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他还能说这些,他的同伴暗暗佩服着,又看看那黑衣男子,心里又是一震一寒。
黑衣男人看看那面牌匾,笑道“巧了,我初来乍到,要找的地方就是这天剑侯府。”顿一顿后,他徐徐道“本人任无恶。”
他报了姓名,而那两个守卫听到这名字又是一怔,都在想,这名字好熟悉啊!任无恶,任无恶,听谁说过呢?任无恶,任无恶,等等,天剑侯好像姓任,等等,天剑侯不就是叫任无恶吗!难道,他就是……天剑侯!
猛地,他们想到了这个名字归属于那个称谓,顿时骇然失色,跟着二人极有默契,不约而同的扑腾跪下,一边叩头一边请罪道“不知天剑侯驾临,我等有失远迎,还请天剑侯恕罪。”
见他们跪的这么痛快,任无恶是有些意外,迈步到了门前,淡然道“起来吧,带我进去看看。”
那二位急忙起身,一起打开大门,其中一个道“请侯爷见谅,这里面……”
没等他说完,里面有人喊道“谁在外面大喊大叫,张山李寺,你们想死是不是?搅扰了老子的午休,信不信我扒了你们的皮!他娘的!咦,你们怎么打开了正门,想死不成,这小子是谁?他娘的,你们好大的胆子!”
随着叫骂声,一个身穿紫红色长袍,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从里面走了出来,步伐很快,转眼就到了近前。
任无恶已是进了大门到了前院,正与那人迎面相遇,对方见任无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怒气更盛瞪眼欲骂,可那个他字还未出口,那高大魁梧的身躯陡然一震,继而他就像没了骨头一样瘫软在地,嘴巴大张,双眼圆睁,目光呆滞,仔细一看那瞳子已无光彩,这人竟然是死了!
任无恶看都没看脚下一眼,缓步从那具尸体边上走过,随口问道“这出言无状的人是谁?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张山李寺眼看看着那人成了死尸,当真是惊骇无比,也差点吓死,几乎是要屁滚尿流了。可他们居然挺了过来,张山结结巴巴地道“回禀侯爷,他……叫霍……霍英年。”
任无恶淡淡道“霍英年,好名字。”
可不是好名字吗,都已经是英年早逝了!
张山李寺很想笑笑,可真是笑不出来,看看死透了的霍英年,他们也有种离死不远的感觉了。
任无恶边走边问道“这里还有什么人。”
李寺忙道“回禀侯爷,后门还有两个守卫,我们每天两班轮岗,替岗的人晚上才能过来。”
任无恶又问道“霍英年是什么人?看起来很张扬啊!”
李寺听到张扬二字心头一震,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张山也是,他们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是不是自己方才的交谈已被对方知晓了,这张扬二字好熟悉啊!
李寺颤声道“回禀侯爷,他是本城禁卫军的甲字队队正。”
任无恶点点头道“难怪很张扬,姓霍又是紫蟒族,想必是霍城主的家人吧?”
李寺听到张扬二字又是一哆嗦,颤声道“是,他是城主堂侄。”
任无恶慢悠悠走着,也是慢悠悠说道“好在是堂侄,死了一个应该也不要紧吧。”
李寺张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无言以对,任无恶也没有难为他们,又道“让后门的两个回来吧,大热天的守在外面太辛苦了。”
张山答应一声慌忙去了后门,李寺本想去的,可没有张山腿快。
这时他们已是到了正堂大厅,里面还算整洁干净,家具陈设什么的都有,但都是些寻常货色,好在都是新的,没摆放些破烂。
任无恶坐在中间主座上,环目看看后道“这地方还算不错,经常有人清理打扫吧?”
李寺忙道“回禀侯爷,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整理。”
这时张山带着两人走了进来, 那两人显然知道了霍英年的下场,进来二话不说就是跪下叩头问安,张山李寺也跟着跪下了,四人一排都是一副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的样子。
任无恶笑道“你们无需多礼,起来说话吧。”
四人没敢起身,低头齐声道“请侯爷恕罪,饶我们不死。”
任无恶失笑道“你们何罪之有?你们又不像霍英年那么张扬,在我侯府内还要对我大呼小叫,真是岂有此理。”
张山李寺听到张扬二字又是一哆嗦,最害怕的就是李寺,因为他不仅说了天剑侯很张扬,还说了很多长乐公主的事情,想到这些,李寺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见他们吓得不轻,任无恶和声道“你们放心,我这人向来对事不对人。对了,还要麻烦你们向霍城主说一声,就说我已经到了。那就辛苦你们两位了。”他指的是后来的那两个人,那两个答应一声,又几乎同时起身急匆匆离去,到了外面见到了已经凉透了的霍英年,二人又是一惊,脚下更快,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那二人走了,张山李寺本就趴在地上的身子直接就贴在了地面,二人颤声哀求道“请侯爷恕罪,饶我们一命。”
任无恶笑道“你们别怕,我说了不会怪罪你们,起来吧,地上凉。”
张山李寺也不敢不起来,二人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身子还在颤抖,都是一副脸色惨白,双眼无神,半死不活的样子。
见他们起来了,任无恶点头道“这就对了,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正好需要人手,若是你们不嫌弃,以后就跟着我吧!”
张山李寺闻言皆是一愣,身子也不颤抖了,看看彼此后,张山哑着嗓子道“侯爷要我们当您的随从?”
任无恶点头道“算是吧,你们愿意吗?”
他们多少有些死里逃生的感觉,哪敢说声不愿意,急忙齐声道“愿意愿意,能服侍侯爷是我们的荣幸。”
任无恶笑道“那就好。”
这时侯府门外有了动静,有人朗声道“文安城禁卫军统领岳铭克求见天剑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