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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捧着染血的白麻布疾步穿过长廊,布角滴落的血珠在青砖上连成断续的红线。
“陛下,东宫右卫率在宫门前自尽,临死前留下此物!”宦官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慌张。
李世民闻言,微微一愣,太子卫率自尽在宫门前,这件事的严重性可大可小,但无疑,其影响极为恶劣。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沉声道:“呈上来!”
待一份血色布片呈现在他面前时,上面的几行大字顿时使得他神色阴沉。
“太子欲勾结外邦,篡夺天位!”
李世民渐渐攥紧手中布片,神色愈发阴沉。
太子右卫率,如此重要的职位,竟然选择在宫门前自尽,还留下了这样一段耸人听闻的话语。
李世民沉思片刻,“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宦官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李世民的反应如此平静。
然而,就在那宦官退到门外时,恰好遇到前来问安的李泰。
李泰面露喜色,那神色中的得意与窃喜,让宦官不禁深深瞥了他一眼。
“儿臣参见父皇,给父皇请安。”
李世民此刻心情并不好,只是点了点头,示意李泰起身,淡淡地问道:“青雀有何事吗?”
“儿臣听闻东宫内有百花争艳,本想去瞧瞧,但想到太子刚刚受罚,不忍兄长长居房中,想请父皇一同前去,家人之间,不与朝事混杂。”
若是放在往日,李世民定要夸赞李泰一番。但此时,他坐在龙椅上,双眼微眯,心中暗自思量:你是不是也太急了!
然而,这位天可汗却并未喜形于色,反而面露笑意,道:“难得你有此心,为父便陪你走上一遭。”
李泰见状,便准备叫銮驾,然而,却被李世民打断,“既是家人之间,就不必摆驾了,你我走过去便是。”
这一路上,李泰偶尔瞥他一眼,却发现其面色如常,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当二人来到东宫的消息传来时,倒是打了太子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李承乾正在殿内独自‘宠幸’称心。
自打上次李世民杀了他身边的称心后,他便每次只能遣散众人,美名其曰在殿内吾日三省吾身,实则却是在殿内偷偷与这位新招的称心‘玩耍’。
当东宫宦官通报李世民与李泰前来后,李承乾心中一惊,慌忙让称心换上侍卫服饰从殿后离开。
他自己则是匆忙整理衣服,神色慌乱地向着殿外跑去。
“儿臣见驾来迟,还望父皇恕罪。”他的面色潮红,神色慌乱,显然还未从刚才的惊慌中恢复过来。
而李泰心中暗自冷笑,他早就从东宫探子那里得知太子还时常宠幸称心。
此刻恐怕正在兴头,被两人撞上,这才慌不迭前来见驾。
李世民见状,不禁皱了皱眉,“嗯,你身为太子,无论何时,自该有所威仪,如此模样,成何体统。”
“儿臣知罪!”
李承乾就是在这种高压下走过来的,无论何时,无论是谁,对他都是极高的要求。
那句你是太子,给他造成了太大的压力,以至于如今的他心里极度扭曲。
“不知父皇今日前来有何吩咐?”李承乾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世民示意他起身,缓缓开口,“青雀见今日气候正好,又闻你东宫内在这时节,有百花盛开,便想家人之间一同观赏。”
李承乾微微一怔,自打李泰进入东宫后,李承乾根本就没正眼看过他,这个弟弟会有这个闲心?
“既是如此,孩儿前面带路。”
“不急,既是家人团聚,自然要齐。”李世民微笑道。
就在李世民话音刚落,只见一脸迷茫的李治,从东宫外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