高也不响亮,可忽然发声真是吓了那些人一跳,尤其是坐着的那三个,也不知道心虚还是另有原因,三人竟然一起打了个哆嗦。
接着所有人都把目光凝聚到了任无恶身上,然后坐在正中间的那人喊道“你是谁!谁叫你进来!他娘的,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进来前不知道问一声吗!”
这人正是之前骂人的那一位,火气很大,那声音也很刺耳,看他年纪应该是四五十岁左右,头发花白,干瘦的脸颊没有二两肉,眼窝深陷,眼睛虽小但颇为有神,所谓有神指的是精明干练,此人虽然只是炼气三层的修为,但在众人里却是最有气派气势的一个,很有点一言独大,说一不二的威严。
被对方呵斥,任无恶也不生气,拱手道“是我冒失了,还请诸位恕罪,我是来……”
没等他说完,那人就道“你是新来的杂役吧?”
任无恶点点头道“不错。”
那人哼了哼道“叫什么名字?”
任无恶说了名字,那人翻看了一下桌子上的名册,应该是在找徐海这个名字,嘴里还在嘀咕着。
过了好一阵子,那人才抬眼瞅瞅任无恶道“怎么回事?新收杂役名册里没你的名字,你是谁招来的?”
任无恶微微一愣道“谁召来的我不知道,我只是……”
那人又没让他说下去,骂道“他娘的,自己是谁召来的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傻!”
任无恶脸色一沉,冷冷道“你是什么人!你再敢骂一声,我也会不客气!”
此话一出,那些人都是一惊,尤其是中间那位更是气得不轻,干瘦的脸上顿显怒容,噌的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任无恶,叫道“他娘的,哪来的小……”
没等后面杂种二字出口,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他的话,继而又是一声惨叫,就见那人捂着脸,双眼圆睁一脸骇然和难以置信,那副模样就像是被人狠狠地侵犯到了,当然他是受到了侵犯,是挨了一记耳光!
出手的自然是任无恶,那一巴掌隔空扇出,准而有力,干净利落,别说对方是炼气三层,就是四五层也挡不住躲不过。
这一记耳光不仅是扇懵了挨打的那位,也镇住了其他人,那些人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呆若木鸡,望着任无恶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这人是谁?竟然敢打赵堂主!一个新来的杂役竟然敢打赵堂,这人是疯子还是傻子!
那个赵堂主说是堂主其实就是个管事的,劳务堂并无堂主这个称呼职位,只是这赵管事在这里干得时间最久外加上面有人,时日久了,就被大家称作了堂主,他也是欣然接受以堂主自居,觉得在劳务堂他不当家谁敢当家,这堂主舍我其谁!
也是被人叫堂主叫久了,这位大名赵山的管事在劳务堂真是唯我独尊,虽然劳务堂还有其他两位管事,可那两位都不敢和他作对,一是修为差一些,二是忌惮他背后的人,只能忍气吞声看着赵山在劳务堂作威作福,肆无忌惮。
现在见赵山挨打了,那些人骇然之余还在暗暗窃喜,当然他们都没有表露出来,就看赵山如何发作,这一巴掌可不轻啊!
赵山懵了许久才缓过神来,也才觉得左脸颊火辣辣的疼,接着他又是惨叫一声,又指着任无恶叫道“你……你敢打我……你……”因为脸太疼了,他说话都很困难,结结巴巴了半天,也就说了这几个字。
任无恶冷冷看着赵山,淡淡道“我说过你再敢出言不逊,我就不客气了,我说到做到,你若不信可以再试试。”说着他看看右手,舒展了一下手指,那只手宽大修长,莹白如玉,一看就知道极有力量,尤其是在扇耳光的时候。
任无恶虽未动手,可赵山一见那只大手,眼皮脸颊就是一阵抽搐和剧痛,仿佛又挨了一耳光。
忽地,在场的人们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眼前这个布衣青年竟然是炼气六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