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世仙传

纷乱世仙传-第一卷 西汉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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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西汉篇

西汉篇第一章龙虎山间天道难未央宫中皇图乱

古有诗云:

“玉盂祝水起波云,笔下雷声泣鬼神。龙虎山前山后间,先生活尽几多人。”

白玉蟾的《赞历代天师·第二十三代讳季文字仲归》一诗,活生生刻写出龙虎山的鬼神仙迹。现如今龙虎山已是道教一大名山,天师张道陵在此建立正一道一派,传播道教,并以道祖老子的《道德经》为根本创造出正一道经典——《老子想尔注》,大行正道,为天下人所知晓。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今日要讲的故事,发生在西汉末年,当时的龙虎山还只是一座无人居住的荒山.....

“项王乃曰:‘吾闻汉购我头千金,邑万户,吾为若德。’乃自刎而死......”

龙虎山一山洞中,只见一个莫约十四五岁的白衫少年手捧着一卷竹册,微微皱眉低喃道:“项王太好面子,竟然不渡乌江避难,反而拔剑自刎,当真是不知‘今日我逢生,他日更造化。’一理,倘若他当时渡了江,这天下姓刘姓项还不一定呢。”

说完,摇了摇头,又将玉策向后翻了翻,苦脸道:“还是白面,我都将秦末史重读了三遍,后面还是一字没有,真烦人!”然后便失望的将玉策放下,一只手撑着脑袋,开始发起呆来。

“《世俗见闻》一日一说,你今日的见闻一早就看完了,再翻多少次也多不出一页来的。”这时,一道袍老人漫步走来,只见他胡子三寸长,鹤发童颜,碧眼方瞳,灼灼有光,和蔼微笑道:“徒儿,这么多奇书异录你不看,怎地天天抱着这一本不放?”

那少年撇了撇嘴,回道:“什么奇书异录,哪比得上外面的事有趣?弟子在这山中已经修行整整九年了,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唯一的认识也只能从这本书中得知。”

少年说完,将目光转向洞外,痴痴地看着从洞外竹林中穿来的一抹阳光,那束阳光不断的挪移,慢慢的照在少年的脸上,暖洋洋的,不禁感叹道:

“多想下山去看看啊。”

老人看了看少年,叹了口气:“致虚极,守静笃,你整日想着要到外面去玩耍,脑热心噪,怎得清修道德。”

少年一听见师傅讲起大道理来,鼓起腮帮子,一脸烦躁:“师父,您要弟子整日坐在这山中,背墙面石,头昏脑胀,弟子怎么可能不想出去?”说完又嘟起嘴喃喃自语道:“可不知道世俗人事,不去赏风光美景,空想天地道理,怎能悟得真理?”

老人望着少年,眼神中有几分诧异,沉思了片刻,说道:“没想到你竟能说出这份道理来,实属不易,你说的不错,这么多年,你也是该下山看看了。”说完,伸手捋了捋胡子。

少年听后先是一愣,随后猛地从地上跳起来,拜到老人身前,一脸兴奋地说道:“师父,您说的是真的?”

老人看着少年,微笑地点了点头。

少年见后,别提有多高兴,连忙磕了几个头:“多谢师父!师父您放心,弟子下山后一定惦记着您,一定经常来看您,不让您一个人孤单的。”

“不用了。”老人摆了摆手,将少年扶起身来,“你下山之后就不用再回来了。”

少年一听,以为师父是生他气所以要赶他走,顿时就急了,连忙又跪下来,抓住老人的袖袍:“师父,弟子错了,弟子不该贪玩想着下山,徒儿知道错了,师父您不要赶我走啊!”

老人愣了一会儿,连忙把少年扶起身来,笑道:“徒儿你误会了,为师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随后伸出一只手在少年头上摩挲了几下,面带笑容:“一直把你关在这深山之中的确成不了大器,你需要下山好好磨炼一下了。”

少年看着老人,哽咽道:“那您为何说弟子不用回来了?您不想再见到弟子了吗?”

老人笑容不改,拍了拍少年的后背,然后走出几步看着洞外说道:“鸿蒙初开本无姓,要知打破顽冥需悟空。”

老人突如其来的一串话,让少年如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眼里还噙着泪,吸了下鼻子问道:“师父的意思是?”

“道无止境,为师最多只是将你引进门道,后面的路还是要靠你,既然你自己选择了入世这条路,为师也会尊重你的想法的。”

“那弟子还是不下山了,弟子选择留在师父身边好好修行。”少年从小随老师父上山修行,这么多年师徒之间相处十分融洽,偶尔还会开些小玩笑,感情早已胜似亲人。

老人听后,仰天笑道:“蔽于天而不知人,下山对你来说是一场很好的历练,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况且为师并不是不想见,而是为师也有要事在身,要离开这里,他日如果有缘,你我师徒二人还会再见的。”

“可是师父...”

“下山去吧。”老人打断了他的话。

少年还欲再说,却见老人已径直走到一石台上入定打坐了。

“师父,这么多年,您一直不肯告诉弟子您的名字,如今您要弟子走,总该告诉弟子,让弟子记住您吧?”少年看着老人,可老人却已入定不再理会。

沉吟了一会儿,伸手将残留的泪水擦干,然后恭敬地朝老人跪下,用力地磕了三个响头,面带不舍,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咬牙,说道:“师父...李宣,告辞了。”

说完,便果断的头也不回地跑出洞去。

过了一会儿,老人突然睁开双眼,叹了口气道:“世苦民乱,道士下山,法入凡尘,道济苍生。”

原来这少年叫李宣。

长安城-未央宫-正殿宣室

“张大人,你说...这自圣上平帝驾崩后,一直都是太皇太后临朝,已经过去一年了,说实话,这朝中一日不立新陛下,我这心就一日难安呐...”

“萧丞相,您就别瞎操这个心了,这朝中虽然没有皇帝,可不还有王大人吗,有王大人摄政,还担心这朝政会乱?”

“你说的是那大司马王莽?哼!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经常无故提高大臣们的俸禄,想用钱财来收买朝中大臣,还摄政,我看这迟迟不立新陛下,和他也脱不了干系,再让他多做几日,恐怕就要坐到皇帝上去了!”

“萧丞相你小点声,要是让王大人听见了,你这官恐怕要保不住了,我们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可要劝你一句,王大人这不是收买,他是见大臣们理政辛苦,用来慰劳我们的,现如今朝中有超过一半的人听从于王大人,你可千万别逞能去和王大人作对呀。”

“张大人,难道你也...”

“大家静一下。”

这时,一位莫约三四十岁身材浑厚,膀大腰圆的中年男子走上了朝台,只见他身着一件黑色官袍,上面用红色丝线绣着两条凶狠猛兽,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头上戴着乌布圆顶大官帽,中间镶着一颗碧色翡翠。

再看他的脸,青灰色的脸上长着一对像鹰翅一般的粗眉,如卧蚕横在老树般,一双鸥目不怒自惧,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他身上的刺绣,如一只狰狞的猛兽站在面前,可他一开口,声音虽糙,语气却十分温和,又像一只沉稳的绵羊。

“各位大臣,自一年前平帝驾崩后,迟迟没有立帝,朝中不可一日无君,莽本不是汉室宗亲,只要勤勤恳恳为大汉效力,便是莽毕生心愿,可如今紧要关头,民间躁动不安,莽只能负众望所托,折煞这亢亢为国之身,担任朝中摄政。”

他话一说完,台下众大臣便开始纷纷附和:

“王大人这是什么话,您如此尽忠尽职,乃是我等臣民们学习之楷模!”

“是啊,我等都十分崇敬王大人呐!”

王莽听完点点头,又说道:“在下再三考虑,还是不可作此欺君之举,所以,在下决定,今日,即立新陛下上位,各位大臣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台下大臣先是愣了愣,随后都接连表示赞同。

王莽满意地看着这场景,然后朝下人们做了个眼色,几个下人从后面抱出个只有一两岁的婴儿,王莽将婴儿接过,不等大臣们开口,便说道:“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如今汉室宗亲一脉稀疏,按礼法安排只能立这位小皇子刘婴为皇太子,皇太子年幼不懂人事,不过在下会尽心尽力辅佐皇太子执政,好尽我这颗忠国忠君之心。”

“礼法为大,王大人理当如此!”

“王大人声誉高,能力强,有王大人辅佐小皇子执政再好不过了!”

大臣中大部分的人都附和王莽的话,只有少部分人面色不大好看,显然是对王莽此举十分不满,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反驳。

“荒唐!”

一个满带愤怒的的声音从大臣们的附和声中夺尖而出,大臣们纷纷停下议论,看向这个反驳之人,正是之前就对王莽有所不满的萧丞相萧荣。

王莽似乎并不感到意外,而是缓缓地抬起头,看着这位唯一敢反驳自己的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萧丞相,有什么问题吗?”

这些动作在别的大臣眼里,不过普普通通的举止罢了,可当萧荣的眼神刚一和王莽接触,便不由得浑身一颤,此时的王莽在他眼里,就像一匹饿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随时想把自己撕碎一般,吓得他愣在一旁一时说不出声来。

“看来萧丞相是日夜操劳,太过疲惫了,来人,扶萧丞相下去休息。”王莽收回目光,朝两个下人指使道,随后那两个下人便一人搀着一边将萧荣扶下殿去。

做完这些,王莽把目光投向众大臣,再次问到:“各位还有谁有异议吗?”

无人反驳。

他点了点头,随后面色庄重,只见他将手中的婴儿举过头顶,道:“今日!奉众之所意,立汉室刘婴为皇太子!号‘孺子婴’!因皇帝驾崩不在人世,即皇太子继位!”说完,将小皇子放在朝台上的龙椅中,然后俯下身朝着皇子拜下大喊一声:“臣,叩见陛下!”

朝下众臣也跟随他下跪拜道:“臣,叩见陛下!”

......

西汉篇第二章道心朦胧初生果世苦民乱已成型

丞相寝房

萧荣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想起身,却感觉四肢软弱无力,刚努力将自己拱起一点,却一只手没撑住,又“咣”的一声倒在床上,只得虚弱地喊了句:“来人。”

门外侍卫听见动静,急忙出去禀报,不一会儿,便见一道倩影从廊间匆匆跑来。

仔细一看,是一位少女,看上去莫约十七八岁,一袭青纱衫飘身,面容清秀可爱,身形活泼灵动,只是形色有些匆忙,见她一路跑来,直冲到萧荣寝室前,推开门,急声叫道:“爹!你醒了?”

......

丞相府会客厅

“爹,您昨天去上早朝,不一会儿就被两个下人扶进府里,他们说爹您太累了,所以带您回来休息,然后一直到现在您才醒来,可把芩儿我担心坏了,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萧芩儿将萧荣扶到椅子前坐下,随后问道。

萧荣一想到昨天朝上发生的事,一股难以抑制的怒气就从胸中涌起,但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在身边,一时不好发火,只得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柔声回道:“芩儿呀,爹没事,爹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刚刚萧荣的一行一色,萧芩儿都看在眼里,哪肯相信,只认为是父亲怕她担心罢了,便几步走到他背后,伸出一对玉手在父亲的肩膀上捏了起来,娇嗔道:“爹,您有事还瞒得过芩儿吗?还是说给芩儿听听,看看芩儿能不能帮爹出出主意?”

萧荣感到从背上传来的阵阵酥麻的感觉,顿时心都化了。夫人去世的早,他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还有一个长子一直在外面带兵打仗,平日里最宠这个女儿了,哪禁得住她这般撒娇,心里的怒气顿时消了一大半,宠溺地回道:“爹真的没事,只是……”

萧荣话没说完,只见一个下人从府外匆忙地跑进来,禀报道:

“丞相,门外陈公公求见。”

萧荣愣了一会儿,这陈公公乃是内廷总监,专替皇上传旨,今日怎么会到他府上来,想到这里,连忙吩咐道:“快请陈公公到府上来。”

随后,见一位身着紫色宦官服装的人,手持一把拂尘和一卷玉轴,眼睛望天,鼻孔瞧人,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走进了会客厅,手上还翘着兰花指就将玉轴打开,细声细气地说道:“陛下有旨:

汉丞相萧荣昨日在上朝时因牵挂国事,劳累过度而在朝前昏倒,王大人担心您日夜操劳,有伤身体,特请您回乡修养,莫要挂记朝廷中之事,钦此——”

说完,将玉轴收进袖袍里,看着萧荣:“萧丞相,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萧荣听到这里,差点气得当场拔剑,但他是个识时务的人,知道现在万不可发火,还是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气,咬牙问道:“那王莽,真的立了刘婴为皇太子?”

陈公公把目光收回,把弄着手中拂尘,语态里满是傲气:“昨日王大人已经当着众大臣的面,立刘婴为皇太子,号‘孺子婴’,因陛下驾崩多时,所以昨日‘孺子婴’便已登基,已是当今陛下。王丞相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萧荣脸已涨得通红,低着头挥了挥手,那陈公公“哼!”了一声,甩了甩拂尘,走出了相府。

“砰!”

萧荣猛地起身一掌拍在一旁茶桌上,那茶桌立刻就裂成了两半,然后大喝一声:

“混账!”

这番举动,把站在一旁的萧芩儿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扶萧荣坐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道:“爹,您消消气,这事情怎么会......”

“芩儿。”萧荣打断了她的话,尽力用柔和的语气说道,“赶紧写一封信给你哥,叫他速速回来见我。”说完,又气火攻心,猛地咳嗽了几下。

萧芩儿看着父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跑出会客厅去。

“好你个王莽,两岁的婴儿还不懂人事,怎么可能会下谕诏,明显是你自拟圣旨,你这是想造反!”

“想我萧荣乃汉高祖开国大臣萧何七世孙,历代是朝廷命官,今日竟落得如此下场,让朝廷落入奸人手中,真是愧对列位祖宗!”

“如今朝廷大肆收税,搞得处处民不聊生,百姓们早已开始蠢蠢欲动,可兵权大部分被王莽那奸贼握着,我萧荣只有不到两千的自卫军,想补救,却也力不从心,唉,我大汉危矣!”

......

龙虎山

李宣跑出山洞后,一直在周围的山上打转,昨晚是在一棵老树下过的夜,看着从树枝间洒下来的月光,吹着清凉的山风,他想了很久,一夜未眠,直到现在都迟迟没有下山。

曾经一直渴望去外面看看,却因师徒离别暂失了心情,现在自己孤身一人,他也不知道自己下山后该去哪,该干什么,想了很久,他还是决定回去,哪怕师父不理他,他相信,只要他赖着师父身边不走,师父也会拿他没办法让他留下来的。

他原路返回,看着两旁的树木一棵棵向后掠去,他的脚步不觉越来越快。终于到了那片熟悉的竹林,竹林深处就是师父在的山洞了。想到这里,李宣飞快地踏进了竹林,可是,当他来到竹林深处时,登时吃了一惊,面朝自己的是一面高大的山壁,原本应该出现在山壁上的石洞却一点儿踪迹也没有。

他沿着石壁不断地找,哪怕很多地方已经被他找过好几遍了。可他毕竟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嘴里一边念叨着:“师父,师父,师父您在哪?”眼泪又涌了上来,一双稚嫩的手一直在山壁上摸索着。

若不是往事历历在目,他甚至怀疑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找了快半个时辰了,一直不见师父的踪迹,他的脸已满是泪迹,哽咽地大喊道:“师父!你快出来,你别不要弟子啊!”

此时他已被悲伤冲昏了头脑,大吼了一句:“把我师父还给我!”

说完,后退了几步,用衣袖擦了一把泪,然后两手掐着诀,口里带着哭腔念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八卦坤艮,开山裂石!”念完,两手一伸,化掌凭空向石壁打去。只听“轰!”的一声,面前的石壁立刻炸开化为尘土。李宣没有停手,他像疯了般不停挥舞着双掌:

轰!轰!轰!轰!

所到之处都是尘土飞扬,惊得山中的飞禽走兽全都跑出山林,不一会儿,整座山壁被他打的残缺不全,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而李宣也累得不断喘气。但他还是没有放弃的迹象,举起来又是一掌将要打下去。这时,只见从天上飘来一道霞光,飞进了竹林。李宣感觉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李宣好像做了个梦,梦里的他还在师父身边,每天和师父斗嘴,听师父讲大道理。他不觉嘴角露出微笑,可突然,师父不理他了,还要赶他走,李宣不肯,然后师父就变成星光一点点消失了,他伸出手想抓住师父,然后突然就醒了过来。无论梦里多么真实,醒了就是一无所有了。他发现自己还是躺在竹林里,天已经黑了,不觉有些失望。

李宣就要爬起身来,便感觉自己怀里有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个包袱,他急忙坐起来,打开了包袱,只见最上头是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徒儿,莫怪师父绝情,你终究是要踏上自己的道路的,要知道‘道不可道’,为师能教你的只有这些,后面的还要靠你自己领悟。还有,为师教你法术,是要你用来斩妖除魔,为民除害的,可你刚刚滥用‘开山术’,把山中的猛兽都吓跑出去,现在山下的百姓,正受着被野兽侵袭的痛苦,你还不快赶紧下山,去救那些无辜的百姓。包袱里面是一本《人间见闻》和一些世俗的钱财,这是为师最后能帮到你的了,你我师徒二人,有缘再见。

李宣擦干眼角残余的泪水,将字条放进衣襟里,平复了一下心情,将目光再次投向包袱,里面是一卷玉策,上面刻着《人间见闻》四个字,还有几贯铜币。

看完后,他沉默了良久,将包袱重新裹起来,背在身上,摸了摸怀里的字条,向山下走去。

......

龙虎山下潭西村早晨

“张大娘,你听说了吗,就在刚刚,隔壁白杨村村外的围墙被狼刨了个洞,从外面钻进一条灰毛大狼来,咬伤了村里两个大汉呐,现在他们村大部分人都跑到咱们村子避难来了。我看这野兽迟早要到我们这儿来,你说这可咋办呐。”

“我也不知道啊,怎么地这山里的野兽全疯了似的往山下跑,而且见人就咬,王大婶,我倒是听村里的巫师说,是咱们每年给神灵的祭祀太少,惹得神灵发怒,派这么些野兽下来是惩罚咱们的。”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巫师们还说咱们村必须马上凑齐十个壮年男丁,祭祀给神灵,才能让神灵息怒,唉,希望祭祀完后神灵能原谅我们......哎!你看,那山上好像有个人下来了!”

张大娘听后也朝王大婶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小孩正从山上走下来。

“真的哎!那咱们要不要去救他进来,这外面有野兽......”

“你疯了。”王大婶打断了她的话,“咱们现在出去,不就没命了吗,唉,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现在这个情况,不看住让他呆家里,还让他瞎跑,真是可怜。”

从山上走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出山的李宣,此时他心情已经稍微平复下来。刚刚,他老远就见山下的一片乱象,便急匆匆赶下来。只见山下都是野兽的尸体,还有更多的野兽在到处乱奔。

他停住脚步刚就要施法,见一个少年向自己跑来,看上去十八九岁的样子,一把抓住他的手,向西跑去。李宣想挣脱,但奈何对方力气比自己大,又见他对自己没有什么恶意,也就没用法术,任由他拉着跑。

跑出大概一里多远,两人来到一个破草屋前,少年刚要拉李宣进去,却被他伸手在胳肢窝下抓了一下,松开手来。李宣挣脱后,朝少年抱拳道:“抱歉,我没事间陪你玩,我还要去驱赶野兽呢。”

那少年愣了一会儿,随即一把抓住李宣的衣袖一脸严肃道:“就你一个人,还想去驱赶野兽?赶紧跟我进来,免得到时不但没有把野兽赶走,反而自己成了他们的早餐。”,说完,将李宣拉进屋去,然后探出头看了看外面的情况,见没有野兽跟过来,便将门关了起来。

西汉篇第三章张陵分发宝符箓赵升意气现异功

李宣被拉进屋后,发现屋里还有两个男孩正朝着他微笑,看上去年龄好像和自己差不多。

“师父,这是你拉来的新伙伴吗?”其中一个皮肤黝黑,头发扎成一个鬏的男孩,笑嘻嘻地向门口的少年问道。还有一位面色微黄,束着头发,背上背了一把剑。

那少年把门关好后,便向李宣走来,拉着他的手,将他带到一个草席上坐下,然后微笑地说道:“你好,我叫张陵,徐州丰县人,这两位是我的徒弟。”说着,伸手指向那个皮肤黝黑的男孩,“他叫赵升,是我大徒弟,待人十分热情。”然后又指向另一个:“他是王长,为人性情温雅,很少说话,是我的二弟子。”王长闻声看来,微笑着朝李宣点了点头。

“对了,你刚刚说你要去驱赶野兽?就你一个人,这么去不是送死吗?”张陵随手拿了个草席坐下道“正好我们几个也在想办法驱赶野兽,而且我听说村里的人为了驱赶野兽,要祭祀活人,我们得赶在他们祭祀前把野兽弄倒,进去解救村民,不如你随我们一起吧。”

李宣想了想,问道:“那你们想出对付野兽的办法了吗?”

张陵点了点头,道:“不瞒你说,我小时候曾有幸得到过一本道书,上面记载了些制符之道,经我日夜参悟,已经略有小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沓黄纸,每张上面都用墨水画了许多符文:“这些是‘引神符’,只要把它贴在野兽身上,我再在远处念‘引神咒’野兽们就会立刻随我心意,回到山里去,我们要用这个来对付兽群。”

李宣看见他拿出的东西后,着实是吃了一惊。仔细地观察了他手中的符箓,这确实是道家画符术,他并不擅长。况且如果是让他去,也只是用法术杀死野兽罢了,那样不但会吓到村民,还会平白增添自己的戾气。想了想又问道:“那我们怎么把这些符贴到野兽身上?外面那么多虎豹豺狼,只怕我们还没来得及念咒,就被它们分去吃了吧。”

张陵听后笑道:“这倒没错,所以我还特意准备几张‘隐身符’和‘敛息符’,把它们贴在自己身上后,短时间内野兽会看不见也闻不到你,因为我还多画了备用,所以如果你也一起的话,符还是够用的。”说完,又在一旁稻草堆里翻出一小叠符箓出来。

“那好,我加入你们。”李宣见他们准备如此充分,便答应了下来,抱拳道“我叫李宣。”

“李宣小兄弟,欢迎加入。”张陵听后,拍了拍李宣的肩膀,随后道:“现在我将所有的符分给你们,记住,‘隐身符’和‘敛息符’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如果时间到了,无论如何,你们都必须立刻回来,懂了吗。”

众人点了点头,张陵将手中的符箓分发给三人,自己也留了一份。然后将两只衣袖撸起来,把一张‘隐身符’和一张‘敛息符’分别贴在两手上,再将衣袖放下,整个人瞬间就从三人眼中消失。一旁赵升见后不断拍手叫道:“师父好厉害!师父好厉害!”

这时门口传来张陵的声音,却不见其人:“你们也像我一样,把符贴在自己的两手臂上,对了,记得‘安神符’最好贴在野兽的背上,这样不容易被它们弄下来,你们小心一些,我先走一步了。”

三人相互看了看,随后也将符贴上,登时,屋里变得空无一人。

村围墙外,放眼望去有近百只野兽,其中不乏有虎豹豺狼此等凶狠之类,它们发了疯似的相互撕咬,地上已经躺了无数动物残缺的尸体,其它野兽分食完后,便抛弃在地上被反复践踏着。其他的如野牛、山羊等动物也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

李宣看见此番景象,心里不禁有些触动,如果不是自己随意施法,也不会闹得现在这样了。想到这,他加快了脚步,向兽群跑去。

在这之前,四人就分配好每个人行动的区域,以免出现差错。虽然大家都隐了声息,但也不免会瞎打误撞被哪只猛兽撞到,所以大家也不敢大意,小心谨慎地踏入了兽群。

西汉篇第四章义斗巫邪日当空行途分道阳西下

村子里,所有的村民被聚在了一起,人群中隐隐传出细微的抽泣声,只见他们面前是一个用石头堆的祭台,大约有半人高,还有两个烧得正旺的火堆。祭台上站着三个身着奇装异服的男子,其中一位头上带着一个类似公牛的野兽头骨,身披一件灰色麻布袍,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真容;另外两位则是裸露上身,有着古铜色的皮肤和健硕的肌肉,头上插着各种飞禽的羽毛,下身系着虎皮围裙,脖子上挂了许多骨饰,脸上也用颜料涂画过。

祭台后面是一大堆材草,材草上面放着十个大麻布袋,里面好像装了什么东西,鼓鼓的。

过了一会儿,太阳慢慢移到了正空,灰袍男子忽然发话了:“午时已到,开始祭天!”

说完,另外两位从火堆里取出两根火把,举起来便要扔进材草堆里,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大家看呐!外面的野兽好像不动了!”

听到这声大喊,所有的人都朝

第一卷西汉篇

西汉篇第一章龙虎山间天道难未央宫中皇图乱

古有诗云:

“玉盂祝水起波云,笔下雷声泣鬼神。龙虎山前山后间,先生活尽几多人。”

白玉蟾的《赞历代天师·第二十三代讳季文字仲归》一诗,活生生刻写出龙虎山的鬼神仙迹。现如今龙虎山已是道教一大名山,天师张道陵在此建立正一道一派,传播道教,并以道祖老子的《道德经》为根本创造出正一道经典——《老子想尔注》,大行正道,为天下人所知晓。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今日要讲的故事,发生在西汉末年,当时的龙虎山还只是一座无人居住的荒山.....

“项王乃曰:‘吾闻汉购我头千金,邑万户,吾为若德。’乃自刎而死......”

龙虎山一山洞中,只见一个莫约十四五岁的白衫少年手捧着一卷竹册,微微皱眉低喃道:“项王太好面子,竟然不渡乌江避难,反而拔剑自刎,当真是不知‘今日我逢生,他日更造化。’一理,倘若他当时渡了江,这天下姓刘姓项还不一定呢。”

说完,摇了摇头,又将玉策向后翻了翻,苦脸道:“还是白面,我都将秦末史重读了三遍,后面还是一字没有,真烦人!”然后便失望的将玉策放下,一只手撑着脑袋,开始发起呆来。

“《世俗见闻》一日一说,你今日的见闻一早就看完了,再翻多少次也多不出一页来的。”这时,一道袍老人漫步走来,只见他胡子三寸长,鹤发童颜,碧眼方瞳,灼灼有光,和蔼微笑道:“徒儿,这么多奇书异录你不看,怎地天天抱着这一本不放?”

那少年撇了撇嘴,回道:“什么奇书异录,哪比得上外面的事有趣?弟子在这山中已经修行整整九年了,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唯一的认识也只能从这本书中得知。”

少年说完,将目光转向洞外,痴痴地看着从洞外竹林中穿来的一抹阳光,那束阳光不断的挪移,慢慢的照在少年的脸上,暖洋洋的,不禁感叹道:

“多想下山去看看啊。”

老人看了看少年,叹了口气:“致虚极,守静笃,你整日想着要到外面去玩耍,脑热心噪,怎得清修道德。”

少年一听见师傅讲起大道理来,鼓起腮帮子,一脸烦躁:“师父,您要弟子整日坐在这山中,背墙面石,头昏脑胀,弟子怎么可能不想出去?”说完又嘟起嘴喃喃自语道:“可不知道世俗人事,不去赏风光美景,空想天地道理,怎能悟得真理?”

老人望着少年,眼神中有几分诧异,沉思了片刻,说道:“没想到你竟能说出这份道理来,实属不易,你说的不错,这么多年,你也是该下山看看了。”说完,伸手捋了捋胡子。

少年听后先是一愣,随后猛地从地上跳起来,拜到老人身前,一脸兴奋地说道:“师父,您说的是真的?”

老人看着少年,微笑地点了点头。

少年见后,别提有多高兴,连忙磕了几个头:“多谢师父!师父您放心,弟子下山后一定惦记着您,一定经常来看您,不让您一个人孤单的。”

“不用了。”老人摆了摆手,将少年扶起身来,“你下山之后就不用再回来了。”

少年一听,以为师父是生他气所以要赶他走,顿时就急了,连忙又跪下来,抓住老人的袖袍:“师父,弟子错了,弟子不该贪玩想着下山,徒儿知道错了,师父您不要赶我走啊!”

老人愣了一会儿,连忙把少年扶起身来,笑道:“徒儿你误会了,为师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随后伸出一只手在少年头上摩挲了几下,面带笑容:“一直把你关在这深山之中的确成不了大器,你需要下山好好磨炼一下了。”

少年看着老人,哽咽道:“那您为何说弟子不用回来了?您不想再见到弟子了吗?”

老人笑容不改,拍了拍少年的后背,然后走出几步看着洞外说道:“鸿蒙初开本无姓,要知打破顽冥需悟空。”

老人突如其来的一串话,让少年如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眼里还噙着泪,吸了下鼻子问道:“师父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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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苍茫间沉浮,自尘埃中觉醒。少年携“不灭石心”,踏雪凌云。誓以凡胎肉骨,挑战诸界神魔,撼动九天十地!他穿梭秘境,历千险,破生死。手持三尺青锋剑,斩尽世间万般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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