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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风,充满暖意的阳光。晶透的露珠会从小草、树叶上面慢慢滑落。深呼吸,吸进去了整个季节。我从这个季节里,偷了一束风,藏进了心里。
季节的深秋里,无尽的秋色田梗上,有俩个孩童在追逐着。太阳卸下一身疲惫与燥热,带着欢快向西边奔去。田里秋收的农民扛着农具,互相交谈着,他们的脸上、身上坦着令人沉醉的释然。零散的向着家的方向走去。俩个稚嫩的声音穿透了这片秋野,“你等等我”“快来追我”俩个幼小的身影挨着大人的裤腿,在田梗上疾驰而去,带动了杂草还有大人的叨语,“慢点慢点”。
很显然前面的那个小男孩跑得要比小女孩快多了,小女孩踹着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向前跑去。“砰”“啊”小女孩撞到了前面小男孩的身上,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你笨不笨啊,这都跌倒几次了”说着小男孩拉起了坐在地上已经快要哭的的小女孩,“又到大槐树了啊”小女孩有些不高兴的说着。抬头望去小男孩早已跑到这棵巨大的槐树下,看样子小男孩准备爬上去,小男孩朝着小女孩挥手喊道“快点、快点上来、不然等会可没有晚霞看了。”不一会小女孩也爬到了树上坐在了小男孩的身旁。远远看去,仿佛那无数分支的槐树里,藏着两个满心期待夜幕的小精灵。漫天的云梯相连,只一瞬,便点燃了整片天空。我想这算不算是“秋季限定”,绯红的天空和云朵定格了我记忆中的童年。“天都黑了呀,你快回家吧,不然你妈妈又该着急了”男孩说道。“嗯,好,那再见了小易哥哥”说着小女孩挥手道别。说完便匆匆往家跑去,“明天别忘了哦”小女孩突然停下回头大声喊道。“嗯,我知道了”小男孩笑着回应。
我就是那个小男孩,那个小女孩则是我童年的玩伴,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上学。用书上的话说,我们就是青梅竹马。我以为‘青梅竹马’会一直在一块儿。可没想到分别那么突然,一个人就这样消失不见,寻不到踪迹了。小学时,家长们好像都越来越忙了,一二年级时,爷爷会骑着老式的单杠自行车送我上下学。小小的我,背着重重的书包,坐在前面的单杠上。至今想起仍觉不可思议和开心,自行车的前面居然可以坐下我,爷爷的骑车方式我依然学不会。三年级的时候,原来的学校被合并了,我们只能去街上的学校上学。离家远了,爷爷的自行车接送被学校的校车接送所代替。除了周末的每天早上,村里的小孩都会到毗邻道路的小桥上等校车,所以我每天都能看到她。早上一群小孩子在这里集合打闹玩耍,旁边站了一堆家长。以我小时候的性格,不需要几天便能在这些人中杀熟,小孩子的友谊来的就是那么快,我的记忆力不是很好,应该说很差,我在小学多数的记忆都停留在了这座小桥上。
“嘿,乐瑶,你今天怎么来的那么迟”“我妈妈今天早上起晚了”她慌张的说道,“哦,明天周末,来我家写作业吧”我一脸期待说着。“嗯,好”她回道。每天早上好似都这样,某天集合的地方我没有看见她,很平常的早晨,平常到记不住它是哪一天,可往后的每天早上我都见不到她了。从大人们口中得到的答案是:“他们一家去了别的地方”。别的我记不清了,我记得我似乎在早上的桥边等过她,周末我会去她家找她,傍晚我会爬上大槐树寻找她,可我再也找不到她了。
只消一会,我便上了初中。用一句话来概括初中给我留下的印象,那就是初中是一个充斥着抽烟、喝酒、打架的阶段,不过我的爷爷在某些方面对我管束极严,所以这些都与我关系不大。初三,在我的努力下如愿进入了学校重点班,从原来的班级前几变成了倒数,有些许不适应,每天认真学习,不过成绩依然在中下游很少能冲到班级的上游。
或许是上天眷顾,中考我以不错的成绩进入了隔壁的公立高中。我也没想到记忆中的人还能再相见,高高的马尾,纤瘦的体形,稚嫩的脸上略显严肃和冷漠。刚见时实在无法与记忆中的身影相联系,后来从别人口中知晓她的名字,才确定是她。我们互相都没讲过话,我不知道她是否还是从前的模样。好奇心似蚂蚁噬咬我的思想,所以我忍不住上课写了一张字条给她:“白乐瑶,我是李易,能留个qq,加个好友吗”纸条内容是。我坐在教室的后面,而她坐在前面,又是在上课的时候,所以只能一个人一个人递过去。纸条每经过一个人手中,都会自动带一句话:“递给白乐瑶,李易的”。而且每个人还回头看我一下。唉,上课呢,不能悄咪咪的吗?被逮到我不好解释啊!就这样我加了她QQ,不过令我郁闷的是她经常不在线,每次聊天话题都在九天之外,不过渐渐的我也习惯她的“太极”聊天法。
记得有次期中考的前夕,她找到我说:“李易,这次考试你好好考,考完分座位的时候,我会坐在教室中间位置,到时候旁边留一个空位,你过来吧”,“啊”我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答道。“你学习那么差,这是为了你好好学习”她立即补充了一句。我们这个班主任为了我们能够好好学习制定了很多条规则,其中一条就是:以考试后的成绩分配座位,成绩优异的学生可以先选座位,所以像我这样的末等生是没有资格挑选座位的。
那次考试可以算是我成绩的转折点,自那以后我的成绩缓慢的提升,可谓托她的功啊。我在全班同学诧异、不甘、愤怒、羡慕、明悟等数不清的眼光中坐到了她的旁边座位。
高中,一个花样的阶段,已经有一些男男女女,互相好奇吸引,靠近在一起了,尤其是我的死党,和隔壁班的一个女同学走到了一块,每天在我面前装情圣。不过这也与我没关系,白乐瑶就像一根安在我身边的“避雷针”,巧妙而又准确的帮我避开了所有的可能。可惜我这样优秀的男孩子,竟然没有在这所高中留下啥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白乐瑶,你身体不舒服吗?
额,,,,,,,,,,那个刚才过来的女生只是问我个数学题目”在她充满‘霸王色’霸气的目光下我立刻放弃了抵抗,“这道题你到底听不听了”她有些生气的说着。“听,我听”我认真的回答。嬉笑、玩闹、学习,就这样一学期便过去了。
“该死,昨晚不应该熬夜看动漫的,困死我了”刚迈着沉重至极的步伐进入教室,就被偷袭了,只见我的死党飞速向我冲来,一个‘蛮牛冲撞’外加被动效果‘眩晕’,我直接原地起飞。“你怎么那么虚,该不会,,,,,,,”说着一脸坏笑猥琐至极的把我拉了起来。“滚”,我不耐烦的说,心中默念交友不慎。“哎,李易,你知道吗?听老师说下学期就要分科了,你选文还是选理,不管你选啥,我们都可得在一块哦,呃,,,你不会以为这是假的吧,这是真的,没和你开玩笑”他有气恼的说。“嗯,我知道,放心我怎么会抛弃你呢,快上课了,坐坐好”我甩开他勾在我肩膀的手直接把他推回座位上。唉,该来的总会来,果然在班主任的语文课上老师公布了这件事,并让我们回家和父母说一下,商量商量。本想借着今天不重要的课补补觉,恢复恢复,唉,这下可睡不着了。想和她聊聊,可每次想开口时总见她一脸深思,这个念头便放弃了。那天我记得我的头真的好痛,里面好似装了座山,直到睡觉时也没有放下。
过去了一段时间,风波也渐渐平息,每个人心中或许早已有了答案,我们也进入了暑假,毕竟离开学还有段时间,刀架在脖子上,久了也便不怕了。八月七日,立秋。天气依然炎热至极,夏未给秋丝毫一点面子,害的我们也跟着受罪承受‘酷刑’。
“李易,你在吗?出来走走,陪我去买点东西”
“什么,我的天,白乐瑶,你疯了,外面三十几度,你想谋杀我啊”
“滚,你到底来不来,我请你喝奶茶”
“好,在哪”。
商场的中央空调,直接把我从中暑的边缘拉了回来。“李易”我循着声音望了过去,我立即呆住了。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碎花连衣裙,平常的高马尾散开披在肩膀上,本就偏白的肤色配上今天的打扮,着实有点仙。
“你今天挺漂亮的啊”我直接脱口而出,
“真的?”她奇怪的问了我一下,
“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我立即答道。
银铃般的笑声入耳,我的心奇怪的不受控的与之呼应。这个商场一共四层,第三层是各种吃的店铺,显然在这个炎热的下午我们没有去那里的想法,第四层是健身的地方,我们更不会去,所以我们只有一二层可以逛,但是仅是这两层,我们却逛了几个小时。店铺里的凳子就是我的救赎,然后我就坐在哪里看她走来走去。
“李易,你记不记得你有次和我打赌输了,还欠我一个礼物”。“当然记得”大意了,我实在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太漂了,有次考完试,我居然要和她比英语成绩,输的人给赢得人买个礼物。想到这我只能无奈的抱着她‘钦点’的皮卡丘去玩具店的前台结账了。
“你笑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下次一定超过你”唉,想英语超过她,我估只有下辈子了。她将皮卡丘接过后抱在了怀里,脸上露出了一抹我曾经很熟悉的微笑。“走吧,请你喝奶茶”她开心的说到。我们坐在奶茶店里面靠墙的位置,身旁几尺处便是留言墙,扫了一眼基本都是情侣之间留下的誓言。
“李易,你是选择理科吧”
“嗯,对”我下意识回答道。
“我也打算选择理科,我对比了一下,其实选文还是选理对我影响不大”她说道。
“什么,你知不知道你选文科优势很大”我立即说道。
“我知道,但是我对文科不感兴趣,我已经决定了”。她的声音有点大,或许是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李易,答应我件事,好不好”“嗯,好”我不假思考的回答。“我们一起报考同一所大学好不好”“嗯,没问题,这点小事算什么”,我有些问题,可在她的眼神注视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觉得她当时的心情不是很好,可安慰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我突然觉得陌生,我突然想去了解些什么。
那次的相见着实无法忘记,当时的她应该不会化妆,可那天的她那么美,那么动人,与平常那么不一样,在我的记忆里闪闪发光,可真奇怪。我和她做了近三年的同桌,直到高考。
“你这道题,需要在这个地方作个辅助线,先证明这半边然后再证明另一边,结果就出来了,别气馁啊,加油”我很慢的为她讲解。高中的数学题目还是有点难的,特别是对大多数女生。一天又在匆忙的复习中度过了,“给,冰淇淋,怎么有点不开心啊,放松点,你数学如果发挥正常的话,可没全校第一什么事了”。看她的眉头舒展开,我也松了口气。‘南浦大学’是我们的共同目标,以我们的成绩不能有任何计划之内的失误,否则只能‘榜上无名’。在高考的最后冲刺阶段,除了必要的复习外,我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想办法让她开心,或许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喜怒哀乐已与我的心绑在了一起。
高考是许多人一生中最难忘、最重要的一项过程,是许多人期盼未来的瞭望台,是青春的里程碑。高考结束,它已然成为了过去时。至今想来,坐在考场时外面天空的云朵倒是异常的迷人让人难忘,试卷的内容、难度半分想不起来了。很幸运,真的很幸运,我们考上了我们的共同目标‘南浦大学’。我也终于松了口气,‘我好像喜欢上了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这个念想,侵蚀我整个大脑挥之不去。拍毕业照那天,我不顾身高的安排因为我一八几,特地和同学换到了她的旁边。整个过程我尽量的离她近一点,拍个毕业照我快累趴了。拍完毕业照我们这些年轻人就要散去奔向未知的远方。
“喂,白乐瑶,奶茶”说着我快速的递给了她。
“我们毕业了啊,乐瑶,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不知道,还没想好”
“我有”
“什么?”
“乐瑶,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心跳,仿佛说出这几个字已是极限。“李易,我的书包好重啊”“我帮你背”我立即兴奋的回道。感谢遇见,在这场青春的年华里,我们都留下了属于我们的故事。
“看,李易,那朵云霞像不像一个红苹果”“苹果,我觉得像个西瓜”“哈哈哈,你色盲啊,还西瓜”“我说的是剖开的西瓜”“乐瑶,你是不是还有事情没和我说”“嘻嘻,你追上我,就告诉你”说着便从大槐树上跳下。“站住,别跑”我大声喊道,不过我依然躺在大槐树的树枝上没有动。
远处的天空好似童年的那片天空,红彤彤的,和小女孩的脸上一个颜色。我深吸了一口气,好似将这个季节吸进了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