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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正山手里的佛跳墙保温桶“哐当“砸在地上，八珍浓汤顺着地砖缝漫到韩沁如鞋尖。
“柔柔...“他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泛黄的便签纸，上面是女儿昏迷期间他每天抄写的《营造法式》，最新一行狂草写着“斗拱承天，吾女当归“。
病床边的监护仪突然发出蜂鸣，苏正山条件反射地按下口袋里的消音器——那是他改装的建筑声波仪，却在触到女儿温热指尖的瞬间迸出火星。六十岁的男人突然跪倒在床前，额头抵着女儿手背在监护仪导联线上烙出焦痕。
“爸爸的错。“他颤抖的手抚过女儿插着留置针的手臂，“钟楼改建图纸不该用你的生日当密码...“
苏柔柔瞳孔猛地收缩。在冥界看到的未来影像里，正是这份藏着银库机关的图纸，让父亲三年后惨死在龙氏集团的地下室。她突然发现父亲左手小指不自然地弯曲——那是未来被刑讯折断的姿势。
“爸！“她反手抓住父亲手腕，七个星形指印在两人皮肤相触时泛出幽光。苏正山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在晨光里凝成细小的彼岸花形状，飘向病房角落的消防示意图——那里用铅笔新添了钟楼地下通道的标注。
护士进来换药时，苏正山已经恢复成业界熟悉的冷峻模样。只有苏柔柔看见，他借着调整窗帘的动作，用激光测绘笔在玻璃上烧出微米级的建筑结构图。那是比冥界档案馆更详细的银库三维模型，每一根承重柱都标注着爆破当量。
“你妈妈在庙里供了三百盏长明灯。“他最后替女儿掖被角时，袖口滑落的檀木念珠突然断裂，十八颗珠子在地面摆出奇门遁甲阵型，“等你能下床，我们去还愿。“
滚到床底的那颗念珠内侧，刻着龙氏祠堂才有的蟠龙纹。苏柔柔听着父亲渐远的脚步声，摸到枕下发热的手机——屏幕自动解锁跳转到云端，父亲加密文件夹里新增的监控视频，正显示龙冥夜在往生鼎前割破手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