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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夏看着着温馨的场面,满眼通红从病房中出来,门外陈敏、林朝夜、邱实还有李凡羽都在,大家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看着叶俊和方小慧,尤夏疑惑地自言自语:“奇了怪了昨天不是不愿意来吗,今天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邱实听到尤夏的疑惑,看了一眼注视着病房里温馨的一切的林朝夜,悄悄挨近尤夏的耳边说:“昨天晚上朝夜给叶俊制造了梦境,就是你看到的方小慧的梦境。我悄悄问过他,他说‘我读了叶俊的想法,他还是挂念着方小慧的,但是生活的不如意让他还是对方小慧有怨恨。尤夏说了方小慧后面的状况时,他的内心就有点动摇了。’所以啊朝夜通过梦境让叶俊感受了方小慧内心的荒凉,选择了原谅。”
“……”尤夏听完邱实的描述,惊讶地看着邱实。
“怎么你不相信吗?其实朝夜并没有向他的面部表情一样冷漠。”邱实以为尤夏的惊讶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是相信的,我是没想到他可以如此熟练地运用自己的异能。说实话我自己不能决定进入谁的梦里,一切都是随缘,所以有时候我会觉得力不从心,甚至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进入谁的梦了。说是你们的同族人,可是我讨厌自己的异能,想要逃避这件事。可你们却能很平常的面对异能,不讨厌它,运用它。”尤夏慢慢低下了头,很小声的说了句:“我很羡慕你们。”
邱实低头看着眼前人,仿佛女孩的头顶飘着一片小乌云,他有点心疼地又挨近女孩耳边说:“不用羡慕我们,我们都一样,从害怕、讨厌到正视,时间会给足你希望,现在有我们帮你。”
尤夏听到最后一句话,心中觉得很暖,鼻头一酸,微微抬头看着邱实,满眼说不清的情绪。邱实早已抬头透过门上玻璃方孔看着病房里久别重逢的喜悦镜头。不远处的林朝夜和李凡羽也看着此时此刻的尤夏,沉默不语。
有了叶俊的陪伴,小慧有了精神,但是身体依旧虚弱。终于过了两天之后该来的还是来了,小慧自己也感觉到了时间的尽头。她祈求叶俊带她去北山上,今天晚上是跨年夜,她想用最后的力气,迎接最后一个黎明。
12月31日晚上11:50,叶俊抱着虚弱的小慧,坐在北山上观光台的长椅上,尤夏,陈敏,林朝夜,邱实,李凡羽站在二人身后的不远处。
“阿俊,这辈子能认识你真好。可是我浪费了太多时间,如果当初我选择留在你身边,那我们相处的时间就更多了。”小慧虚弱的说。
“傻瓜。那就下辈子,下辈子罚你一直在我身边。”叶俊强忍着泪水。
“阿俊,阿俊,阿俊,我想多叫几遍你的名字,我怕过了奈何桥我就会忘记你。”小慧的眼泪已经落下。
不远处的陈敏和尤夏看着这一幕,眼睛早已泛红。
“那就不要过奈何桥,你就在桥边等着我。我们浪费的光影就在那重新开始。”叶俊说。
“阿俊,我看见了蒲公英了,和孤儿院前的一模一样,你说过会给我找到最大的。”
“嗯。我找到了送给你,你就当我老婆吧。”
“哈哈,你还记得,你还记得你当时说的话。我很开心。”
“阿惠,只要你能好起来,要什么我都给你,拜托你好起来吧。”叶俊终于留下了泪水。
“阿俊不哭,阿惠会伤心的。”小慧为叶俊抹去泪水。
远方想起了钟声,十二声钟声响后,人们迎来了新的一年。
“阿惠快看,烟火!”叶俊激动的说。“小时候你最喜欢烟花了,每次过节都拉着我去看,当时个子小,看不到,现在不一样了。”
“阿俊都还记得真好。”小慧的声音越发虚弱了。
“小时候你总是会把不爱吃的菜推给我,我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你的垃圾桶。”叶俊继续说。
“因为阿俊喜欢吃啊,所以我就都给你。”小慧看着远方的烟花,美丽却又瞬间消失无踪。“阿俊,答应我别记得我,守着一个死去的人,是对自己最大惩罚。对我也好,对你的养父母也好,忘记我们重新开始。”
“你说什么呢阿惠,这些你让我怎么忘记。”
“以前我不懂,现在快死了躺在你怀里,我才知道生命太过短暂,你要努力向前,珍惜眼前人,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别让自己后悔。”
“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早点来找你。阿惠别离开我,连你都离开,要我怎么办怎么办?”
“阿俊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没有我你也能过得很好啊!等我死后,把我的骨灰在黎明将要到来时撒在这片山上,让我永远看到新的一天。”小慧说着,用手抚摸着叶俊的面庞。
“我不要,我不要,你自己来看,我不帮你。”叶俊哭了。
“阿俊,我觉得自己坚持不到太阳出来的时候了。我好累,好想睡觉。”
“阿惠你不要睡,我给你讲我们小时候的事,你这个笨蛋总是忘记东西放哪......”
“阿俊,最后一次,再见!”小慧的手不受控制的垂下来。
叶俊愣愣看着怀中的人“阿惠!”哀伤的叫声贯彻天际,传向远方。
尤夏看着此情此景,将头埋入陈敏的肩头哭了起来,陈敏也搂着尤夏留下温热的泪水。冬天寒冷的气息很快将泪水蒸发成水汽。林朝夜三人看着不远处的叶俊,心里也难受着。沉默的气氛下,传来叶俊细小的抽泣声,远处的烟花一簇一簇地绽放,谁能想到在每个人欢庆跨年的时候,远处的山上面临着生死离别……
一天后几人再次来到这里,叶俊含着泪,将小慧的骨灰撒向山下,风将小慧带向远方,大家默默看着叶俊。
“谢谢你们为阿慧为我做的一切。”撒完骨灰的叶俊对尤夏众人说。
“小慧也是我们的朋友,能为她做点事我很开心。”尤夏说。
“谢谢,谢谢你们送她最后一程。”
“你打算怎么办?”林朝夜问叶俊。
“回去,我想我这个年纪还可以考大学。我想重新来过,阿惠说的对,我应该努力向前。”
“你能想开很好。”林朝夜说。
“阿惠让我忘记她,我不可能忘记,有些人有些事不是忘记了才能放下,真正的放下是记在心里,那是块柔软的地方,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叶俊说着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我要走了,早上第一班车,回去我也会努力的。”众人目送叶俊离开。
“我们怎么办也走吗?”李凡羽问。
“等一会吧。我想等等日出!”尤夏对众人说。
“好啊!反正也是难得的机会,我陪你一起看!”陈敏说。
“反正放假没事,那就一起看吧。”邱实说。
“……”林朝夜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身子向前迈了一步,表示同意。
不一会儿,太阳从城市的另一头露出,整个城市笼罩在太阳的光辉中,显得格外耀眼。众人都被美景惊艳到。尤夏终于明白小慧为什么如此向往日出的美景,那种生的希望真的让人振奋!她回想着小慧的话,是啊,人的一生太过短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努力向前,才能无怨无悔!
尤夏缓缓走到栏杆边,对着远处的太阳大喊道:“再见尤夏!你好尤夏!”声音传向远方,划过长空。陈敏看着这样的尤夏,留下了眼泪,她明白,对尤夏而言也是重新出发,她不再痛恨自己的异能,她找到了新的朋友,甚至有可能是家人。
尤夏微笑的看着太阳,光辉撒在她脸上,可人的面庞被映出美丽,林朝夜看着尤夏的侧脸,耀眼的金色光芒让他眼前的景象有点模糊,正想转头看向远处的太阳时,女孩突然转头也看见了林朝夜,两人四目相对,尤夏微微咧嘴笑起来。弯弯笑眼,清秀面庞,阳光将着一切照耀的越发美好,美好到林朝夜被着一笑揪了一下心脏,就一下,如蜻蜓点水般轻柔,却又激起涟漪,让人心情大好。
“李凡羽一定考上名牌大学!”虽然很幼稚,但是李凡羽也很想喊着试一下,看尤夏喊着很爽快的样子。尤夏被声音吸引看着李凡羽大笑起来,林朝夜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看着远处的阳光微微笑着。
“陈敏要爱情事业双丰收”众人看向陈敏,她也幼稚了一回,反正大清早没有人,喊一喊能缓解压力。
“你可真是贪心啊,女人果然是女人。”李凡羽听完陈敏喊话内容说。
“要你管小破孩,你不是也许愿呢。”
“我就是应景喊一喊,不让她太尴尬,我年级第一怕什么。”
“再见了,过去。”邱实也突然喊了一句,接着对众人说:“这气氛,这美景,不喊亏了。”众人笑起来了,一起看向远处的金日。
时间静静流淌,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尤夏转过身来对大家说:“走吧!我们去吃早饭,我请客。”众人向着山下出发。尤夏走在最前面,远处的每一道阳光都照应她,仿佛天使一般,让人挪不开眼睛,突然她又想到什么转过身子,边倒走着边对林朝夜说:“我决定好了林朝夜,我加入你们!”
“真的吗?”邱实一时没反应过来,急着问。
“真的啊!”尤夏回答。
“你该不会是因为我们帮了你过意不去才想加入我们的吧?”李凡羽质疑着尤夏。
“不,以前不想加入你们是因为我不喜欢自己的能力,现在,我想我应该试着接受它。也许每个人都有他的使命,让我拥有异能,大概是我也有自己的使命吧。我想努力向前!”尤夏说。
“欢迎加入!”林朝夜笑着说。
一行人,乘着阳光走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