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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流动、没有声响,没有旁人亦无他物。像是失去一切感知世界的能力,只有黑暗或者说仿佛空无一物,却又能感受到那种充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亦不清楚什么时候结束。如果非要讲究个起点,便要从一朵青莲开始……
它是那么截然不同,与周围完全格格不入。一切仿若就那朵青莲,在还未认知存在时,存在总是先于感知存在。
说不清楚多少年,青莲缓慢的张开,从中一个诞生出一个巨人。他只是缓慢站起身来,周围存在却不可见的物质就流动起来,以他为原点卷起无数的潮汐,然后缓慢趋于平和。
莲花化作他的斧、他的衣、他的全知与全能。随后他仿佛明悟,他举起他的斧向空无一物处劈砍,他的身躯开始瓦解,在虚无中绽放出光
他越砍越快,直到凭空展现出火,然后化作清浊两气。清气上升为天,下落成雨,汇聚成河;浊气下沉为地,化作山川,纵横交错。
他将斧头置入其中,斧柄便成了最初的木,在新开的世界里生长自己的枝丫,将天地隔绝。斧头便成了原始的金,在深埋的大地中稳固最初的根基,使大地厚重。
左手抬起天空,右手压下大地。世界贪婪的扩张,直到出现寰宇,上下四方一望无际。他将身躯迈入世界,化作世界的养分,于是产生了日月群星,血液化作祖巫,莲子化作二十四先天生灵。
遵循天制,世间生灵随后孕育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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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祝……巫祝?”似乎有人在呼唤,“明”迷迷糊糊的睁开困倦的双眼,放下枕得发麻的手臂,揉揉眉心随后看向来人,那人一丈高的健硕身躯遮蔽了阳光,正带着关切的目光望向“明”
“勇,有何要事?”即使是休憩片刻也困意也没有消散,“明”只能打着哈欠回复,同时从略显简陋的木座上站起。
“王在等您,需要我带您过去吗?”勇恭敬的询问。
“明”则是摆摆手,示意勇让开一个位置。随后明向外边走去,天上的十个太阳灼热的炙烤着大地,还好部族里还算凉快。
“明”向部落里最高的那根柱子看去,那柱子上站立着一个人影,背后的虎尾随意摇晃。察觉到“明”的视线,那人转头用他纯黑的眼眸盯着“明”,点头示意后,朝着部落里的会议厅走去。
说是会议厅,其实不过是用榫卯结构草率搭建的一栋大木房子,倒是和部落里的茅草屋比起来,更大气一点罢了。闲暇时,部落里的小孩总爱在房中嬉戏,而今天会议厅,各个氏族的族长还有“王”都已就坐。
而“明”也找到自己的木椅子坐下,其实小木凳并不小,只是和他们几米高的椅子比显得娇小也格格不入。
见到“明”就坐,位于主座的“王”率先开口。
“部落里食物所剩无几,各部族清点人数三阳之时出门狩猎,会议结束。”王威严的宣布,位于“王”旁边的书记员也停止在石板上刻录
各氏族族长相继离开,书记员整理好记事石板,向王与明告辞。偌大的会议厅,只剩“王”与“明”两人。
“我来晚了?”明先开口询问
王在巨大的木椅上站起,不紧不慢的开口:“无事,大多数都是部落里的小事。处理起来麻烦,不过影响不大。”他站在“明”身前,巨大的手掌迅速挥出,带动了巨大的风扑向“明”
只听一声巨响,明毫发无损的坐在原地,一只手挡住王袭来的手掌。另一只手上的水杯滴水未洒,王后知后觉手掌的刺痛,赶忙抽回揉搓。
“你成功了?”王惊叹不已随之而来的是恍如隔世的感慨,“当初一只野猪也能要了你的性命,现在已经能轻而易举的接住我的攻击了。”
“你不也没用全力吗?”明喝完水杯里的水,“我会参加这次狩猎,不论是为了磨炼自己,还是照顾那些小子。部落里待了这么久,该出去看看。”
王坐回他的位子,内心纠结随后嘱托:“外面凶险,如今你已经有了自保之力。遇到危险,你可先行回来。你为我们带来了文字和语言,我认为只有你能带领部落继续发展。”
“这不是还有你吗?”明摆了摆手,“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望着明离开的背影
“王”总是不由想起刚见到他的时候,被一只逃窜的野猪打得遍体鳞伤,眼中不仅有对死亡的恐惧还有一种可怕的狠劲,“王”看了看手掌喃喃自语:
“这么多年过去,连你也变得这么强大了吗,本来想让你稍微受伤,打消你外出的念头,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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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阳之时
部落门口已经集结了各氏族的精锐,每个人都是能与猛兽搏杀的勇士,他们身上穿着金属盔甲,拿着部落里最锋利的刀枪,这次想必也能大获而归。
觉察到“明”的前来,几个氏族族长交代好注意事项,便过来接待。
“巫祝是来参加开拔仪式的吗?”赵氏族长率先开口。他是几个氏族族长中,对文字文化教育最重视的族长。是“明”的教育开化的极度推崇者,是如今部落里绝对的“明”党,“有巫祝的鼓舞,我们赵氏族勇士想必会更加勇猛。”
“不是,我是来参加狩猎的。”明晃了晃手里的长枪
话音未落,本来还吵吵嚷嚷的部落门口就安静下来。
不过一会旁边一声冷哼
“巫祝还是老老实实待在部落里,免得拖了后腿还要分心照顾你。”说话之人是“王”的直属勇士的领队之一,有着最勇猛士之称的“王”傅,“巫祝小胳膊小腿,不小心碰到哪就不好了。”
在“明”带来文字时,为了更好称呼各部,给几个氏族分配了姓氏,便是“王”、“赢”、“刘”、“李”、“赵”、“朱”六家。随后凡勇猛的成员便在姓氏后加名。昭示赐名,彰显其为真正的勇士。
剩下几个氏族族长也是沉默不语,毕竟虽然巫祝给部落带来了发展,但归根结底还是个半丈多高的小个子。不论是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出于狩猎考虑。
“明”不语,只是将目光放在开拔仪式中用来献祭的巨兽上。
只听一声尖啸,“明”手中长枪飞出。
随后携带摧枯拉朽的气势,将悬挂着的巨兽直接贯穿。
“你们去得,我也去得。”明走过去捡起长枪擦干血迹,“你们去不得,我也去得。所谓勇者,就是要做人不敢做、为人不能为。”
一场史诗,于无名中书写
于伟大中,他的行为便当做理所当然