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恶忙道“让前辈为我费心了。”
沈石笑道“我也只是一时感叹罢了,你不必在意,此次出山还是要多多小心的好。”最后他又叮嘱任无恶了一次。
回到住所时东方已现鱼肚白,稍一收拾后,他悄然离开了星星峡。
如何出山他早已问过阮行,一路无话,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
拿出通行令牌,他在看守出入口那些弟子的注视下,若无其事也是从容不迫的走了出去,当然出山的并非他一人,可他绝对是最引人注目的,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在漱玉剑派有多火了,只怕是个人都能认识他,这感觉真是古怪。
从出口出来,也并非离开了天台山,还需再走百余里山路才行,在路上他又遇到不少进进出出的人,有外门弟子也有杂役弟子,还有些运输物资的车辆,这条路虽然不算窄,但因为来往的人不少,走起来竟然有些拥堵。
他是尽量快步急行,也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可不知为何,路上大多数人都会多看他几眼,有些人还在低声议论,甚至还指着他背影,说什么快看那人就是徐海!他真的出山了!
就这样在人们的指点谈论中,他觉得自己像是个过街老鼠一样走完这段路程。
真正要离开天台山时,又有一个关卡出现,这个关卡外的情况让他有些惊讶,就见数百个穿着打扮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站在一片空地上,这些人一个个神情肃然,一脸虔诚安静的站着,若不是知道他们都是活人,乍一看真会以为这些人都是些雕像。
这些人是做什么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是在修炼吗?看起来也不像啊!很多人都像是普通人!
他是暗暗奇怪,但也没去询问,加快脚步一溜烟的走了。
出了天台山,走出很远后,看看四下无人,他找了个僻静之地换了衣服,改变了形象,装扮成了长相平平,穿着打扮却很精致合体的三十来岁的男子,因为天心环现在几乎是成了他的招牌,他就将天心环收在血葫芦中,至于体内运转的功法也从神虎玉经变成了先天功,修为还是炼气大圆满,现在的他不论怎么看,都和那个大名鼎鼎的杂役弟子徐海毫无相似之处。
易容改装后,他才大摇大摆向着天台城走去,路上又遇到了不少漱玉剑派的杂役弟子和一些正式弟子,自然再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他终于摆脱了那种古怪感觉。
好久不在尘世转悠了,即便还没有进城,他还是看什么都有种新鲜感,脚下的大路,远处的城池,蓝天和白云,就是那带着淡淡烟火气的气息,都是那么的陌生和亲切,外面真是不一样啊!
等进入天台城后,那热闹繁华的街道,川流不息,熙熙攘攘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吆喝叫卖声,又令他暗暗发出一阵阵感叹,人世间,久违了!
进城时午时刚过,大街上不时就能闻到饭菜香气,也能听到炒菜做饭的动静,尤其是那阵阵饭菜香气,可谓诱人之极,如此,他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刚出来老毛病就犯了,不过这味道也他娘的太香了吧!
一边骂着肚子,一边很自觉的找了一间酒楼走了进去,难得出来一次,又是许久不食人间烟火了,不好好吃一顿真是怪可惜的!
因为是午饭时间,这座名叫聚康楼的酒楼已是有不少人在喝酒用餐,见他进来,伙计急忙上前询问,知道他是独自用饭后,就带着他上了二楼。
楼上人也不少,但有几个小桌空位,这就是为一人或者两人用餐准备的座位。
坐下后,伙计拿来菜单,他随便点了四菜一汤,随后就悠闲的喝茶等着上菜。
饭菜上得很快,在他吃得投入时,忽然听到身后一张饭桌上有人在小声谈论,说的居然是他。
就听一人低声道“几位听说了吗?江家那对双胞胎出事了。”
另一人也小声道“我也听说了,那两兄弟好像是死了。”
跟着又一个人道“什么好像,就是死了,还是一起死的,那可是应了那句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他们可好两边都占了,既是一起生又是一起死,真是生死兄弟。”这人明显是在幸灾乐祸,而且不加掩饰。
随即有人就问道“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听说江家已经闹翻了,就跟炸了锅一样。”
之前幸灾乐祸的那人冷笑道“这就是报应,前些天江家还说什么那两兄弟不日便能筑基,结果一下子两个都死了,哼,我倒是知道一些情况,听说他们是在试炼时候完蛋的,死后连尸首都没有留下。”
有人奇道“试炼也会死人吗?老孙,你可别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老孙就是那个幸灾乐祸的人,被同伴质疑,他有些恼火的道“我骗你们做什么,我有个表哥就在漱玉剑派里当杂役,是他告诉我,漱玉剑派每年在试炼中死伤的人不在少数,那试炼就和实战差不多。你们是不清楚漱玉剑派的情况,别以为修仙就是在那里打坐炼气,那也是很有风险的,死伤是常有的事,修仙可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