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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寒风凛冽。
夜家祖地,一座巍峨的宫殿内,灯火通明。殿外,数十名黑衣侍卫肃然而立,目光如刀,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殿内,却是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压抑呻吟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内殿传来,紧接着是稳婆惊慌失措的声音:“夫人,用力!再用力!孩子快出来了!”
床榻上,一名面色苍白的女子紧紧攥着被褥,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她的腹部高高隆起,显然已经到了临盆的关键时刻。然而,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夫人,孩子的头出来了!”稳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可是……可是这孩子的眼睛……”
“眼睛怎么了?”女子的声音虚弱却急切。
稳婆没有回答,只是颤抖着将婴儿抱了起来。
婴儿的啼哭声在殿内回荡,然而,所有人的目光却都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那是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五官精致得不像话。然而,他的眼睛却让人不寒而栗——左眼银白如月,右眼漆黑如墨,双瞳之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渊,让人不敢直视。
“重瞳……是重瞳!”稳婆的声音中带着恐惧,“夫人,这孩子……这孩子是不祥之兆啊!”
女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挣扎着坐起身,伸手想要抱过孩子,却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
“够了!”
殿门被推开,一名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他的面容冷峻,目光如刀,扫过殿内的众人,最终落在了婴儿的脸上。
“家主……”稳婆颤抖着跪倒在地,将婴儿高高举起。
夜凌云——夜家当代家主,夜无痕的父亲。他的目光在婴儿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冷冷开口:“重瞳降世,乃大凶之兆。此子,留不得。”
“不!”床榻上的女子猛地坐起身,声音凄厉,“凌云,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不能这样对他!”
夜凌云的目光微微一颤,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上前:“将夫人带下去,好好休息。至于这孩子……交给长老会处置。”
“不!你们不能带走他!”女子挣扎着想要下床,却被两名侍卫死死按住。她的目光中充满了绝望,死死盯着夜凌云,“夜凌云!你敢动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夜凌云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侍卫将女子拖了出去。殿内,只剩下他和那名婴儿。
婴儿的啼哭声依旧在回荡,夜凌云的目光却越来越冷。他伸手接过婴儿,低头看了一眼那双诡异的眼睛,随即转身走出了大殿。
殿外,寒风呼啸。夜凌云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极长,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像。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走向了夜家祖地的深处。
那里,是夜家长老会的所在地。
长老殿内,七名老者分列而坐。他们的面容苍老,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当夜凌云抱着婴儿走进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家主,此子如何处置?”一名长老开口问道,声音沙哑而冰冷。
夜凌云将婴儿放在殿中央的石台上,冷冷开口:“重瞳降世,乃大凶之兆。此子,留不得。”
“家主英明。”另一名长老点头附和,“重瞳者,自古以来便是灾祸之源。此子若留,必为我夜家招来灭顶之灾。”
“既然如此,那便剜去他的双眼,丢入后山自生自灭吧。”第三名长老提议道。
夜凌云的目光微微一颤,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他点了点头,示意侍卫上前执行。
然而,就在侍卫即将动手的瞬间,一道虚弱却坚定的声音从殿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