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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蹬着双腿,喉咙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啼哭。
羊水裹着血腥气堵住鼻腔的刹那,我忽然看见那棵千年古柏轰然倒下。
“小公子又断气了!“产婆的尖叫刺得耳膜生疼。
我蜷缩在锦缎襁褓里,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每当我要被按进木盆溺毙时,记忆就会突然闪现护林站监控屏上跳动的火点,紧接着喉头就涌上烧灼般的焦炭味。
“且慢。“青铜甲胄碰撞声里,牛辅按住董卓青筋暴起的手腕,“相国请看,此子额间胎记...“
我借着铜镜碎片看清那张皱巴巴的脸。
左眼下方狰狞的紫斑像被烙铁烫过,这具婴孩身躯此刻正因董卓的注视而剧烈颤抖。
前世扑灭山火时吸入的浓烟仿佛还在肺里翻涌,我对着那张络腮胡横生的凶戾面孔,突然想起《后汉书》里那句“曝尸于市,燃脐为灯“。
“妖孽!“董卓猛地抽出佩剑,寒光映出我畸形的瞳孔。
我死死咬住乳母递来的手指,血腥味在齿间炸开。
门外传来拐杖敲击青石板的闷响,祖母踉跄着扑到摇篮前,枯枝般的手掌罩住我整张脸。
“谁敢动老身的孙儿?“她浑浊的眼珠扫过满屋战战兢兢的婢女,最后定格在董卓阴沉的脸上,“当年你出生时天降血雨,羌人祭司说你是罗刹转世——现在倒嫌我孙儿不祥?“
我望着老人发间缠绕的五色丝绦,突然记起前世奶奶临终前给我编的平安结。
温热的泪水滴在胎记上,竟将那团青紫晕染成诡异的暗红。
姐姐董媛就在这时提着裙裾冲进来,发髻上金步摇叮当作响。
“父亲你看!“她将铜镜怼到我面前,“阿战的胎记...在动!“
镜中斑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过鼻梁,在右颊绽开曼陀罗花纹。
董卓的佩剑“当啷“落地,我趁机抓住他垂落的绶带,用尽全力发出婴儿不该有的咯咯笑声。
玉璜碰撞声里,我瞥见窗外飘落的槐花突然悬停在半空。
那夜我被安置在祖母的沉香榻上。
老人在鼾声中不时抽搐,枯瘦的手指却始终攥着我的襁褓。
我盯着梁间盘踞的蛛网,终于理清混乱的记忆——这不是初平三年董卓被吕布刺杀的时间点,而是更早的中平六年,此刻皇甫嵩正在右扶风屯兵。
更漏声第三次响起时,我摸到枕下冰凉的物件。
借着月光看清那枚鎏金虎符的瞬间,前世救火时被热浪掀翻的剧痛突然贯穿太阳穴。
铜锈斑驳的纹路上,竟浮现出我亲手绘制的大兴安岭防火地图。
“阿战怎么又哭了?“董媛赤着脚跑进来,胸前狼牙吊坠还在摇晃。
我任由她将我裹进狐裘,目光死死盯着窗外练兵场飘来的狼烟。
当羽林卫操练的号子声穿透窗纸时,我终于意识到那些萦绕不散的焦糊味从何而来——未央宫的大火,此刻正在我血脉里噼啪作响。
卯时晨钟惊飞栖在戟架上的乌鸦。
我趴在董卓议事厅的屏风后,看着李儒将帛书投入火盆。
跳动的火舌间,皇甫嵩弹劾董卓“纵兵劫掠“的奏章正化作灰烬。
父亲腰间新换的玉带扣,分明是少府库里的贡品。
“相国,西凉急报!“传令兵身上的血渍还未干透,“韩遂叛军已过陇山...“
我咬破舌尖才咽下惊呼。
历史正在以两倍速重演,而变成婴儿的我甚至连毛笔都握不住。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时,祖母的沉香木杖突然敲在我后背。
老人混着药味的吐息喷在耳畔:“阿战在看什么?“
沙盘上代表叛军的黑旗已经插到长安郊外,我却盯着代表皇甫嵩的赤旗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