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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贺鲁把要说的话憋了回去，“回陛下，外臣当初随可汗到过渭水，不知道算不算是到过长安？”
李世民东拉西扯，更是强行打断他的话。
阿史那贺鲁哪里还不明白，李世民故意为之？
听见李世民问这话，阿史那贺鲁当即就提起当初，突厥打到长安城外的事情，故意恶心李世民。
果然，阿史那贺鲁的话说完，李世民眼中立刻满是阴霾。
“这么说来，贺鲁爱卿乃是武将？”
李世民明知故问，在得知突厥来访之后，使团之中的所有人员，早就全面暗中调查得一清二楚。
阿史那贺鲁没有回答，只是傲然点头。
“陛下，我家可汗交代外臣，务必把这封信交于陛下。”
既然李世民不让他说出来意，阿史那贺鲁索性就不再提，转而拿出颉利可汗所写的信。
李世民给了王德一个眼神。
王德会意，走下御台从阿史那贺鲁手中接过一块羊皮信件。
大殿内，陷入暂时的安静。
李世民看完信件，冷哼一声，“哼，突厥把我大唐当做什么了？”
说着，用力把羊皮扔到了地上。
王珪和韦挺对视一眼，眼底都闪过笑意。
他们家族的人，已经与阿史那贺鲁接触过，信中的内容，他们也都知道。
阿史那贺鲁完全不在意李世民的反应，拱手道：“陛下，不知何时准备好粮草？”
“外臣来到大唐已经耽搁不少时日了，若是再不回去，恐怕可汗误以为事情没有办好，挥师南下。”
话音落下，王珪就站了出来，“放肆！”
“你这是在威胁？”
阿史那贺鲁看向王珪，见到对方连眨三下眼睛，立刻明白对方是世家的人。
“威胁又如何？”阿史那贺鲁一脸的狂傲。
“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若是此番我没有运回去要的粮草，那我突厥铁骑自会来取。”
韦挺义愤填膺的站了出来，“你这是要挑起两国的刀兵吗？”
“别忘了，你突厥和大唐，可是签订了盟约，你们确定要做那背信弃义的事？”
阿史那贺鲁哂笑，“好，既然你提到盟约，那咱们就说一说盟约里面的内容。”
“盟约之中规定，你们必须每年给我突厥金帛和丝绸等，且必须价值五百万贯，还有每年提供粮食一万石，还有生铁，食盐……”
阿史那贺鲁如数家珍一般，把条约之中的内容一一道来。
满朝文武，一个个脸色难看，除了郑氏、王氏和崔氏以及韦氏的官员。
渭水河畔签订的那份盟约，实际上就是一份大唐向突厥纳贡的清单。
阿史那贺鲁似乎没有看见其他人的表情，依旧继续往下说。
“此番，可汗不要金帛和丝绸，全部换成粮食有何不可？”
“而且可汗仁义，为你们大唐考虑，全部都按照市价来换。”
“陛下，外臣倒是想要问问，你刚刚扔掉可汗的信件，难道不是在侮辱可汗，侮辱突厥？”
“放肆，你一个突厥蛮子，也敢质问陛下？”王德厉声呵斥。
其他大臣也愤怒的看向阿史那贺鲁。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强压怒气，示意王德退下，看向阿史那贺鲁。
“当初的盟约确实有写，我大唐给突厥提供金帛丝绸等物，可同样盟约之中也写的明明白白，突厥每年给大唐二十匹马。”
“朕问你，你突厥可曾给过大唐一匹马？”
“你们突厥背信弃义在先，现在还有何颜面，让你一个小小的使节，当面质问于朕？”
说到最后，李世民眼含杀意，如同利剑一般的射向阿史那贺鲁。
“不仅如此，你突厥又是什么样的底气，让我大唐，一次性给你突厥未来五年的物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